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副总理兼外交部长范平明。（图源：新华社）
北京时间4月12日，中国外交部宣布了越南副总理兼外长范平明将于16日至18日访华，同中国国务委员杨洁篪共同主持“中越双边合作指导委员会”第十次会议的消息。这是两人自2014年第七次会议后的第四次会面。本次会晤可能是中越高层近年频密互访行动中的一场普通交流。但同日发生在北京的另一场中越交流还是让外界读出了河内的弦外之音。
也就在12日早些时候，自2014年“南海981”事件后暂时中断与中方定向交流的越南党媒《人民报》代表团又重新来到了北京。该报总编辑、越共中委顺友也在同日与主管意识形态工作的中共政治局常委刘云山展开会晤，双方更强调“共同促进两党两国人民之间友好关系继续向前发展”。考虑到范平明在担任越南外长期间为维护该国利益曾多次展示过“对华强硬”等“抗议”行动，这就让越共党媒人士的北京之行陡然显出了一种软化气氛的要素。
越共代表团的良苦用心
2017年4月12日，在越南外长范平明即将启程前往北京参加他与中国国务委员杨洁篪的新一轮会晤前。越南各大主流媒体的政治版块突然刊登了一则奇怪的消息，报道称越南《人民报》社代表团已在当日由越共中委顺友带领，对中共兄弟单位进行工作访问。
尽管中国媒体大多忽略了这场党务交流，但越南媒体对此消息的高度重视已经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对熟悉中越媒体的分析人士来说，越共的《人民报》和中共的《人民日报》有着长期提携合作的关系，双方更长期互派总编级别代表团互访学习。但是，这种基于两党间党务合作的定向关系在中越于2014年“南海981”事件后就暂时中断了。
此后，越共《人民报》代表团专门在2014年到2016年间先后出访朝鲜、俄罗斯以及古巴等国，并有意回避了和中方的接触。这就让本次中越党媒间的交流起到了一种意料之中的“破冰”效果。
中共和越共双方已经领会到了这场访问的用意。以至于迎接越方人员的刘云山不仅“热烈欢迎”对方到来，更“高度评价”顺友率团访华的意义，还强调中越“关系近期取得许多积极进展”。鉴于这一代表团是在越共总书记阮富仲访华后，外长范平明访华前越南派出的较高级别的党际交往团体。这也使得本次访问名义上是中共和越共新闻媒体间的接触，实际上已成了两国乃至两党间寻求关系软化的一种突破口。在长期以来为越南政策而不得不“抗议北京”的范平明即将到来之际，这种用心更显出几分良苦。
越南高官和越共要员的一体两面
必须承认，对熟悉中越关系的人来说，范平明这位兼任越南外长的副总理已经是“抗议中国”的常客了。在南海危机期间，此人一直是代表越南当局向中国宣示主权的一面旗帜。譬如在2014年与杨洁篪的一次会晤中，他就一直表示，981钻井平台附近的水域“属于越南领土”，因为它处于该国200海里的专属经济区内，更令该次对话不欢而散。
不过，越方也并不希望和中国彻底撕破脸皮，这使得范平明虽然要多次在外交立场上对北京展示强硬，但这并不妨碍他从2014年后和杨洁篪一同主持“中越双边合作指导委员会”，并商谈两国具体合作的项目。这就让他在面对中国时采取了灵活的策略：一方面，范平明代表的越南外交人员固然在国际会议上不点名地批评中国在东中国海和南中国海的领海争端中采取单边主义、炫耀武力；但越方也强调越南跟中国一样，是社会主义国家，有着全面的战略关系，双方仍将选择和平方式解决争端。
事实上，相对于越南境内在政府宣传下开始变得狂热的部分民众，以范平明为代表的越南当局和越共高层恰恰一直在对华问题上极为冷静。以至于在媒体质疑中国资本进入越南时，他就专门出面解释，强调越南外交部赞同使用中国发展援助基金（ODA）来实施基础设施建设，还对河内轻轨二号线等使用中国ODA导致工期滞后的项目给予了官方支持。
很显然，越南对中国态度的变化，终究是一种基于国内问题的驭众之术，越南当局对北京的表面强硬和越共对中共的彼此接近，也是中越两国间微妙现状的写照。伴随着曾经展示对华强硬的越南外交首脑在越共高级代表团带来的温和气氛下抵达北京，这就意味着中越双方虽然可能未来还会就南海产生龃龉，但至少仍将在北京主导的经济等领域主动和中国维持相对和平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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