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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进党堕落实在有够快

www.creaders.net | 2007-12-21 13:47:33  中评社 | 0条评论 | 查看/发表评论

曾是民进党员的陈耀昌是一位充满理想色彩,忧国忧民的医师


  台湾红党主席陈耀昌接受记者专访,谈及红党选情、台湾政局、经济、社会等问题。以下是专访纪录全文

  李:红党成立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月了,回溯当初,您为什么想成立红党?最原始的动机是什么?

  陈:很多人以为红党跟红衫军有关,但我想说不等于这样而已。我是从绿的出来,去年八月我们提倡反贪腐,然后才有红衫军;那时我写了一篇文章,叫作〈建构台湾的英雄史观〉,我最原先的想法是,若台湾要被视为一个政治实体的“国家”,历史上当然要有一些英雄人物,因为“国家”的历史就是英雄所组成的。我那时有很大的感慨,在我们比较年轻的时后,台湾有很多英雄,譬如:雷震等一直下来、及那些党外人士。那时大家上班都是国民党,一下班就变成党外,我们的病人也是;那时我们生活没有现在好,民主也没有现在发达,可是我们生活中充满很多典范(model)。

  反观现在,过去这几年大家互相抹黑、攻击什么的,台湾一时之间典范不见了;我当然想说你(陈水扁)身为一个台湾“总统”,应为一个典范,典范是什么?只要尊重司法就好。你既然说要尊重司法,那就要有一个大动作出来,你就要暂时离开这个职位(指去年“国务机要费”案发生后,部分人士要求陈水扁应暂时离开“总统”职务),三个月也好、五个月也好,让司法弄清事实,再复行视事。所以其实那时后只是要他避位,并没有要他下台。一直到915(红衫军大规模围城反扁示威,有近40万人自发参加)之前,这段期间都是制止的公民运动,但因为915太成功了,产生了两个结果;一个是绿的要开始打,因此有916挺扁;第二是蓝的要进来,这就是之后的遍地开花,与10月10日的天下围攻。那我们去年停下的两个原因,一个是已经进入司法程序,11月3号那天检察官已经起诉;第二个是陈水扁那天说若一审有罪愿意下台,在这两件事情相对下,我们认为可以告一段落,但没想到被陈水扁骗了,他们就慢慢拖。

  林:所以说现在红党的基本骨干都是915之时的成员,那施主席没有参与是因为他的承诺(施在红衫军运动时承诺不会组党)关系吗?

  陈:是他的承诺没错,除了他承诺自己与红衫军不会组党外,我们也不能强迫其自由意志。若有人把红党和红衫军划上等号,那是太简化了;很多东西一简化,就会有很多错误的连想。

  林:我们可以说红党的诉求和915那时候的诉求是一样的吗?

  陈:我们那时候比较简单,只有反贪腐。现在我们有延伸两个东西,一是体制,就是我们刚才谈的内阁制的问题;另一个因为我们成员都是比较自由派的人,我不喜欢用左派这个字,我们比较喜欢像欧洲的一些小国、比较开放型的社会,讨论要不要废除死刑、博弈除罪化、性产业除罪化。另一个比较大胆的议题是大麻除罪化,因为大麻跟吸食者本身较有关系,与旁人无关,如果因为大麻而浪费那么多的警力与司法人员,我们觉得有一些荒谬。所以我们比较属于社会主义、所谓左派思潮的政党。 

 林:红党成立至今两个月,你们怎么样争取选民的支持?因为毕竟现在小党生存很困难,要争取媒体报导也不容易。

  陈:没错,我们是被挤压到没什么空间,第一个因为跟“总统”大选一起选,所以我们要募款相当困难;第二个,每天媒体的主角都是陈水扁,我们也根本上不了台面。

  林:你们有比较好的方法吗?

  陈:我们当然希望有机会再到凯道上面喊几声。

  林:真的吗?这个要申请吧! 

  陈:有啦,我们有这样的计画,也有申请。

  林:是申请什么时候呢?

  陈:在选举前的某个周末。

  林:现在你们自己评估,政党票过5%的可能性有多大?

  陈:我觉得可能在边缘,很难讲;因为现在有时候接到电话,一些朋友打来鼓励,有些也是原本没想到的人。我想知道我们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我们没有真正的方法去了解,得票率是多少。
  
  林:到目前为止,不论从立体或平面媒体来看,小党好像都蛮吃亏的。

  陈:是很吃亏,除了新党以外,因为他们有补助费、补助款。

  林:所以到选前为止,红党只计画办府前那一场吗?

  陈:当然也有想办募款餐会,不过都还蛮有限的。

  林:府前那一场日期决定了吗?

  陈:申请到了,还不确定哪一天,因为不只申请一天。

  林:那当天大家要穿红衣服吗?

  陈:到时后再说。

  李:施主席那天会参加吗?会不会重出江湖?

  陈:这没必要重出江湖,我们都笑说他现在是后援会会长兼金主。

  林:募款顺利吗?

  陈:募款现在是蛮难的!应该说传播媒体费用实在太大了,随便一个广告就要几千万;而且我们现在打的是全台,不像以前党外时代,每一个人在区域都有些知名度。我们用全党的名义去募,而不是用个人名义,所以就特别难。
林:那时候红衫军并没有一个真正的组织,所以也没办法运用之前的组织去争取支持。

  陈:对,那时候剩下的钱,我们都还回去了。

  林:当初捐款给红衫军的人不是都有留姓名、地址,你们有透过那个系统去动员吗?

  陈:有,所以我们说会利用电子网路系统去宣传,像e-mail通知。我实在不相信说,台湾的民众在第二张票(政党票)也都完全投蓝绿;唯一比较害怕是南部,有些人被误导说第二张票若跟第一张票(区域候选人选票)投不一样就无效,这样就比较麻烦。

  林:对于陈水扁最近的状况,你个人有什么样的感触?

  陈:有人觉得他要去看去医生,但我认为他非但不用看医生,而且他还很厉害。你看到他的一些做法都是有步骤的,像是让群众恐慌。我到是觉得应该把以前评论家集合起来,他们当年都拥护绿的,现在都改变了。譬如说孙庆余(作家)、司马文武(江春男,前“国安”谘询委员,现任职于台湾苹果日报),现在骂陈水扁都骂得很凶,当年为党外讲话的人,现在都不讲了;换句话说,民进党已经失去党外精神。我们常常在说,我们都致力当当年的党外,现在只要不是国民党和民进党都叫党外。当年的党外只有一个,现在却有十几个;不过老实说,现在的几个小党里面,有的偏蓝、有的偏绿,这样就不叫党外。实质的党外就只有我们而已。

  林:我们再回到刚刚的问题,你觉得陈水扁现在策略的目的是……

  陈:就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就像美国在台协会(AIT)理事主席薄瑞光所说的,他牵制下一任“总统”的做法,就间接保障了自己的安全。

  林:你对于台湾接下去的发展,有什么看法?

  陈:从去年开始,我从来没有想到台湾有一天会走到连选举都不一定无法和平举行、考虑戒严之类的,有时候会想说这跟我们红衫军到底有没有关系!

  林:是好的关系、还是坏的关系?

  陈:假如去年,民进党内若有一些有勇气的正义之士,尽早与陈水扁做切割,局面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林:你刚刚提到说无法想像台湾今天选举的这个样子,我们自己也在讨论说,当年会引用美国的力量来保护台湾选举能够正常举行是在党外时期,是二、三十年的事了,竟然到现在又再度出现!

  陈:1980年时我在美国,我那时就开始在收集有关“美丽岛事件”的东西,我老实说我有美丽岛情结;我对当时美丽岛那些人怀有较高的敬意,但以下的律师或之后参加的人,不是所谓先知先觉者,顶多是后知后觉者、或不知不觉者。当年1980年左右我在收集、保留资料,让下一代知道过去的历史、台湾的英雄,以免被污蔑;没想到1990年就解严、反对党也成立了;2000年,不到20年民进党就执政了;没想到还不到2010年,民进党就堕落了。实在有够快!

  林:我们来谈谈你自己,一般来说,医师在社会上地位、名望较高,很少医师会跳到前线从事社会运动去,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陈:当年我就敢去党外做东做西,这是同样的精神。我是台大医学院第一个敢参加民进党的教授,只不过我当年是“思想前进、行动保守”,一方面因为我较“细脚”(闽南语:小角色),另外当时国民党还是戒严时期;现在已经民主自由化,我深切了解里面的东西,也比较没什么顾忌,所以就“思想前进、行动前进”了。这是我三十年来一直一以贯之的东西。
林:你现在的做的事情,会不会有压力?这些压力是包括你的工作、单位、社群、家人等等。

  陈:这是当然的,多少会有压力。跟其他人比起来,我有一些民进党的朋友没有这样做,我也可以了解,因为他们在党与政府之间要跳脱出来比较不容易;我大概是抗压性还不错就是了。

  林:你在工作或组织里面,有被打压、不愉快的经验吗?

  陈:还不至于有明显打压,但多多少少、加加减减啦!我还是坚持下去是觉得说,人类的历史是很清楚,很多东西几年以后就会明朗化。

  李:前几天有很多医界朋友站出来挺马,就你观察,你觉得以前主要挺绿的医生板块,这次选举真的有在移动吗?

  陈:老实说,我从来不跟医生谈政治运动。我觉得自己走得……,别人要怎么看我不太理;选举时也常常有人要我组医生团队,我都说我不跟医生说这个,上班的时后有人要跟我谈,我也不想讲,上班的时后不谈政治。我今天可以跟你们谈是因为我现在年休。

  林:你这一年是为了特别做这件事(创立红党投入“立委”选举)而年休吗?

  陈:不是,我年休的目的其实是要写小说。

  李:现在是选战正激烈的时后……

  林:你要写什么小说?

  陈:我想写一本荷兰传教士到台湾来的小说,荷兰人比郑成功时代对台湾原住民的贡献大,重点在1661年,郑成功以汉人身分来台、台湾原来从南洋迁移来的马来族,加上荷兰的高加索族,三种不同的民族在福尔摩萨岛第一次融合。

  林:这样算是小说吗?

  陈:是啊,我有男主角也有女主角,加上时代背景,有真实的人物也有虚构的故事。

  林:好特别喔!你怎么常做跟医生不一样的事情?

  陈:其实我应该算很忙,第一个睡少一点,第二个效率好一点。

  李:你说选前要重返凯道,你们的调子定位为声讨的、还是嘉年华式欢乐型的?

  陈:应该是嘉年华性的。主要是唤起旧的回忆,例如:旧的歌声(红花雨)、倒扁手势,配合红党的党旗。

  林:我们之前访问施主席时,有谈到“天下围攻”时期,很多人主张要冲,但施主席认为要挡下来;你的想法跟施主席一样吗?

  陈:因为我是那里面唯一的公务员,所以不是只有主张非暴力而已,还考虑到合法的问题。我那时候说过,如果罢工的话,我就退出,因为罢工对社会冲击太大了。我们应该缩小至一个人身上(陈水扁),而不是全面打击。虽然没成功,但是我认为从历史来看,差一年没差!而且像现在这样拖下去,他(陈水扁)的表现愈荒唐,别人就会觉得我们那时的行动愈合里。

  林:所以你觉得说要从长远的脉络、角度来看,不要只限于这个时间点。

  陈:当然,我是比较喜欢历史的人。其实由历史去审判一个人最公平。譬如说我要写的小说,很多人觉得荷兰人占据台湾很不好,但我要替他们翻案。

  林:照你的研究,你认为荷兰人当年对台湾有不少贡献?

  陈:对,我一直对荷兰人蛮推崇的,到现在也是。其实我们刚刚讨论什么除罪化的议题,也是以荷兰当范本;荷兰也是现在少数可以合法安乐死的国家,这比我们的安宁病房更进一步。这些东西就有很多人无法接受,譬如我们说废除死刑,司法界就可能反对。其实这就是文明的过程。

  李:现在距选举剩26天,除了你刚刚说的晚会,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陈:因为我们叫小党,要谈到对于选举的投入几乎是不可能,若能够投入的话就叫做中党了!所以我们只能够尽力而为,有什么做什么;第一是要有天命,天命在的话自然就有机会,别以为医生多科学,我们当医生当久了,就觉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其在我”,你自己当然也要努力,这是第二个,不过一个人成与不成,天命占很大的部分。

  我今天早上随便翻书,翻到袁崇焕和努尔哈赤的战争,努尔哈赤已经打了44年战争,战无不胜;但袁崇焕还是以少胜多,历史上很多以小胜大的事情很多,这都有天命在。明年1月12号(“立委”投票)以前会发生什么事都还不晓得!所以还没到最后一分钟,我们都会继续做,有多少资源就做多少事。 (记者 李仲维、林淑玲专访,邹巧韵 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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