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近日完成了任内对印度的二度访问。无论是莫迪打破外交惯例亲自接机,还是奥巴马作为首个观看印度国庆日庆典的美国总统,都彰显印度对奥巴马的极高礼遇。美印如此大秀恩爱,难免引发世界遐想。
美国近年力推“亚太再平衡”战略之际,印度则在打造“东望”战略,他们对中国崛起的共同不安,似乎让美印更有理由“守望相助”。奥巴马五年两访印度,让新德里倍感荣光。印度对奥巴马热情,是看重美国的“有利可图”。莫迪熊抱奥巴马,不但演绎了“哥俩好”的私人感情,似乎也象征两国准备“并肩作战”。
然而,缺乏互信是两国“交心”的最大障碍。美国对印度死敌巴基斯坦的亲密,新德里至今仍有疑虑;美国“支持印度‘入常’”的承诺,至今停留在口头;美国傲慢与偏见,引发的“女外交官风波”让印度难以释怀。何况印度奉行全方位外交战略,它不会轻易倒向某一国家。具体到中美印三角关系中,则是印度会在中美间找平衡,获取最大利益,而非选边站。
印度2014年进入“莫迪时间”,发展经济成为第一要务。创造投资环境、吸引外来投资、发展制造业是莫迪经济学的内涵。在产业转移、对外投资、基础设施等方面,中国都是印度经济崛起不可或缺的参与因素。对这点,新德里很清醒,华盛顿有所意识。那么美国的“拉印遏华”,就显得更不现实。
但高调的印度行,奥巴马怎会空手而回?回顾美印关系史,印度在美国外交战略中的位置并不靠前。一是美国从未将其视为强国,二是印度不愿对美国马首是瞻。但从印度大把捞钱,却是美国近几年不变的主题。印度急欲迈进大国俱乐部的决心,促使印度近年砸重金用于国防采购。美国看在眼里。2010年奥巴马访印最大成果,就是双方签100亿美元大单,其中半数是军火。
但莫迪有别前任,他的政策重心是发展印度经济。当前,亚洲多国经济增速正受中国增长放缓的影响,但印度受影响较小。印度正成为金砖四国中最新、最具潜力的市场。有机构预测,印度经济增速将在2016年超过中国。美国也开始调整在印度的投资贸易政策。
莫迪逐步开放市场、推出制造业激励措施,让美国看到巨大商机。奥巴马在印度期间,已宣布为印度提供40亿美元投资和贷款。美印在民用核协议实现突破进展,让美国企业终于成功“进驻”印度。美印就“联合生产无人遥控机”、“防务技术与贸易计划”达成协议,则让美企在印度国防工业上占有一席之地。
奥巴马本希望在印度能签署减排协议,为自己外交遗产再添一笔,但却遭到莫迪拒绝。这是印度自主外交的体现,也充分反映美国拉拢莫迪的效果有限。奥巴马27日提前离开新德里赶赴沙特,则清晰释放出印度地位远逊中东以及美国对印度“不抱厚望”的信号。即便如此,奥巴马印度行仍显必要。至少他要巩固美印关系,避免印度在“摇摆”中偏离。如此说来,奥巴马印度行,战略上并无讨到太多好处,准确而言更像一场生意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