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政治工作会议之后,军委主席负责制成为军方将领向习近平效忠的热门词汇,解放军少将罗援更强调解放军只听最高统帅指挥,但这些话语要从口头与纸面上落实到行动中,是何其困难。
军委主席负责制不是新名词。中国现行宪法第九十三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领导全国武装力量,中央军事委员会实行主席负责制。但宪法规定是一回事,军委主席能否指挥军队是另一回事。
胡锦涛担任军委主席期间,虽然郭伯雄、徐才厚也口口声声一切听从胡主席指挥,但实际上说一套做一套,在军中自把自为,不仅重大人事任免自行决定,一些重大军事训练亦自行拍板,胡锦涛这个军委主席几乎成为摆设。当时中国进行反衞星试验,美国国务卿向胡锦涛质询,发现胡锦涛一无所知,美方当时判断胡锦涛根本没掌握军权。美方这个判断是非常准确的,当时的军委主席负责制,变成了军委副主席负责制。
事实上,在中国现行体制下文人领军非常困难,无论是江泽民、胡锦涛都饱受军头们的困扰,不得不大量批发将军帽,期望收买军头们效忠。相比之下,毛泽东、邓小平因长期指挥军队的资历,因而能够在军中做到如臂使指。以毛泽东为例,虽然两任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彭德怀、林彪都是战功卓越的元帅,但这两个人若没毛泽东的命令,连一个排的兵力都指挥不动。
第五代要想真正确立核心地位,最关键的是能够把军权抓在手中。相比前任,习近平有两项优势,一是出身红色高干家庭,具有广泛军政人脉;二来自身曾在军委办公厅工作,曾接触军队中枢,具有一定军事经验。据说,习近平上任以来,每周必有半天在中央军委大楼处理军务,而胡锦涛则绝迹于军委大楼,任由郭伯雄、徐才厚话事。
不过,习近平掌军也面临巨大挑战,郭伯雄、徐才厚主政军事长达十年,军中大凡师级以上官员都是他们提拔,党羽密布全军重要岗位,习近平要全部清理,没有几年时间根本完成不了。最关键的是,本届军委成员亦是郭伯雄、徐才厚所搭建,当中一些人更是郭徐亲信,这些人虽然口头向习近平效忠,但内心是否会唯其马首是瞻还难下结论。有军中人士披露,东北虎和西北狼在军中各霸佔半壁江山的宗派山头局面并没有改变。
现在四总部的领导,跟着郭伯雄、徐才厚学,一上任就从自己的小圈子中选干部、调干部,组建自己的山头。在这些军中大老的羁绊下,军委主席负责制能否落到实处,还真难说。当务之急,习近平应将一批师团级的少壮派越级提拔,将那些老朽之辈彻底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