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20日,授少将衔后的毛新宇一家四口在北京西山住处。 摄影 郭景良
本月初有这样一条新闻:在由韩三平、黄建新执导的电影《建党伟业》中,近两年一直未参与内地影片演出的汤唯,在片中扮演毛泽东初恋情人陶毅一角。
该新闻的真正价值,并不单纯指让一位参演《色·戒》曾遭国内封杀的女演员扮演领袖恋人是否合适,而是透露出早期毛泽东还有一位不曾公开的情人。媒体关于《建党伟业》宣传中对陶毅的介绍是:“陶毅湖南湘潭人,被誉为‘长江以南第一才女’,曾与青年毛泽东陷入热恋,后因政见不同而分手。”(新京报9月2日《汤唯饰毛泽东初恋女友》)
这无疑是一条颇具爆炸性的新闻。熟悉党史的人都知道,毛泽东的一生中,过去从未听说过身边有陶毅这么一个人。针对民众的疑惑,毛新宇9月9日做客人民网强国论坛,在回答网友关于毛泽东是不是有个叫陶毅的恋人时,对这个问题给予了否认。
毛新宇说,这并非是真实的历史事实。“因为经过我对党史的研究,包括对我爷爷个人生平的了解,毛泽东在建党前后,除了在第一师范求学,甚至包括他1918年在北京大学工作期间,讲话杨昌济推荐,到李大钊手上工作,一直到中国共产党成立,我认为毛泽东最爱的伴侣和妻子始终是我的奶奶杨开慧。”毛新宇补充说,在1920年12月,爷爷毛泽东和奶奶杨开慧在长沙第一师范附小主事室(校长室)结为夫妻。“由于这个基本历史事实,所以我的奶奶杨开慧是建党以后第一批女共产党员(杨开慧是1921年加入共产党的),既然说我的爷爷奶奶是1920年12月结婚的,共产党成立是1921年7月,所以,在这个历史时期,我爷爷所爱的,而且他的合法妻子只可能是杨开慧一人,而不会是其他人。”(人民网9月9日)
毛新宇的解释应该可以相信,因为他不仅是毛泽东的后人,也是党史、军史的研究学者。另外,其他党史、军史研究,也从未提到毛泽东还有一个叫陶毅的恋人,而且毛泽东和杨开慧1920年12月结婚,1921年7月共产党成立时咋又跑出个恋人陶毅呢?
针对毛新宇的回答及其疑问,有网友撰文指出,《建党伟业》有“戏说”的成分。该电影是反映党建历史的重大历史题材影片,它不是娱乐片,出现编造实在过分。作为党的缔造者,毛泽东的一生波澜壮阔,虽充满传奇色彩,有说不完的精彩故事,但它都是史实,而戏说是对历史的杜撰,其创作思想来源于“戏不够爱情凑”的俗套路。还有网友提出:“这么重要的问题,有关部门当初是怎么对剧本进行审查的?”
这一问倒引出了对该话题另一方面的思考。是呀,对重大历史题材的作品,有关部门怎么会放任不管?况且韩三平、黄建新也不是刚刚出道的新人,作为有成就的导演,他们二位深知这类作品必须尊重历史的重要性,所以,早期的毛泽东是否有杨开慧之外的第二个恋人,稍有头脑的人都不会靠想象随意杜撰。在毛泽东的恋情上,后辈不知道并不意味没有发生,我注意到毛新宇在回答网友疑问时,还使用了“这仅是从我爷爷个人的思想感情上面来说”、“他的合法妻子只可能是……”这种有含糊意味的语言。因此可以猜测的是,说《建党伟业》歪曲历史似乎下结论太早。剧本敢于直面描写说明还是有历史依据;能够开拍,更说明通过了审查。当然,“有关部门”若工作失查,那就该另当别论。
这就出现了明显的矛盾,在毛泽东的初恋上,毛新宇的否认与《建党伟业》的肯定,二者只可能一个为真。究竟谁在说假,背后有什么隐情?很显然,它需要党史与历史学家通过考证以正视听。
其实,无论早期毛泽东是否有不曾公开的恋人,这都无损于他作为一代伟人的品质。毛泽东是人不是神,他和才女陶毅相爱,也符合他多情男人的性格特征。但毛泽东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作为党的创始人,对他的人生成长经历只能有一说一,这是最起码的党史研究要求。
所以,从这点来看,青年毛泽东究竟有无杨开慧之外的第二个恋人,如果有,她是出现在毛泽东与杨开慧相爱之前还是之后,不仅关乎艺术表达的真实,还关乎一个重要历史人物的真实,马虎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