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症大泛滥 习近平撕下双面人的假面

　　清代小说《镜花缘》讲述了一个“两面国”的故事。那里的人长着两张截然不同的脸：一张是慈眉善目的笑脸，另一张则是凶狠阴险的恶脸。而即使对着人的那张脸也是变化无常，对“儒巾绸衫”者，便“和颜悦色，满面谦恭光景”，对破旧衣衫者，冷冷淡淡，话无半句。一旦人们揭开他的浩然巾，就露出一副狰狞的本相。一个长安人在这里呆久了，也变成了“两面人”。荒诞不经的故事，针砭的是当时官场的丑态与积弊。

　　如今，中共官场弊病也颇多，贪腐、骄奢、“官僚”、慵懒……不一而足，如落马的济南市委书记王敏那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者恐怕不在少数。官员如飞蝇逐臭阳奉阴违，“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的传统士大夫精神和中共自我批评精神恐怕早已名存实亡。习近平震怒整风、清党反腐改革官场生态，更告诫在他心目中的“干净明白”“表里如一”官场风气，至于具体打谁的脸，不少官员大可自觉对号入座。

　　精神分裂症大泛滥

　　《礼记·大学》：“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中国古代以知识分子和官吏为主体的士大夫阶层向来是以“操行”而自傲并作为自己的精神支柱的，统治者也宣称以德孝为立国之本，所以汉文帝时创举贤良方正（才能、德行好），武帝时再辟“孝廉”（孝顺亲长、廉能正直），以举用贤能。

　　而自宋明清开始，又是另一番景象，经历程朱理学、王阳明心学等的改造，儒家传统信仰的精神支柱其实正在“虚化”“架空”，沦为虚伪的形式主义礼教桎梏。电视剧《宰相刘罗锅》中曾有这样的闹剧：某地方大员为了标榜自己清廉，故意穿着打着补丁的官服去拜见干隆皇帝，竟然得到了嘉奖。这样一来朝廷上下无不以穿着破旧官服扮廉洁为时尚，以至于有人故意把新官服让闲汉穿上在地上打滚弄破后，打上补丁撵潮流。诸多传说虽多为戏谑杜撰，但还是反映了在那个时代，士大夫阶层矫揉造作与虚意逢迎。

　　于是彼时官场谴责小说颇为盛行，一些阅尽世间百态、厌恶官场表面富丽堂皇的读书人纷纷将喜怒哀骂发于笔端。从《儒林外史》到《聊斋志异》再到晚晴的《官场现形记》，讽刺官场尤其是儒生道貌岸然者蔚为大观。

　　清朝灭亡后，中国从封建社会转入军阀割据，直至中共建政。早从建党开始，批评与自我批评就是中共的三大作风之一。坦白讲，中共建政前后的党政官员至少还会有自我检点的意识和觉悟存在。然而，世异则事异，如今的中共官场何尝不是处处都能找到各种恶习的影子。2013年8月1日，有网民发帖称上海市高院副院长等5人在位于上海市惠南镇城南路88号挂有“党政机关出差定点饭店”牌子的衡山度假村夜总会嫖娼招妓。除了上海几位法官嫖娼的视频之外，举报者陈金奉表示还还掌握其中一名法官赵明华包养二奶的相关证据资料。这就是当时震惊国内外的“上海法官集体招嫖案”。

　　当然，这事绝非个案。据调查，几乎每一个落马官员都有一段不堪的隐秘故事。要么包养情妇，要么就是招嫖，但落马前，哪个不是人前光鲜无比、“伟光正”俱全，而人后则五毒俱全呢？于是，只能费尽心机，东掩西藏。

　　去年落马的王敏行状便堪称“心机幽深手段贪婪 堪称贪官极品”。有评论说，细察王敏的行止，痛恨之余，也不免感叹其隐藏之深、伪装之严。一者，他不收受下属的钱物“卖官”，不“特殊照顾”自己的秘书，却跑到别处大搞利益输送；再者，他也不漫天撒网，来者不拒，而只是与个别商人紧密绑在一起，仅仅从一个赵姓商人身上，就敛财1,800万。这样幽深的心机、贪婪的手段，堪称贪官中的极品。而在公开场合，王敏更是张口“廉洁”、闭口“清正”，既要“坚决整治跑官要官、买官卖官、拉票贿选和突击提拔干部等问题”；又要“对腐败分子，不论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坚决惩处”。所以今天中国网络流传的一句话便是“不查人人都是孔繁森，一查人人都是王宝森”，此言得矣。只是未知这双重人格的“怪癖”是否会有精神分裂之虞。

　　被失足？ 忏悔书里的“密码”

　　官员的自省总是太晚，直到身陷牢笼，才可有可无地补发“忏悔书”。然而现在即便是忏悔书也开始千篇一律，渐渐失了失了真意。说白了，对这些贪腐官员而言，“戏”演多了也便无所谓戏里戏外，当真连面具与真身都分不清了。“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倘连最末的忏悔也“驾轻就熟”脱口而出，对官场的风气而言便当真可悲了。

　　人民网舆情监测室主任分析师刘星星把落马贪官的忏悔书分为六种类型：声泪俱下型、请罪求情型、引经据典型、表功型、忆苦型、避重就轻型。不管是哪种类型，贪官们都会把自己的腐化堕落归结为受到什么思想的影响，放弃了学习，放松了警惕，对自己要求不严等等。数十年来，人们的检讨书大都离不开这些话，只不过以前都是受“资产阶级腐朽没落思想”和“贪图享乐思想”的影响，现在则多了一些“环境”和“攀比”之类的因素。论者称，这源于官场文化的雷同。用雷同抄袭的忏悔书来敷衍舆论说明这些落马贪官缺乏诚心，根本就没有真心悔过。

　　中共官媒常说，官场生态早已破坏得不堪，譬如2014年的山西窝案，官场自上而下，绝少幸免，忏悔书中也往往不缺乏“环境使然”的影子，而一旦有官员“百毒不侵”不贪不嫖反而会被视为异类，所以在官场风气的影响下，大批官员被拖下水，被 “失足”。

　　但这当真是官场生态使然吗？也未必。

　　花花世界诱惑之多不可胜计，这是自然，只怕未来诱惑会更多。但“打铁还需自身硬”，这些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王敏案后，微信账号“学习小组”搬出习近平的为官之道。当然不是“厚黑经”，也不是“钻营术”，而是其在履职闽浙等地时的政论“慎独”。何谓“慎独”？不过是发乎内心的自我反省。从宗教上说，佛家有“经律论”三藏，维护一个僧团的构成当然需要戒律，但是凡心一动便如同倾圮坍塌的堤坝，照旧一发而不可收拾。

　　习近平在2007年曾引用《礼记》“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说要不断加强自律，做到台上台下一个样，人前人后一个样，尤其是在私底下、无人时、细微处，更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始终不放纵、不越轨、不逾矩。又称，同企业家打交道一定要掌握分寸，公私分明，君子之交淡如水，千万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摔跟头；如果平时不刻意“慎独”，不注意防范“找上门来”的错误，老是怀着侥幸心理去为不可为之事，非栽跟斗不可。

　　或者，习近平心中定然是有一整套为官之道或者选贤与能的“杠杠”的。无论是痛斥上海法官“匪夷所思”抑或是惩治贪腐不留妥协余地，如果简单地读解为情绪宣泄，那可能就过于肤浅了。

　　立规矩，这是习近平的一号杀手锏。以前官员“散养”群魔乱舞，结党营私、搞组织外活动者有之，欺上瞒下、暗度陈仓者有之，逼着官员“不放纵、不越轨、不逾矩”，认识这是戒律，这是红线，那便树起了藩篱。为此，习近平曾在一次政法会议上，呵斥“有的干部目无组织，干了什么、人跑到哪里去了，组织上都不知道，泥牛入海无消息。有事要找他，众里寻他千百度，颇费周折”；“有的领导干部不知哪来的神通，办了好几个身份证，违规办了因私护照甚至持有外国绿卡，有的有几本港澳通行证，有的把老婆孩子都送到国外去了，根本没给组织上说一声，没把组织当回事！”

　　所以江苏南京2月份建“特别监督档案”，监管干部“八小时外”表现，并要求5日内报告婚变、子女配偶移居国外……先把规矩立起来，再辅以公示、监督。

　　“发乎于心，践之于行”。号称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欧阳修，被称为文坛巨擘，曾领导北宋古文运动，居然在晚年不身陷伦丑闻，心力交瘁，仕途梗阻。可见，即便是盛名之下也需自励自惕，“心是明镜台”需要“时时勤拂拭”。其实，做官本来就是一件要求极高的“行业”，必要有定力，战战兢兢如履深渊、如履薄冰。没有内心的敬畏，没有自我的约束，心猿意马，甚至为此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恐怕那些内心抱持着自己的“小九九”不肯放手者闻听“慎独”，该内心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