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UBHOUSE在中国：那几天的自由表达时间

　　2020年3月，硅谷企业家Paul Davidson和前Google工程师Rohan Seth推出了他们最新的应用程序Clubhouse。该应用程序是仅受邀请的音频聊天应用程序，可让用户在虚拟房间中进行交谈。这些对话可以是一对一的对话，也可以有多达5,000个用户的观众（该应用程序Beta版中当前的房间限制）。该应用程序仅在iPhone上可用，一旦受邀，用户必须使用其实际电话号码和Apple ID才能加入。每个用户最多只能邀请五个人。

　　该应用程序的专有性质使其成为了技术类型中“下一件大事”的诱人光环。1月31日，Space-X的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在该应用上露面，讨论了火星任务，COVID，GameStop股票以及其他热门话题。2月4日，Facebook的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也加入了。

　　Clubhouse的一个吸引人的功能是它不保存对话记录。这样就可以进行半私人对话（参与者可以记录下来）。在马斯克（Musk）和扎克伯格（Zuckerberg）访问该应用程序之后，中国大陆，台湾人，香港人，居住在国外的维吾尔族人以及其他人蜂拥而至。甚至有人在淘宝（中国的在线购物网站）上以高达46美元的价格购买了邀请。许多人认为作为会所的方式有机会与人交谈，他们通常不能对中国的禁忌话题，如天安门广场，台独和治疗的维吾尔人在新疆：“这五天展示了台湾和中国大陆之间以正常方式进行交流和互动的可能性，”驻台湾的Ken Young主持了一些讨论。“只有五天，但就像一百朵花开了。” （《华盛顿邮报》，2021年2月8日）

　　之所以出现问题，是因为Clubhouse应用程序的实时音频/视频支持是由一家名为Agora的中国公司提供的。因此，许多用户担心该应用将被禁止-或更糟糕的是，他们将因参与对话而受到惩罚。Agora向其客户保证音频和视频数据已加密，并在10秒后删除了其缓存。仍然用户担心如果有人录制了对话，他们的音频指纹会识别出他们。这不是不切实际的问题：中国处于由iFlytek开发的语音识别软件的最前沿。

房间

　　俱乐部会所的几个房间专门用于公民讨论，使人们可以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不必担心使用在政治上不正确的语言。《中国数字报》翻译了参与讨论的人的几篇社交媒体帖子。一位用户描述了微博上的体验：

　　“说话时没有人表现出攻击性。而且，没有人为了“在政治上正确”而在纠正别人的惯用语。当许多台湾人使用“中国”而不是“大陆”或“内陆”时，没有人提出异议。这是因为该领域的听众可以理解，由于历史，文化和教育的差异，人们会有不同的思想和习惯……成千上万的人参加了今晚的讨论。他们将继续影响多少？这将产生巨大的影响……我不知道这种环境可以持续多长时间，或者它是否会再次出现。但我一定会记得互联网上的这一史诗般的时刻。（约翰·陈，“翻译：会所在中国被封锁；期待与反应”，《中国数字时代》，2021年2月8日）

　　在Facebook上，一位用户谈到有关当局将新疆和维吾尔人置于拘留营的讨论：

　　“最深入的讨论发生在早上四点到八点之间。一开始，我无法入睡。后来，我不敢睡觉。在某个时候，居住在海外的新疆人在哭，因为他们不知道家人在哪里。然后一些汉族人哭了，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一切，他们感到内。仍然住在新疆的一位参与者恳求其他人不要透露自己的信息：“我真的很害怕……真的非常害怕……”。我不能再说了。（约翰·陈，“翻译：会所在中国被封锁；期待与反应”，《中国数字时代》，2021年2月8日）

　　曾任科技工作者的曾家俊表示：“听到某人的声音可以使双方都意识到我们都是人。”

　　一个房间是专门为李文亮（1986年至2020年，如图），在武汉市中心医院眼科医生谁2020年2月7日去世，从COVID-19。他被宣布为第一个向公众通报他在医院看到的SARS样肺炎的举报人。他因非法活动受到当局的惩罚。在他去世一周年的纪念日里，房间里一片寂静。

审查员队伍

　　该应用已于2月8日晚上7点（北京时间）被中共审查员关闭。当时，房间里有很多人在吹捧中国共产党的宣传，并说会议是单方面的和反中国的。据《华盛顿邮报》报道，一些批评家说，会所是“西方国家种植的，用来洗刷轻信的年轻中国人” 。

　　许多用户知道Clubhouse将受到审查。该应用程序已于12月从中国苹果商店中删除。2月8日，星期一，该应用的API在中国大陆被禁止。拥有VPN和海外Apple ID的用户仍可以访问该应用程序，但有限制。根据TechCrunch的说法：

　　禁令实施前几个小时，中国官方支持的报纸《环球时报》有时被视为该国领导人的观点，发表了一篇题为“俱乐部会所不是'言论自由的天堂'，中国大陆用户说”的文章，并引用了将该应用程序描述为“反中国”评论盛行的平台。（老太太达雷尔·赫瑟灵顿在TECHCRUNCH上，“经过一段短暂的未经审查的时期，CLUBHOUSE现在在中国已被封锁”）

　　中国俱乐部会所用户表达的兴奋和团契感让人回想起2009年新浪微博发布时表达的情感。记者Kai Strittmatter在他的《我们已经和谐起来》一书中，将微博的成立视为一个前所未有的自由境界，特别是对于中国人来说。年轻的城市一代（第68页）。但是，到2013年，习近平领导下的中国政府变得更加专制时，对微博的禁忌话题进行了审查，并禁止了影响力太大的人进入该网站。

　　斯特里特马特（Strittmatter）采访了作家慕容学村（Murong Xuecun），他是微博上首批被中共取缔的博客之一。慕容告诉他：“像所有威权主义制度一样，这一制度取决于你是一个面对压倒一切的组织的孤身一人，而你却屈服的事实。自从微博到来之后，那将不再有效。人们正在形成网络。” 这就是为什么按照中共的要求，必须像现在一样，扼杀思想的自由表达。有危险。

　　正如在外交政策 中中国俱乐部会所结束时的梅丽莎·陈（Melissa Chan）在推特上说的那样： “也许我对俱乐部会所的最大收获是，这种经历强调了我们都是中国国家的受害者，这是一件平凡的事。就像分享情感必须是一件特别的事情，即使是生活在中国以外的人也感到了这种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