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权力交接并未结束
【万维读者网】联合早报17日刊发伊铭文章:中共权力交接并未结束 。全文如下,
一如外界所料,59岁的中国国家副主席胡锦涛在中共十六届一中全会上当选为党的总书记,在漫长的接班旅程中又迈出了关键一步。但出乎意料的是,江泽民并没有实践其“全退”的承诺,仍然留任中央军委主席,执掌军队大权,成为继邓小平之后又一个“拥兵听政”的真正幕后权力核心。
中共十三大期间,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以“普通党员”身份担任军委主席,当时的国家主席杨尚昆仅能担任军委会的常务副主席,而中共总书记赵紫阳也只能担任军委会第一副主席,显示中共党权大于政权,而军权又大于党权。
当年,为了让邓小平在退出中央委员会之后仍然能领导军队而特意修改了党章。现在中共党章没有规定中央军委主席必须由中央委员担任。而中央军委主席最为特殊之处在于没有任期限制,也没有年龄限制,这从与中央军委“一套人马,两块招牌”的国家军委主席部分可以见出端倪。依北京当局1982年公布的宪法,国家主席、全国人大委员长、国务院总理都明定任期五年,连选连任一次,唯独国家军委主席无任期限制。
江泽民续任中央军委主席,大约是出于两种考虑,一方面是沿袭中共传、帮、带传统,在胡锦涛大权仍未稳固之前“扶一马,送一程”,就像当年江泽民稳定地位,完全要归功于第二代领导人邓小平、陈云的鼎力协助;另一方面是出于心理层面的顾忌,任何掌握最高权力(尤其是非民主国家)的领导人,在权力交班时最担心的莫过于失去权力后的安全感。这中间必须经过一段观察期,确定自己的路线及信得过的代理人稳控大局后,才能高枕无忧,放心交班。后者较比前者可能更容易影响他的基本判断。
也许正是由于这方面的担心,江泽民不仅仅是仿效邓小平,以“普通党员”身份保留至高无上的中央军委主席职务,而且在政治局乃至政治局常委中安插多数嫡系。在最高权力核心的九名政治局常委中,有五人明显属江泽民亲信,分别是与江泽民在上海时的部属吴邦国、曾庆红和黄菊,七、八十年代与江泽民同在第一机械部工作过的贾庆林,以及深获江泽民重用的李长春。余下四人,除胡锦涛和同属团派出身的吴官正外,就是朱?F基力荐的温家宝,以及和李鹏共事多年的罗干。而在24位政治局委员中,被认为属于“国王的人马”者则有11位,加上政治局候补委员的王刚,江的人马几占一半。因此中国一位政治学者私下形容:“胡锦涛不管往哪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江泽民的人。”
对于中共的权力分配严重失衡,西方传媒表现出极大关注,指胡锦涛被江泽民的人马包围,他在未来几年能否坐稳总书记之位,令人怀疑。还有人说,江泽民此举至少会造成两个问题:一、使得他自己声称的中共十六大顺利实现“世代交替”意义大打折扣;二、未来中共新领导层内将出现严重权力斗争,并进而影响中国政局的稳定。
事实上,外界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这个权力组合的奥妙在于它的不均等性,由权力分配严重失衡,导致权力稳定。尽管第四代核心领导成员绝大多数人的脉络和背景比较一致,风格也比较接近,甚至都是工程师出身,但他们在派系色彩却很分明,无论是在政治局这一级,还是在政治局常委会,胡派都无法跟江派相提并论。江泽民执意推出这种权力组合,主要目的是为了在决策高层消除产生重大分歧或者势均力敌的隐患,以便更好地执行“三个代表”等既定方针。有人把这个领导集体理解为“后江泽民世代”,也有人称赞,这是一个没有江泽民的江泽民时代。
一般认为,胡锦涛至少在最近两、三年内将仍然生活在江泽民的阴影下,以胡锦涛为首的领导集体至少在初期只能是一个守成的班子,不会有重大的政策创新。
换句话说,胡锦涛真正意义的接班,将需要两、三年乃至五年以上的时间,在中共十七大后他才可能有施展自己抱负的空间。正如江泽民于1989年担任总书记,直到七年后政治老人相继谢世,他才能全面掌权并找到执政感觉。
作为中共这次轰轰烈烈的权力转移的象征,实际上移往胡锦涛肩上的只有总书记一职,明年3月的北京“两会”,江泽民应该会把国家主席职位再转让给胡锦涛。至于中央军委主席的头衔,江泽民恐怕还要“保留”一个时期,因为他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就看清第四代的路向是否偏离了原有路线,也不可能“再次当选”后又轻易退出这个躲在幕后即可发挥影响力的最后一个出权力舞台,除非是发生奇迹。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共权力交接过程尚未完成。
况且,新一届国务院总理、副总理、国务委员、各部委首长以及全国人大、全国政协等班底还是未定之数,江泽民以及其他政治元老在下一波权力分配中究竟扮演怎样的角色,同样值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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