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陆十一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3月15日上午的第五次全体会议把今年的两会推向了高潮,与会2967名代表选举产生了中国新一届国家领导层,包括国家主席、副主席、人大委员长、副委员长、国家军委主席等。前国家副主席曾庆红端坐主席台前排,满面春风、笑容可掬,在本次会议上从容灿烂谢幕,成为当天会议乃至整个两会的一大亮点。
当大会主持人王兆国副委员长高声宣布习近平当选为国家副主席时,前国家副主席曾庆红立即起身,与习近平握手,两位副主席热烈拥抱。曾庆红随后离开座位,微笑健步走向胡锦涛、吴邦国、温家宝,握手、拥抱,场面气氛十分感人,不少代表眼泛泪光,激动鼓掌,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曾庆红与习近平握手的照片,登上了许多大型门户网站的头版头条,成为当天最抢眼、最风光的图片新闻。至此,曾庆红副主席已卸下所有职务,正式告别政坛,为政治生涯划了个圆满的句号,开始过起平民生活;其从容、灿烂的政治舞台谢幕定格在历史的记忆中。
现年55岁的习近平的职务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书记、国家副主席、中央党校校长。这些正是曾庆红以前担任的职务。换言之,习近平副主席已从曾庆红(现年69岁)手中全面接过班。
对于港人来说,大陆主管港澳事务的中央港澳工作协调小组组长堪为“顶头上司”,该职原由曾庆红兼任;2007年11月9日后,改由习近平兼任。
习近平与曾庆红还有不少共同点。首先,两人均都来自革命根据地,曾庆红是江西人,红军长征前,江西井冈山、瑞金为中央苏区、中国革命的摇篮,是毛泽东亲手创建的中国首席红色根据地;习近平为陕西人,陕西延安更是长征后中国革命的中枢、灯塔、大本营,为毛泽东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总部。
其次,两人都是革命家的红色后代,根正苗红,曾庆红父曾山曾于建国后出任政务委员、商业部长、内务部长等职;习近平父习仲勋更是大名鼎鼎,曾任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国务院副总理、人大副委员长等要职。
第三,习近平、曾庆红均曾在中国第一大都市上海锤炼、过渡。曾庆红1984年至1986年任上海市委组织部副部长、部长、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1986 年至1989年任上海市委副书记,后上调中央。中央查处原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大贪官陈良宇后,习近平于2007年3月由浙江省委书记转任上海市委书记,2007年10月十七大当选为政治局常委后,上调中央。
第四,两人升迁均较快,不拘泥于常规;不拘一格降人才。曾庆红晋升最高层的(十六届)政治局常委前,是政治局候补委员,也就是说跨越了政治局委员这个层级;习近平晋升十七届常委前,为中央委员。此外,两人均曾有过军旅生涯,曾庆红早年从北京工业学院毕业后曾担任部队技术员;习近平清华大学毕业后曾任国务院办公厅、中央军委办公厅秘书(现役)。
曾庆红2002年当选为十六届政治局常委时63岁;习近平2007年当选为十七届政治局常委时54岁,为最年轻的常委之一。外界普遍预料,到2012年十八大时,年富力强的习近平可更上层楼,成为第五代领导集体的核心。
在去年10月召开的中共十七大上,十六届中央常委、排名第五的曾庆红因年龄原因退出中央委员会及政治局和常委会,一同退出的十六届常委还有中纪委书记吴官正、政法委书记罗干。在退任中央政治局常委前,曾庆红副主席曾意味深长地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心情十分坦荡。
媒体注意到,除曾庆红外,包括刚退下来的吴官正、罗干和以前的元老们均未出席本次两会,因此曾庆红尤为引人注目,成为闪光灯的聚焦点。曾庆红几乎全程参加了两会的开幕式、政协闭幕式及各次重要会议,与十七届九大常委一起端坐于主席台前排中央,且仍然排名第五。15日谢幕后,16日上午人大第六次全体会议投票表决、选举一府两院的最高首长时,曾庆红未有(也没必要)再出席。
对上述现象最通俗形象的解释是,两会不是开党会,而是开国会(人大相当于“众议院”,政协相当于“参议院”),审议、参议政府一年来的工作(今年两会是五年一度的换届,因此也是审议政府过去五年的工作)。吴官正、罗干已卸去党职,并无任何国家和行政职务,“无官一身轻”,自然没必要再出席两会。曾庆红则不同,其主要党职已在去年十七大上卸掉,中央党校校长一职也于去年12月任满去职,但在今年3月15日人大选举换届之前,他还是堂堂的国家副主席,岂有不出席两会之理。在去年十七大后,曾庆红、吴官正、罗干均甚少露面。
至于更早时期例如十五大(含十五大)之前的中共元老未出席两会,很好理解。还是那句话,这是开国会,而不是开党会。去年十七大,许多元老均有出席。事实上,前些年每年的两会,都是在任常委出席,元老们也未出席。从这里可看出,中国大陆大致上还是做到了党国(政)分开。
自1954年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至今,中国先后产生了朱德、宋庆龄、董必武、乌兰夫、王震、荣毅仁、胡锦涛、曾庆红、习近平共九位国家副主席。中国宪法规定,国家副主席协助主席工作,受主席的委托,可以代行主席的部分职权。国家副主席即是国家副元首,当有外国副元首来访时,可陪同外国副元首检阅三军仪仗队;出国访问时,亦享受检阅别国仪仗队的礼遇。
国家主席和副主席制度在文革期间被中断。1983年六届全国人大恢复设立国家主席和副主席职务,五年一届。第六届、七届的国家主席、副主席因不是中央常委,职权相对较虚。国家主席自第八届(1993年)起,国家副主席自第九届(1998年)起,均由政治局常委当选,两个职务由此变得非常显赫,成为真正的国家元首、副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