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英国之后,美国也对全球化说“不”:亿万富豪唐纳德·特朗普在国内数千万民众的支持下,击败了精英集团鼎力相助的希拉里·克林顿,当选这个超级大国下一任总统。当然,这位放言可以使用核武器的“狂人”,也成了控制世界最大核武库的三军统帅,尽管美国精英不认为他有能力胜任。
分析家们普遍指出,特朗普将会在经济上对中国采取强硬政策,而在安全方面谋求对华缓和,同时放松保护传统盟友的力度:特朗普并不热心于亚太再平衡的军事努力。这标志着中国的外部威胁不但能够得到减轻,而且还将获得军事博弈的主动权。
不过笔者认为,下这样的结论还为时过早:相反,特朗普成为总统后,很可能在最短时间内就设法撕掉美国始于2013年的“自动减赤”机制对防务预算的“封印”。在这个前后会持续10年的财政紧缩岁月中,美国的军事预算将自动削减4500亿美元。
美国参议院前军事委员会主席约翰·麦凯恩一直联合五角大楼,奋力尝试推翻“自动减赤”对军费支出的限制,但没有成功。可如今,不仅仅特朗普将登上总统宝座,共和党也气势如虹地拿下了参众两院的控制权——最高行政和立法机构终于保持一致。这彻底改变了奥巴马执政期间府院激烈对峙、国策的制定和执行完全陷入空转的僵化局面。可想而知,摘掉军备支出“紧箍咒”的难度已经大大减少。五角大楼和军工复合体盼着这一天,可谓是望眼欲穿。笔者认为,尽管特朗普和议会中共和党建制派存在诸多矛盾,但在废除军备削减这一项上,双方的主张是不谋而合的。白宫和国会共和党人将在特朗普执政的最初2年内全力促成此事。因为2年后中期选举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性,要是拖到那个时候,一旦参众两院中任何一个大权旁落,就很容易前功尽弃。
特朗普今年9月7日在费城专门就国防政策发表了演讲,他表示自己当选总统后,将“立即”要求国会全面终止“自动减赤”对军事预算的刚性约束,并大幅增加军费以“重建美国军队”。特朗普计划将美国陆军的数量增加14%,由47.5万人扩充至54万人;海军舰艇增至350艘,海军陆战队扩大为36个营。同时,他还告诉听众:自己在入住白宫的第一个月内,就会下令五角大楼制定打击“伊斯兰国”的军事计划。特朗普对穆斯林的强硬政策吸引了大批军队的支持者:现役和退伍美国军人中有55%支持这位房地产大亨,比希拉里高19个百分点。
笔者认为,“自动减赤”对军事预算的限制一旦被废除,将对中国产生重大影响。
首先,美国军队很可能重启之前被强制下马或减少的研发和采购项目,比如购买更多的F-35C舰载战斗机、P-8A大型反潜机、MQ-8C无人直升机以及“战斧”巡航导弹等。另外,类似波音和洛克希德·马丁这样的航空巨擘,将得到更多的经费用以研制第六代战斗机。这些武器和系统,都对中国的国家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其次,废除预算限制并增加军费,必然会极大鼓舞美军的士气。届时,军备进一步提振且士气高昂的美军,根本不可能如现在绝大多数评论家设想的那样,减少在东海、南海等周边地区的活动和挑衅。因为重返亚太绝非希拉里等少数精英的个人主张,而是包括五角大楼和资深外交政策制定者在内的美国主流精英的共识,它不太可能因为特朗普个人的意志而发生过多的改变。况且,美军对于白宫,是有着一定的独立性的。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这支全球性军队也很难对崛起中的解放军放松警惕。
特朗普纵容日韩拥核并主张“弱化”盟主义务的言论让人记忆犹新。没错,这实际上已经在日本、韩国、台湾甚至是越南、新加坡等地引发了恐慌。但特朗普毕竟是成功的商人,深谙交易之道。他会和美军驻扎国或是盟友讨价还价,在保证同盟不动摇的前提下,让后者分担更多的费用,从而更巧妙地遏制中国的影响力。
所以,中国的决策者应该对特朗普和共和党人废除“自动减赤”对军事预算的限制这一可能之举保持密切关注,万不能在国家安全领域对美国及其盟友产生不切实际和一厢情愿的幻想。笔者认为,我国更应该做的是增加军备开支,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军事预算重新回到两位数:外部威胁没有丝毫减弱。强化实力,才是和特朗普这个“不靠谱”政权打交道的真正“靠谱”手段。（ 江苏战略与发展研究院助理研究员 顾善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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