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推出严厉护照管制 目的是管思想？

曾经的新冠疫情中心武汉市日前出台了严格的出入境管制规定，引起舆论各种揣测。类似的管制近年来并不鲜见，但本次的规定却格外严厉。这种规定的背景是什么？其真实目的何在？

武汉市的这项新规定近日在网上流传甚广。目前在武汉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局的网站上和微博上已经找不到规定的原始文件，本台记者致电武汉市出入境管理局查询，却没有人接听。但网络已经保存了文件的样本。

这份7月27日公布的文件主要规定，国家机关、国有控股企业、事业单位、部队等单位人员的因私出境证件要由单位组织部门统一保管；如果遗失或其他原因无法上缴，要申请作废；如果不上缴，又不申请作废的，将被注销。

文件中提到的国家机关、国有控股企业、事业单位、部队等单位人员在中国的语境中，一般被称为体制内人员。对于这些人员的出入境（护照）管控措施，在中国并不鲜见，也行之有年。

本台记者采访到东部和南部城市的两位体制内受访者都证实了这一点。但其他城市类似的规定往往可以被规避，但武汉的规定进一步施加了限制。

网名为“a LiberalChinese”的推友是东部某城市司法局下属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她在推文中比较了武汉和她所在城市的相关规定，“（我们这里）很多人的操作就是上缴了护照，然后办理挂失，再办一个新的。但是现在，（武汉）因为这个条款，出入境不再受理这些人员的挂失处理，必须经过主管的单位同意才能办理，进一步加强了对这些人员的控制。”

这位网友告诉本台，目前她所在的单位还是可以允许他们出国旅游，但一年只能有一次。

网名为郑家春的推友是南部某城市的体制内人员，他告诉本台，他的护照、港澳通行证早已上交组织部了，去一次香港或澳门要三级审批，包括单位领导、组织部、主管政法的副书记批示。

但他在推文中指出，“中共搞这些东西是多此一举，因为凡编制人员都被边控，没有相关批准根本不能在公安局的出入境处办证，就算你办了证未经批准也出不了境，相关部门早已联网锁死。”

根源在反腐败 转向思想控制

身在美国新泽西州的《中国战略分析》杂志社社长李伟东介绍说，胡锦涛时代就有对公务人员因私护照的管控，但并没有认真执行。

他指出，习近平上台之后强化了这一措施，“就是都必须交上去，这个做法已经有5、6年了。你要出国都得上人事部门申请，说出理由。也不是说每个人都挡着，出国旅游的、探亲的，一般也都会放行。但这件事你要备案。”

李伟东分析说，这么做的政治背景首先是反腐败。“他是在反腐败高潮开始的时候下的这个禁令，就是把所有可能的腐败分子都找出来，或者有海外关系的。”

武汉一位不愿具名的体制外市民告诉本台，她也感觉出入境控制主要和反腐败有关，“这种规定主要针对公务人员，事业单位是参照公务人员的规定。这类人是拿的纳税人的钱，他们腐败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李伟东认为，这个措施在颁布后，有一个转向的过程。“反腐告一段落之后，就开始看你有没有什么海外关系，你（是不是）经常出去。这就等于要管人的思想了。前期是反腐的原因，后期是管思想的原因。”

近年来，还常有舆论指责人大和政协代表有不少是双重国籍，或者是外国绿卡。李伟东说，“这个事情他（习近平）有点火，就说我一定要把这个东西找出来。如果你不是纯的中国籍，不是效忠党国的，那你就要被从这个队伍中开除。”

护照管控逐渐加码

近几年，中国体制内的人员感觉护照管控的力度逐渐加大，学校教师这种事业单位的人员也被牵扯进来。2018年国庆节期间，福建、山东、内蒙等地中小学乃至幼儿园的老师集体接到通知，要求他们上交护照和前往港澳台的通行证，并且出境事宜必须经过主管部门审批。

2019年，辽宁、福建等地高校和其它学校的老师也传出被要求上交护照。

李伟东告诉本台，他有在国内属于体制内的朋友和亲戚因为私自出国但没有上报，回国之后受到了处分。

武汉市公安局的发文（推特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