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领导人习近平执政后,党内设立各种领导小组和委员会,大肆集权树立个人权威,又通过反腐运动,顺利把威胁他执政的周永康、徐才厚、郭伯雄和令计划等把持的政、军势力一一铲除,权力看似如日中天。但从9月3日阅兵看,中共第三代领导核心江泽民率领所有元老,在天安门城楼高调亮相,元老势力并未式微,“垂帘听政”似未结束,而是以更隐密方式干政。
中共退休元老参与历来国庆阅兵观礼,本是惯例。今年大阅兵是以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名义新增,目的之一,是应付美国“重返亚洲”及东海、南海领土争端而展示军力,吓阻对手;目的之二,是向外界展示习近平对军队和政权牢牢掌控的独尊地位。意外的是,欧美国家领导人婉拒捧场,腾出大量位置,给江泽民为首的中共退休元老们站到台前,不但与习近平一起阅兵,展现许多隐含的意义;元老们也面临绝佳露脸机会,平息谣传已久的被反腐查办传闻。
反观习近平,因逢经济下滑、施政绩效不彰、推动改革迄无重大进展,遭逢股灾束手无策,天津大爆炸招致民怨,此刻也需元老们援手,所以只能接受元老们重返前台,让阅兵“变味”,难显“定于一尊”的气象。
年近90的江泽民神采奕奕亮相天安门,其心腹曾庆红、李长春、贺国强、贾庆林等早先传出因家人腐败而被查的“元老方阵”,在城楼上异常活跃表现,与习近平、李克强和王岐山等现任领导人满脸疲态、无精打釆,形成鲜明对比,显示第五代领导人仍处在“元老干政”和“垂帘听政”阴影中。“元老方阵”班师回朝,向中共官场释出强烈信息,让那些被习、王反腐弄得晕头转向的“江家军”扬眉吐气,重新找到“方向感”、“安全感”。
首先,中共高层间推动的反腐,在郭伯雄案宣布后便偃旗息鼓,不再向上延烧,让元老们不再担忧会成为下一个“大老虎”、“老老虎”。其实反腐过程中,虽然官媒一再信誓旦旦称“反腐永远在路上”、“证据到哪,就查到哪”,但实际上查谁不查谁、宣布不宣布、露面不露面,甚至判处何种刑期,处处可看到习近平、王岐山与代表中共既得利益集团的元老们角力、讨价还价、互相妥协的痕迹。
网络传闻反腐会拿江泽民、曾庆红和李鹏家族开刀,看来永远“只是一个传说”。习近平仍会维持现行利益格局,以便共同对付“亡我之心不死”的美国,以及所谓“颜色革命”蠢动。只要习近平、王岐山的反腐适可而止,目的又是维护中共政权,不是跟元老们作对,元老就没有联手反制的理由和动力。
其次,当年江泽民、曾庆红为废掉胡锦涛中意的接班人李克强,用“模拟投票”奇袭手法,扶持习近平上位,目的也是为了习能让他们继续“垂帘听政”,不拿他们的家族和党羽开刀。习掌权后断无反戈一击,向“恩人”下手的理由。他所查处的周永康和徐才厚、郭伯雄,虽都是江泽民的铁杆心腹,却也都因他们在党内和军内对习构成威胁,又声名狼藉,为了让习立威,江、曾等元老不得不同意下重手查办。
然而,军中打老虎只打到徐、郭为止,不问责代表江泽民监军的实权人物─邓小平的秘书王瑞林上将,和江泽民的秘书贾廷安上将,说明习近平的确给了江泽民很大面子,也说明江在中共党内的地位并未撼动。仅凭官媒一些暗示交权文章、中共中央党校搬动一块由江泽民题字的石头,就判定江已“失势”,看来牵强。
其三,习近平虽成功改变集体领导制,成为他一人说了算,拥有比胡锦涛更大权力;表面看,也比胡更强势。但环顾四周,不仅中央政治局不掌握在他手里,中央部委也都是“江家军”,两年多来治国建树并不大,经济改革更是“说多做少”,颇受党内诟病。尤其今年中国经济下行,股市暴跌,天津爆炸,中美摩擦又未能有效管控,习的强势因此被抑制,权威被削弱,可能被迫向分享权力的集体领导制回归或挪移。
其结果将给“元老干政”提供更大空间。尤其中共军方大变革在即,裁军30万将推行,10月的中共18届五中全会,还要确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13个五年规画,没有江泽民及其在党、政、军的庞大势力支持,习恐将更寸步难行。尽管如此,江泽民毕竟年事已高,不得不慢慢放手。但习近平要真正摆脱“老人干政”阴影,还得假以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