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谓「全国人民选了我」的胡锦涛,和人民关系最疏离,最受不得惊吓。在白宫草坪被示威者吼几句,不但忘了演讲词,好不容易照本宣科念完稿子,退场时还「找不着北」,被小布殊牵衣扯回来,就像对迷途的孩童。从此胡锦涛出访再也不与群众打照面,不管是欢迎者示威者,统统眼不见为干净,连进联合国都要走偏门。中国驻美使领馆出动巴士拉客、按人头派钱派盒饭组织的欢迎人群,实系「晒马」和邀宠,这些五毛「临记」要瞻仰天颜,绝无指望。
胡锦涛在天朝王土也一样,他的亲民秀比起较有公关能力的温家宝,既虚假又乏味。温至少两次和拦驾唿寃的访民打照面并接过状纸,这于胡连想都不敢想,没有经过精心导演编排的亲民秀,他绝不以身犯险。是次七一胡四代的香港行即可验证。
诚然这首先是体制问题,历届人大代表「活化石」申纪兰老太太有名句在此──「我们是民主选举,我不跟选民交流」。虽则被传为笑谈,却系天朝政治体制实质。江泽民「三个代表」说诞生于广东贫区高州,江氏去视察的农家,当地政府早就为这家人布置了彩电、摩托车,安装了铁闸门。江主席人一走,政府便要收回道具,为此与那家人发生纠纷。最不幸的是被江主席抱过的男童后来居然夭折,堪为「三个代表」的不祥之兆。
胡锦涛当年也曾活泼过,为清华学生文工团舞蹈队的团支书,后到刘家峡水电站工作,也曾在宿舍与室友同乐,打扑克输了钻桌底撒赖。孰料一入权门深如海,特别是漫长的储君岁月,把他熬成七情六欲尽失的泥胎木偶。相形之下,笔者对「国母」刘永清的印象好得多,记得京奥时胡锦涛和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一同观看中美女排比赛,战情跌宕起伏,胡却心如止水,无论喜怒哀乐均波澜不兴。倒是胡太刘永清七情上面,看得投入。她显然比夫君更有人间烟火味。
谁知其后从中国驻美使馆工作人员中传出「国母」逸事,胡太随丈夫出访,是有点未见过世面的拘谨,公关能力和别国的第一夫人没得比,但还算中规中矩。然而只要回到自己人的圈子,官本位气派就暴露无遗。传出来的细节如下──使馆为胡主席伉俪安排接风宴,一盘鲜鱼上桌,主席尚未动筷,刘永清先端起来对灯光检验,发现油光鑑人,随即变脸,斥责使馆大厨:「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不能多放油!」满堂随行大员和使馆人员都不敢作声。如此「国母」,雌威何乃太盛!
欲要追查使馆谁人走漏这类花絮小节,恐怕也难。使领馆大厨都是「又红又专」的国家×级厨师,但工作期满留美不归者大有其人,许多厨师尚未到期限,早有中餐馆私下重金礼聘,至少比使馆薪水高若干倍。这些大厨熬出头后管不住自己舌头,有甚么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