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主政者陈全国的发言日前被搬上中纪委官方网站。在其发言中,陈全国透露当局在西藏推行“15条”严明政治纪律,以肃清“叛国者”达赖喇嘛在西藏的信徒甚至朝拜者。这意味着纪委已深度介入西藏党员的个人生活。事实上,在此之前,当局已处理不少在此问题上“首鼠两端”的地方官员。
11月9日,中纪委监察部网站刊发了对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陈全国的专访。其中,陈全国披露西藏当局今年制定了《关于共产党员违反政治纪律行为的处分规定》、《行政机关公务员违反政治纪律行为的处分规定》等15项规定,严肃查处理想信念不坚定、不与党和人民一条心、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当“两面人”、民族观不正确、对宗教明里不信暗里信、参加非法组织、公开发表违背党中央决定言论的党员干部;严肃查处追随十四世达赖集团、参与支持渗透破坏活动、出境朝拜十四世达赖喇嘛、参加“法会”、听取讲经、送亲属子女到十四世达赖集团开办的学校上学的党员干部。据其称,今年以来,全区共查处违反政治纪律行为19件、处分20人,做到了无一人出境参加十四世达赖集团组织的“法会”。
这意味着中共对西藏这一民族地区的党员掌控更趋于严密。在一个几乎全民信教的民族,宗教领袖对于民众的号召力不言而喻,包括身处藏区的中共党员。事实上,自达赖喇嘛流亡后,藏区民众陆陆续续有翻越山岭逃亡其驻地达兰萨拉者,包括具有党员身份的藏人,不过中共从来没有公布具体数字和案例。西藏某高官曾直言,中共与达赖喇嘛之间确实存在一个争夺人心的斗争。
早前,中共将西藏党员视为巩固中共统治的基层力量,然而事实并不乐观。每年藏历年、拉萨骚乱纪念日等敏感时期,当局都会对党政官员下达严令。2012年1月初,西藏当局曾发出了严格执行春节藏历新年及3月份期间有关规定的紧急通知,要求全体干部全力以赴维护西藏稳定,对擅离职守者一律先就地免职再行纪律处分。
彼时,西藏便对在维稳督查中发现的犯有脱离岗位、“玩忽职守”错误的4名干部处给予免职处分。当时的报道称,4人组成的驻村工作组在没有得到同意和批准的情况下自动回拉萨过年,脱离岗位14天。日喀则地区萨迦县政府执勤人员不认真盘查外来人员,拉孜县公安干警工作时打麻将赌博睡觉,萨迦县公安局副局长和拉孜县公安局国保大队队长也被就地免职。
这仅仅提示当局,中共在西藏的社会管理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固若金汤。藏族官员同样出身于同情达赖喇嘛的宗教色彩浓厚的家庭,而在维稳处变时很难确保基层人员不参与宗教活动、坚守维稳岗位,一旦出现诸如自焚之类的突发事件便很难保证基层安全保障有效运作。
而更令高层担忧西藏根基不稳的是,一些基层党员并未放弃对藏传佛教乃至达赖喇嘛追随者的身份,而这或许才是纪委巡视干预的必要所在。早在陈全国此次表态前的2015年1月份,西藏当局曾披露,15名西藏官员因为向达赖喇嘛提供情报而被查,受到党纪政纪处分。中央第四巡视组此前向西藏反馈巡视情况时,巡视组组长叶冬松宣布,发现自治区政府中部分官员有严重贪腐行为,某些党员干部不坚守政治立场。维稳工作还需加强,并要对“追随十四世达赖集团、参与支持分裂渗透破坏活动的党员干部,依法依纪从严查处”。
这是中共罕见透露西藏党员因为追随达赖喇嘛而受到党内政治纪律处分。“政治纪律”近两年不断出现在中央巡视地方的反馈汇报中,也是高层再三申明的“红线”。西藏当局对党员“开刀”被认为是一个信号,意味着此前达赖喇嘛的影响已渗透到西藏党员内部,引起警觉;同时也意味着纪检系统强力介入,推动当局发力反击,整党肃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