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四孙儿谈心中的爷爷

新浪网报道，1997年2月19日，邓小平同志与世长辞，转眼已十年时间。2007年2月12日，为了更好地缅怀伟人，新浪网特邀邓小平四位孙儿眠眠（邓楠女儿）、萌萌（邓林儿子）、羊羊（邓榕女儿）和小弟（邓质方儿子）做客嘉宾聊天室，回忆爷爷生前往事。以下是对话摘录：

爷爷忌日大家在花园里撒花瓣纪念

主持人马骧：10年过去了，社会各界已经有各种各样的纪念邓小平同志逝世十周年活动。作为家人，你们会怎么纪念邓小平？

小弟：我们家也没有特别的纪念，因为我们都知道，爷爷去世时，爷爷的眼角膜捐给国家作为医学使用，骨灰也撒到大海里。所以每年他的忌日大家会一起跟着奶奶在花园里撒花瓣，以此来纪念爷爷。

主持人马骧：10周年的日子也会和前面9年一样，年年如此。这个纪念方式是自发的？还是他留下话了？

小弟：没有，这肯定是自发的。

主持人马骧：那在你们心里，10周年是不是一个特别的纪念日？

萌萌：我想跟之前任何一年也没什么不同。

主持人马骧：就是对于你们来说，无论是10年、1年或者100年都是一样的。

羊羊：我们也没有觉得爷爷不在了，我们全家十几口人还住在原来的家里，跟奶奶在一起，一直没有变化，而且爷爷的办公室跟以前一模一样，所有的摆设一模一样，所以我们觉得我们还是生活在这个大家里。

主持人马骧：平时也会经常谈起来吗？刚才羊羊说，没有觉得爷爷不在？

眠眠：也会，平时也会谈起爷爷来。

羊羊：经常会。

萌萌：谈起来时，我们就说高兴的事儿。

主持人马骧：会谈一些什么样的事情，举个例子来说好吗？

羊羊：我们家比较民主，什么都谈，我们家各行各业的人都有，所以大家每天晚上在一块儿吃饭，就两桌人，到现在都是这样，所以谈的事情什么都有。

主持人马骧：生活上的事情谈得比较多，是吧？

羊羊：也有，生活上、工作上、学业上都有。

主持人马骧：我看到一位在线网友说，敢情小平同志这几位后代跟俺还是同龄人呢。

羊羊：我们三个都是七十年代的，还有一个是八十年代的。

网友：我看到相关的报道，说小平同志在世的时候，每年8月22号，家人都会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给爷爷祝寿，你们四个晚辈也会亲手做生日礼物给爷爷。

主持人马骧：亲手做，做什么？

眠眠：各种各样的东西。

羊羊：手工制品，自己画画。

眠眠：有两年我们用粉笔在地上画画，这是萌萌带头，他画得比较好。

羊羊：或者折纸，生活上一些手工艺的东西。

主持人马骧：我听起来感觉特别家庭化，特别温情。他收到礼物会怎么样？挨个儿点评？

萌萌：只说好就行了。

羊羊：他会一直把这个礼品挂在他的办公室，在他座位对面。

小弟：实际上做什么没多大关系，最主要是我们亲手做的，我们觉得亲手做更有意义。

主持人马骧：那时候过生日每年都要做礼物，现在除了2月19号有一个家庭的纪念活动之外，其他的日子呢？有没有特别的活动？

羊羊：我们每年8月22号还在一起。

萌萌：因为大家都各忙各的，实际上很难凑到一块儿，也就是8月22号是人最全的一天。

爷爷绝对不会把工作带到家里

主持人马骧：网友很关注邓小平生活中是什么样子，因为大家接触不到。我们看到的景象和资料都是他工作时的样子，他在家里跟你们晚辈谈过工作吗？还是只谈家常里短？

萌萌：他工作是工作，对家里是家里，他绝对不会把工作带到家里，分得非常清楚。

主持人马骧：所以跟你们谈的时候，比如你们的学习？

萌萌：这个会谈。

羊羊：当然爷爷还是很重视教育，我们的成绩，他也很关心，每年成绩单也都会给爷爷看。

眠眠：不是爷爷要看我们成绩单，而是我们把成绩给爷爷看看，希望爷爷高兴一下。爷爷不光看成绩，而且看老师后面的评语，今年什么地方表现不错，什么地方还需要进步，爷爷都会关心。

羊羊：对。而且我觉得他不光看我们的成绩怎么样，他觉得教育是多方面的，最重要的是知识广博，不光在学习成绩方面，他还希望我们多看一些书籍，包括出去参观一些工厂或者去外地，他也会带着我们，这样能够让我们学到更多的东西。

眠眠：而且我们在学校，他也关心我们做哪些课外的事情。如果我们在学校得了什么奖，参加什么竞赛，或者有什么小制作的奖，或者表演节目，爷爷都会关心。

主持人马骧：学习成绩也会看，刚才羊羊提到会让他很高兴，说明你们四个的学习成绩都很好。

萌萌：不管好坏，他不会评论的。

眠眠：爷爷没有要求我们学习怎么样。我们的成绩虽然不算最好吧，起码算个中等，这能让爷爷满意。

小弟：还是相当好，眠眠姐太谦虚了。

眠眠：他希望我们在各方面全面一些，因为成绩也只是教育的一个方面，所以他带我们去到各地看。有两次经历，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很小的时候到成都武侯祠，他给我们讲了诸葛亮的事情，我们还背了一首诗，杜甫的诗。还有一次是在西湖看岳王庙。爷爷把我们拉到岳飞相前面讲岳飞精忠报国的事情。爷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每次交流，给我的感触是，他希望让我们最起码能成为一个对祖国有点贡献的人。

萌萌：实际上，他不是一个给你讲大道理的人。他不会说，来来来，坐下，坐下。

萌萌：对我们的一些爱好，喜欢的事，爷爷不会强迫的。你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

小弟：特别喜欢游泳。

羊羊：他比较喜欢户外大自然。每年夏天，他都会带我们去北戴河，然后游泳，平常就算在北京，他都要在室外散步。春天、秋天，他就带我们去郊游。

眠眠：我觉得从爷爷的爱好可以看出他是个特别广博的人。他很喜欢体育，很多人都知道他喜欢看足球，他耳朵没有聋的时候也喜欢音乐。1979年时我7岁，我听的第一场交响音乐会也是爷爷带我去的。我妈妈讲，以前爷爷每个周末都会带他们去看各种各样的演出，不管是京戏、河北梆子、川戏都会看。爷爷还喜欢看书，从《资治通鉴》，《二十四史》，一直到中外文学名著。

主持人马骧：我们说了这么多有意思的内容。我有一个很大的体会，就是你们的成长环境很自由，或者说很多样，丰富多彩。但另一方面，我看到的资料是关于严谨方面的，比如说小平同志喜欢散步，据说都规定好了圈数，自己数着，走路的时候特别认真，一句话都不说，护士跟在后面，散步的路线从房门出来逆时针沿着院子水泥路走外圈，不走内圈，如果谁陪他走内圈的话他就说人偷懒，这事是真的？

羊羊：真的。他的生活非常有规律。每天早晨，他起床吃早饭，然后看报纸，看文件。每天上午他要散步，下午也要散步，晚上吃完饭之后，他也要散步。因为年纪大了之后，他基本上不怎么出门，主要是不愿意出去扰民，所以他在家里的生活非常有规律。

主持人马骧：比如牵着小弟的手散步的时候，圈数什么的都定好？

小弟：肯定是的。

主持人马骧：他走的时候在思考什么？

眠眠：我觉得不是思考。爷爷每做一件事情都很专注，他说散步是锻炼身体。他很在意坚持锻炼，这跟他以前长期革命战争是有关系的，所以很有规律。早晨散步，中午散步，晚上散步，一天基本上这三次，每次要半个小时，圈数都是20圈。他看球的时候也很专心，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爷爷睡前经常看武侠小说消遣

主持人马骧：另一个问题也跟爱好有关，据说小平同志睡前经常看武侠小说消遣。
 
眠眠：刚才也讲过，他看的书很广泛。他原来最常翻的书是《资治通鉴》、《二十四史》。看武侠小说时，到点后，他就放下书睡觉，第二天接着看，问他看了什么？不记得，他完全是为了放松。

羊羊：读的非常多。

主持人马骧：他读武侠小说的作用是非常明确的，就是用来消遣。

网友：听说他爱好围棋，是不是这样？

羊羊：他有时候会看围棋，他不会下。

主持人马骧：小平同志每天看电视的时间是不是很固定？

小弟：有固定时间。

主持人马骧：他看哪些内容？

眠眠：看新闻，有球赛的时候，他就看足球赛。

羊羊：他一般在吃过晚饭后看电视。小时候，我们经常到他的办公室看动画片，我们看动画片，等于陪他休息，他跟我们一块儿看，有时候看看报纸。

眠眠：爷爷其实不看动画片，是我们看。他就看着看电视的我们。

小弟：他非常喜欢我们。

主持人马骧：看孩子的感觉是最重要的。看球赛的时候，他会不会激动？

羊羊：会啊。我们全家都看球赛。看球赛时，爷爷不愿意先知道比分，比如世界杯期间，他就让家人晚上把节目录下来，第二天再看，然后也不让别人告诉他比分。

眠眠：如果比赛是在他休息之后开始的，他一定要人录下来。但如果能够看这个比赛，他肯定不会错过。

爷爷宣布戒烟后再未抽过一根烟

主持人马骧：小平晚年戒烟成功。据说其中有诸位的功劳，是吗？

眠眠：一点点。平时我们会有一个任务，主要是小弟和羊羊，要给爷爷发烟。因为医生有规定，爷爷每天只能抽多少烟，所以他们两个人会把烟扣在手里。爷爷想抽烟，还要“求”小弟和羊羊。我们平时也会劝爷爷。

羊羊：从戒烟那天开始，他就再没有抽过一根烟。所以我觉得，戒烟的功劳最多的还是他自己，我们只不过在家里说一说而已。眠眠：我记得那天大家又劝他不要抽烟，注意身体，类似这样的话。他就说那好吧，最后一根了，烟掐了以后再也没有抽过。

爷爷特别喜欢自然界一切东西

主持人马骧：如果让你们现在拿起相机，或者是摄像机、DV去拍爷爷的一天，你们会怎么拍？选一段，或者选一个时候？

眠眠：我比较喜欢爷爷散步的时候，因为爷爷特别喜欢自然界的一切东西，喜欢花草、小动物。每次很开心的时候，爷爷不光散步，有时也会看月季花，一些枯的月季花他会带我们把它摘掉，让它再次生长。还有就是樱桃熟了，数樱桃，把樱桃摘下来分给我们吃，包括家人，包括工作人员。爷爷会说，不要摘光了，留点给鸟儿吃！

萌萌：我跟眠眠是一样的。但是加一点，他晚年的时候给自己编了一套体操，散步停下来后，他就做一些简单的蹲站，伸伸腿动作，但是那个挺有意思。

爷爷最想到现场看足球、看商店和回家乡看看

主持人马骧：每个人的事情一定不一样，我要四个人答案。

小弟：我喜欢爷爷打牌的时候。打牌的时候，爷爷思维特别睿智。我特别佩服，也很希望能像爷爷一样。爷爷那时候特别特别有魅力。

羊羊：我觉得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拍他暑期带我们去北戴河的时候，这对我们家一直是一个非常好的回忆。我们每年都去北戴河，每天上午10点钟，爷爷带我们下海。

主持人马骧：拍在北戴河度假的时候。

萌萌：我跟她(眠眠)是一样的。但是加一点，他晚年的时候给自己编了一套体操，散步停下来后，他就做一些简单的蹲站，伸伸腿动作，但是那个挺有意思。

网友：毛毛在《我的父亲邓小平》一书中说晚年邓小平特别想做一个普通人，但是小平的愿望在现实生活中很难实现。有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眠眠：其实挺多的。有好几次，爷爷特别想当一个普通人。能够到现场看足球，这是他的一个非常大的心愿。但是没有实现。还有就是去公园，能够很自由地散步；还有就是去逛商店。这些，他其实都尝试过。1977年那会儿，我听妈妈讲的，那时候他到现场看足球赛，结果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要出动很多的警卫，他觉得太劳民伤财了，所以以后他就只能在家里坐在电视前看足球。

小弟：说劳民伤财还有一点。爷爷晚年特别想到广安看一看，但是也怕劳民伤财，怕动静太大。

羊羊：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回去。

小弟：其实他非常非常想回家乡看。

眠眠：还有爷爷退休的时候。那是一个冬天，我从来没有见爷爷这样开心过，他觉得自己可以退休了，于是吃饭的时候自言自语，说这下好了，过几年我就要当一个平民在公园里面散散步，在商场里看一看，我多少年都没自由地逛过了。当时我就跟爷爷讲，我说爷爷你太理想主义了，不可能的！当时爷爷还不信，后来确实也有一次，他非常想去看看商店什么样。譬如他在上海，当时也是怕太劳民伤财，他就选了一个快下班的时候，顾客都散光了，他要看看这么多年中国的商店到底什么样的。结果我们大家问他你看到什么了？他说什么都没看到，全是人！

羊羊：最后他给我们四个人一人买了一套铅笔和橡皮，结果还没带钱，因为他身上没有钱，当时好像是吴邦国借给他几块钱。

眠眠：然后跟我们说这是铅笔，好好学习，这是橡皮，有错就改。

羊羊：所以当时也等于没看到什么。

眠眠：最后他也知道商店逛不得了。

从未见过爷爷皱眉头

主持人马骧：对于工作状况中的邓小平，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很少？

眠眠：在我的印象中没有，但是在我妈妈的印象中有。我母亲跟我讲过，就是74年，因为那时候爷爷复出过一段时间主持工作，我妈妈说那时候他看起来，包括接待外宾都是满面笑容的，但是他坐在家里会皱着眉头思考，怎么去跟四人帮斗。这一段对他来讲可能皱过眉头，但是其他时间没见过。我记得妈妈经常给我讲爷爷的事情，包括他那时候在江西被打倒，做钳工，也是很开心的，也没有说不开心。我记得他曾经有一段和我奶奶单独软禁起来，我奶奶说也没有见到他有什么不开心，自己拿一副牌自己在桌上摆，就只有74年那一段我妈妈见过他皱眉头，我们没有见过。

萌萌：那个时候白天要亲自主持批邓的会，工作又不能不做，国家日常工作还要去做，晚上回到家里，应该说是越发沉默了。

爷爷那次南方讲话真的非常激动

主持人马骧：从他的角度来说，我们说不皱眉头看不出愁来，但是比如从走路的节奏，或者说话的方式，说话的频次和多少，能够感觉出他大概的心情和状态吗？从家人的角度？

羊羊：我觉得平常爷爷是比较沉默寡言的，在家里也不说很多话，包括我们平常出去也不说很多话。

萌萌：都是别人聊天他静静听着，偶尔插一句。

羊羊：记得南方讲话他很激动，那时候我们三个都是跟着的。

眠眠：那时候我没有，最后跟了一段。

羊羊：那时候我们能够感觉到他真的非常激动，从他的表情，我们都能够感受到，那时候我们都很小，但是这个对我印象非常非常深刻。

萌萌：就是给我们一种感觉，当然也是后来逐渐领悟，觉得他为国家说的这次话要说完。

爷爷去世前那么痛苦，始终保持安详

网友：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小平同志晚年病重的情况，你们当时是不是经常去医院？

眠眠：对，我基本上在医院里待着。那段时间对我印象是很深刻的。爷爷最后患是帕金森综合症，呼吸比较困难。这种情况是蛮痛苦的，最后，他的喉管被切开，用上了呼吸器。当时我每天都到爷爷那里去，他从来没有让我感受到一丝痛苦，然后他总是非常非常的安详(哽咽)，连一声痛苦的声音都没有，而且他面部还是跟原来一样慈祥。他能在那么痛苦的时候，不给医生、家人带来一点点压力，始终保持着安详、宁静。

爷爷一直都说我死了之后什么都不要留

主持人马骧：其实可能每个家庭也都有这样的情况，每个人也都面临这样的情况，自己的祖辈、父辈，从这个角度讲，你们的心情，我们所有的网友都能理解，或者说很多网友都已经体会过这种感觉了。从这种悲痛中慢慢解脱出来，你们花了多长时间？爷爷留给你们的更多的是思念，或者说想起来是一些高兴的事情？

眠眠：我觉得不能说悲痛。我们很伤心，因为爷爷是我们非常亲爱的人，所以他走了我们肯定会伤心。但是我觉得不能叫悲痛，因为爷爷生前也经常提到生死的问题，我们对这些也都知道，爷爷已经很高寿了，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我们现在，比如说我们很伤心，直到现在我们想起来也很伤心，这是因为我们太想念他了，但是我觉得有的时候也会觉得这是爷爷给我们留下的一种财富。因为我们在怀念的时候，不是说一个生命失去了我们觉得悲痛，而是说我觉得爷爷的这种爱，他对我们的爱，他这样的善良、慈祥，好像永远留在我们心里，跟我们永远都在一起。所以每次想起来的时候，我觉得我是被爷爷这种精神所感动，倒还真不是悲痛。爷爷在93年的时候有过一个，给爷爷的弟弟，就是我们二爷爷，来北京看望爷爷的时候他讲了一段他自己的生死问题，他是这样说的：

“我个人是不关重要的，哪天去，哪天走是不关重要的，我历来不赞成由一个人来决定国家的命运。剩下的时间我只是想多看一看，对我个人来说现在死正是时候，你们要想透这个问题。”

我觉得这个不仅是在这个场合上，以前在吃饭的饭桌上，爷爷就跟开玩笑似的跟我们讲过，爷爷从来不忌讳。

羊羊：他一直都开玩笑，一直都说我死了之后什么都不要留，我的骨灰也不要留，我说那怎么办啊？他就说那你就把我的骨灰拿到冲水马桶冲掉算了，就说我什么都不需要留，一直都是这么说的。

眠眠：他不是开玩笑，就这么说，你们就冲水马桶冲掉好了。奶奶说不要，埋到石榴树下还能当肥料，我们说那不行，这石榴以后我们大家都不敢吃了。

萌萌：其实我觉得应该说谈不上从当时的感觉抽离出来，或者脱离那种状态，我们回忆过去，想到高兴的时候就高兴。

主持人马骧：没有一个所谓的界限？

萌萌：对，就是该是什么感情就是什么感情，并没有专门的东西我不愿意去想它，那不会的。

主持人马骧：关于这方面的，比如这种沟通，或者说媒体在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因为我每次在和嘉宾做类似沟通的时候都会觉得，我心里都会很难受，或者我有压力，是因为我们在谈，其实对于对方来说是一件伤心的事情，所以觉得刚才我们谈起这个事情的时候都有一丝抱歉的感觉，确实是。

羊羊：我觉得我们有感情，也有动情，这是很正常的。

眠眠：我们从来都是这样，萌萌刚才讲的很对，说到什么事儿，我们伤心了就哭，高兴了就笑，都是感情很丰富的，而且本身觉得感动，爷爷给我们带来的是一种感动，所以我们表现出来可能会流一点眼泪，但是真正谈到生死问题我觉得也没有什么的，爷爷去了，我觉得人到这边也很好，给我们留下这么美好的回忆，给我们留下这么多精神的财富，我觉得非常美好，也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