“上合”击败北约 中国扳倒美国？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正在访问南亚，但他刚刚结束不久的上合峰会（上海合作组织杜尚别峰会）之行备受关注。作为主创国家之一的中国主导上合首次实现最大突破：峰会启动制定上合组织至2025年发展战略，完成扩员法律准备，开启扩员大门。这意味着从2001年起悄然发展的上合组织作为亚洲国家的大联合体在平稳运营之后将迎来高速壮大的时期。而与此同时，北约在有史以来最重要会议上甚至就经费问题都难以谈拢，更别提商量应对俄罗斯的大计。实际上，随着华约的解体，北约早失去了存在的动力。尤其是当北约的领导者美国这个一贯主张强硬解决问题的国家对武力避之不及，北约在军事上已无所可为。上合的强势扩容与西方联盟北约的失势形成鲜明的对比。

　　更令人震惊的是，被西方称为“亚洲的反西方联盟”的上合组织，竟然有北约的成员国谋求加入。无论是在处理反恐问题、安全问题上更胜北约一筹，还是在吸引成员的发展潜力上不止甩北约一个等级，上合作为一个非军事组织击败了二战结束后最大的军事组织，冷战结束以来硕果仅存的军事组织——北约，这一事件无疑牵动人们的神经。是北约出了问题，还是国际格局的重新大整合已经开启？

　　北约形神涣散

　　65岁的北约到了决定性时刻。目前的乌克兰危机也是美国为欧洲制造俄罗斯敌人、挽救北约的行动。不过，普京的好斗并未将北约从懒散中唤醒。冷战后，西方还没有陷入过这样的困境，深刻的政治分歧令北约成员国在应对俄罗斯、提高国防预算等问题上难以步调一致。

　　虽然北约领导人前不久在英国纽波特举行的峰会上承诺，未来10年各成员国的军费开支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例将提高至2%。但北约28个成员国只有美国、英国、希腊和爱沙尼亚这4个国家达到或超过了上述比例。与以往步调一致地轰炸南联盟、出兵阿富汗、空袭伊拉克相比，在这次会议上，北约各国对军事打击俄罗斯闭口不提。北约采取的行动只是“许多盟国宣布将在双边基础上，向乌克兰提供更多的实际支持，包括承诺向新成立的防务能力建设信托基金捐资，还包括向乌克兰受伤士兵提供康复服务”。人们不禁要问，北约指哪打哪的威风神武去了哪里？作为北约领导者的美国，在北约会议上呼应打击ISIL竟并非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北约秘书长竟然宣称北约暂无参与打击ISIS的计划，作为军事集团，北约怎么了？

　　一直默默无闻的上合组织，犹如一直韬光养晦的中国在关键时刻一鸣惊人

　　1949年4月，北约在华盛顿宣布成立时，确定了成员国之间“集体防御”的原则，遵循的是“地区性遏制战略”，提出加强前沿军事部署、在军事行动的最初阶段实施核打击为主要特点的“大规模报复战略”。纵然是华约的解体也并未改变北约的军事打击目的。1999年4月，北约推出了新的《联盟战略概念》，标志着北约的性质已发生了根本变化，由区域性防御组织转向地区性甚至全球性的“危机干预”组织。北约宣称，在未来10-15年内，它面临的“主要威胁”依次是恐怖主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以及“失败或正在走向失败的国家”。只要有上述方面的威胁，北约就会做出反应。

　　然而当伊拉克境内的恐怖袭击已经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走向失败的国家”——朝鲜、伊朗的核活动仍然活跃，俄罗斯甚至公开以志愿军的形式向乌克兰派兵作战之际，北约却选择了沉默，既无军费动手，也对动用武力都难以达成一致。当上合组织决定轰轰烈烈扩员之际，北约对于乌克兰的哀嚎无动于衷，对其入门申请避之不及。北约这个成立之初就以美国的命令为宗旨的组织，在跟随美国的全球战略狂飙突进几十年后，突然无力运转黯然失色。

　　北约内部的分裂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欧洲国家和美国将为北约的未来发展展开激烈争论早在阿富汗问题上就表露出来。尽管欧洲致力于自己著名的欧洲安全和防御政策，但除了英国和法国外，欧洲仍处在单方面预算裁军的过程之中。在人口数量上，欧盟是美国的1.5倍，GDP也日益接近美国，但国防支出却仅为美国军费的40%，且仅派出10%的有战斗力的部队参与海外行动。北约在反恐行动中的“维和”问题，在同盟内部引发争议。美国一开始想做国际警察，而欧洲认为，北约不应将其反恐的行动延伸到诸如振兴当地经济等平民议题，这样就重复了联合国发挥的作用。从北约在叙利亚问题上存在出兵矛盾，到在乌克兰问题上的一致避免动用武力，再到打击ISIL反恐问题上的难以步调统一，北约已经因为分歧难以前行。

　　在历经从对抗华约的军事联盟到全球秩序维持者的身份转变之后，北约当下面临着新的转型难题。随着世界多极化的发展，中俄印等势力的崛起，世界秩序以及全球矛盾焦点的解决是北约一家说了算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事实上，从阿富汗、伊拉克战争以来，跟随美国采取军事行动给欧洲带来的除了出兵义务就是军费责任。北约各国会因自己内部经济等问题而无力顾忌外部他国的“闲事”，因而对跟随美国采取行动逐渐失去“兴趣”。经济危机的掣肘以及新兴政治力量的制衡使得北约在全球粗暴执法的时代已经远去。尤其当设计成立北约的美国已经改变全球战略对动用武力避之不及，对于充当国际警察力不从心，北约失去了最后一个存在的动力。

　　默默崛起的上合刺痛了西方什么？

　　当上合组织2001年成立之时并不引人注意，但是随着它在维持地区稳定、打击恐怖主义、经济发展等方面表现出不俗的业绩时，越来越多的国家谋求加入上合。除了印度、巴基斯坦、伊朗蒙古寻求成为成员，欧洲的白俄罗斯、亚美尼亚甚至美国、加拿大都申请成为观察员，塞尔维亚右翼民族主义政党——塞尔维亚激进党敦促政府尝试申请加入上海合作组织以拉近和俄罗斯的关系。就连北约成员国土耳其也一再谋求加入上合。

　　虽然上合组织拥有中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等6个成员国，成员国国土面积超过3,000万平方公里，约占欧亚大陆3/5，人口14.55亿，约占全球人口1/4，有联合国5个常任理事国中的两个，这样的身份地位有着足够的含金量，但北约无论是成员国数量还是所占的陆地面积、联合国常任理事国数量并不比上合低。除了北约已经进入迟暮，还有什么是北约成员国孜孜以求加入上合、美国等西方国家纷纷窥测上合的原因？要知道上合一不能提供军事保护，二不能够提供偏私的政治支持，三没有统一的领导国家。

　　不能否认的是当北约在反恐问题上连最起码的军费度凑不齐时，上合在安全合作上达到新深度，六国元首共同宣示：合力打击“三股势力”、毒品走私、跨国有组织犯罪、网络犯罪；在阿富汗、叙利亚、乌克兰等重大国际地区问题上，表达了共同关切。习近平就上合组织发展提出四点主张：坚持以维护地区安全稳定为己任，坚持以实现共同发展繁荣为目标，坚持以促进民心相通为宗旨，坚持以扩大对外交流合作为动力习近平4项主张中的第1项就是反恐意味着阿富汗地区局势，中亚的稳定是上合的目标。

　　虽然冷战之后北约进行战略调整，并在“9·11”之后将反恐列为中心任务，但受制于欧洲集体行动的困局，以及整体斗志的下降，实际上北约已然成为一盘散沙。而伴随乌克兰危机的爆发，北约再度将遏制俄罗斯提上台面，如今的北约面临既要反恐，又要抗俄的“双重责任”。并且，细观9月初北约峰会所达成的成果，西方各国目前更倾向于对俄发起“战备行动”，虽然日前奥巴马制定了所谓反恐新战略，但中亚等地区的反恐业已沦为形式，难以真正奏效。北约在中亚的“后退”，无疑为上合组织提供了填补势力真空的绝佳时机。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将从阿富汗撤军，中亚地区的权力格局面临洗牌，地区大国之间的平衡局面将被打破，而作为地区国际组织的上合或也将面临某种转向来适应这一新的变化。

　　实际上，上合组织从一开始就强调新的理念，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国。上合不是集团性的合作，他的安全合作是针对恐怖主义等非传统安全。而当上合壮志满满扩容并在打击三股势力、阿富汗问题上合作取得共识时，亚信峰会也在地区安全合作等方面取得进展。相反北约在打击ISIL问题上各执一词。这说明纯粹的军事联盟行动已经不能够解决问题。北约作为冷战以来仍然存在的军事集团应该明白当今国际社会的大趋势是非军事化的合作。

　　在世界格局多极化，国际政治民主化的今天，没有哪个国家是救世主，没有哪个国家可以任人可欺。这种不搞军事依附，不搞集团扩张的组织顺应了世界的发展大势。自由、高效的合作胜过对抗，上合是一种比过时的北约更先进的组织。

　　中亚原是两极对抗中一方的前沿，冷战虽然结束，这里的政治真空很快处于美国颜色革命的冷攻势下，国际恐怖势力范围的扩充路线图与美国的路线又完全重叠。从第一次上合峰会决定打击分裂主义、恐怖主义和极端主义等“三股势力”就可以看出中国意在维护新疆的稳定和应对美国战略的强烈意图。

　　但从一开始的只是谈论打击恐怖主义，谈及经济、文化合作，到2003年上合进行了首次联合军演，再到2014年的突破多年来悬而未决的“贸易便利化”、“扩员”问题，上合成立以来默默无闻的发展终于修成了比北约更具有吸引力的组织的根本原因是从安全合作走向经济合作，并走向在国际事务上的合作。上合成员国之间的联系日益紧密。原本对与中国合作持观望态度的中亚国家改变了在中美间骑墙的心态，尤其是哈萨克斯坦果断限令美国驻哈萨克斯坦的军事基地迁走。这些都说明上合正在成为一种更具有活力的新形态的组织吸引小国的参与。

　　北约作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统治世界的代言人走入末路顺应了西方衰落的大势，同样上合作为新兴势力崛起的载体蒸蒸日上，它的崛起必将成为国际新旧秩序替换的分水岭，撬动国际格局变动。　　(张怀东 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