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收到的其父亲视频的截图,桌子上放著一本习近平讲治国理政的书。(纽约东区联邦地区检察官办公室提供)
联邦调查局(FBI)在侦结书中,揭开中国政府海外追逃"猎狐行动"与"天网行动"的诸多细节,除了28日被捕的多名长期驻美特工外,亦时常有从中国来的官员作行动部署,还聘用美国本地的私人侦探参与行动;他们不仅骚扰、恐吓人在美国的监控对象及其家人,甚至以虚假材料为他们在中国的老父亲办理签证,将他挟持到美国,作为人质施压。
根据侦结书,从2016年至2019年,多位中国政府官员直接领导28日被控的八名特工,在纽约、加州、新泽西州等多地行动,旨在迫使从2010年9月起就居住在新州、位列中国"红色通缉令"外逃人员名单上的本案受害者回中国,採用的手段包括监控、胁迫、上门威胁、骚扰其女儿等。
挟持亲友 来美当人质
侦结书描述,针对此案受害者的"猎狐行动"专案组在2016年成立,朱勇(Zhu Yong,姓名皆为音译)是行动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另有不具名的多位中国政府官员对行动作指示和下命令;他们通过聘用美国本地的私人侦探,获得行动对象及其在美家属的驾照号码、住址、社安号、工作单位等信息。
2017年4月,朱峰(Zhu Feng)、胡吉(Hu Ji)、朱勇、金鸿儒(Hongru Jin)、李敏军(Li Minjun)和私家侦探Michale McMahon,伙同多位中国政府官员,共同策画并实施将行动对象在中国的父亲挟持到美国。
行动中,受害者的父亲在中国官员要求下,向美国签证官谎称来美意图,获得赴美签证,随后由三名参与行动的中国官员和作为医生的李敏军一路随行,被强行带到纽约地区;金鸿儒负责此次行动的后勤保障,中国政府则支付受害者父亲签证、机票及来美一路的费用。他们随后让受害者父亲突然与其见面,劝说他回中国投案。
此外,该行动也将目标对准受害者的成年女儿,长期对她进行监控,对她的活动拍照、录像,并通过社群媒体等网路对她和她的朋友骚扰,告知她和朋友,其父亲是中国的逃犯。
破坏住宅 寄匿名包裹
除精神施压外,他们也亲往受害者家恐吓。侦结书指出,在2018年9月前后,郑聪颖(Zheng Congying)和另一名不具名的行动参与者到受害者新州的住宅,二人先是猛砸前门,随后走进后院,留下恐吓字条指出:"如果你愿意回中国蹲十年牢,你的老婆和孩子就会没事,这事情就结束了!"
2019年2月至4月间,他们向受害者家寄匿名包裹,内有信件及视频,要求迅速回中国,否则他还在中国的亲属会收到伤害;此外,他们及雇用的美国本地私家侦探,还长期跟踪受害者。
根据侦结书,此次被控的八名参与"猎狐行动"的人员中,即有美国公民、绿卡持有者,也有中国的公安人员。已逃回中国的朱峰、胡吉与李敏军中,33岁的朱峰有美国绿卡,在行动期间频繁往返美中;45岁的胡吉则是武汉公安局的警察,64岁的李敏军则是湖北襄阳中心医院的退休医生。
28日被捕的五人中,30岁的金鸿儒是归化的美国公民,居住在纽约市皇后区,职业是为来纽约旅游的中国人当导游;64岁的朱勇则持有绿卡,在行动中负责雇用私家侦探、跟踪监控受害者等重要工作;53岁的Michael McMahon是美国公民,为新州的持证私家侦探。
38岁的荣静是绿卡持有者,专门负责为中国政府在美"猎狐行动"的对象进行背景调查;24岁的郑聪颖也是绿卡持有者,在此次行动中负责到受害者住宅进行恐吓。
中国特工被搜获用来监视的夜视望远镜。(纽约东区联邦地区检察官办公室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