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了望》新闻周刊最近发表文章,说原同济大学校长、民主党派人士万钢出任中国科技部部长,“迈出了新中国民主政治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要一步”。自由亚洲电台记者申铧采访的分析人士虽然对一位党外人士出任正职有正面评价,但是他们对这是否意味着党外人士“参政”持怀疑态度。
自由亚洲电台申铧采访报道,《了望》新闻周刊上的这篇文章题目叫《党外人士参政新信号》。文章说,2005年,中共中央有一个文件明确规定,“县以上地方政府要选配民主党派成员或无党派人士担任领导职务……符合条件的可以担任正职。”万钢的任命正是这一文件的落实。这一文章还回顾了中共建政以来非中共党员在政府任职的历史,说近40年来,党外人士基本任副职,这次非中共人士担任政府部委正职,从副职到正职这短短半步的前进,却迈出了新中国民主政治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要一步,文章并援引中央党校党史部主任柳建辉的话说,这标志着新形势下一个新的开始和信号。
方觉原是中共体制内人士,曾是福州市地方官员,现旅居美国纽约,是中共政治改革的积极倡导者。他对万钢出任科技部部长有正反两方面的评价。正面评价是现在的政策恢复到1975年第四届全国人大以前中共的做法。当时,尤其是在建国初期的人民政府里面,有大量的非中共人士出任正职。但是,方觉的负面评价是,万钢没有实权,因为实权掌握在部委党组手中:
“如果部长是党员,他同时就兼任党组书记,如果部长不是中共党员的话,就必须另外派一个人做这个部的党组书记。这个部的实际领导人是党组书记。这个非中共党员的部长只是一个部长的名义。在1975年以前,所有的非中共党员的部长都是挂名的,比如说有名的科学家李四光,曾经做过多年地质部的部长,他是挂名的。所以万钢做科技部部长只是一个名义,而真正的负责人是科技部的党组书记。”
所以,方觉认为,对万钢的任命只是中国政府象征性的安排,是出于安慰民主党派。在方觉看来,应该取消部委里面的党组:
“中国共产党不需要在每个部里面设立党组。真正应该实行的是部长负责制。根据中国宪法,根据中国国务院组织法,各部部长都是要实行负责制。中国的法律并没有规定说中共可以在每个部里头设立一个自己的决策机构,所以部党组的设立是没有法律依据的。只要有部党组的存在,任何一个非中共的部长也好,副部长也好,都是不可能真正发挥他的领导作用的。”
不过,美国克拉蒙研究所亚洲研究中心主任汤本持不同看法:
“但是现在党组书记的作用跟以往的有些不同,以往党组书记管业务,现在党组书记管政治、管监督、管党员队伍的发展。相对来说它有些空间,而不是象外边所讲的那样。”
尽管认为万钢还不会只是个花瓶式人物,汤本对任命一个非中共人士出任部长能给贪污腐败横行的中国官场带来多大变化很不乐观。他以美国《洛杉矶时报》上有关中国访民的报道举例说,这与建立完整的党外监督机制还很远:
“从昨天《洛杉矶时报》第二版刊登的消息,从照片来看,上访的并不仅仅是农民,而是城市的颇有知识分子样子的人,如果上访的人是从农村无知无识的受冤屈的上访群体转换为城市的有知识的、有头脑的知识分子群体上访,社会的动荡会越来越多。所以面对这样的压力,胡锦涛和温家宝必须采取一些有效措施才能避免这种动荡。”
另外,汤本提到,中央党校副校长李君如最近在讲话中说,中共强调党内民主机制后,“要再用指定接班人的方式,已没这可能性了”。汤本希望中共能用竞争的方式产生新的领导人,以缓和社会上许多迫不及待需要解决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