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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1月,世界两大强国都有重要的政治事件发生,除美国总统大选受全球瞩目外,中国18大也将粉墨登场,对新任的中共领导人而言,掌握大权意味着背负更重的责任。纪德理(Robert Keatley)为杂志《国家利益》(The National Interest)所譔写的专文中,分析当前中国所面临最紧迫的问题,也提供了他的看法。
政治方面,纪德理认为,谁能进入中央政治局或多少人担任常委并不是最重要,即便最终的人选会大幅影响政策,但更重要的是「统治制度」本身。10年前胡锦涛刚上台之际,他被吹捧为一个「改革者」,且私下与他有接触的人宣称,胡锦涛有务实把握处理中国内部问题,但随着时间过去,胡锦涛在公众前几乎没有说过什么令人惊艳之事,他的保守态度与政治创新相牴触,带来了更多的腐败、裙带关系和用人唯亲,也增加对异议人士的压迫。
近来,有些人开始说习近平会为中国政治带来新活力,但没有人知道答案是什么。纪德理说,习近平势必面临政治菁英的压力,他们要求保持现状,确保权力延续,纵使目前中国的政治系统完全不适合解决接踵而来的新挑战。
然而,当国家面临日益严重的问题,改变还是必要的,可是目前为止,没有明显的徵兆显示领导人打算如何处理它们。过去大部分的外国分析者不信任中国列宁式的政治专制,但现在,越来越多鼓吹改革的声音发自于内部。这些人认为,未来十年是最后的改革机会,必须把握关键期。纪德理也观察到,媒体上开始出现改革声浪,甚至发布批评,这在毛泽东时代是完全不可能的。
建议中共稿党内民主加地方自治
纪德理表示,改革可以有很多方式,且耗费时间,恐怕衹有最天真的异议人士会以为民主能在短期内实现。中国社会目前才刚发展出稳定的公民结构,对于建立一套可信的政治制度还有一段路要走。此外,或许领导阶层会做出一些改变,但根本上还是谨守维持政权的目的。有的批评者不希望共产党太快自我毁灭,因为他们害怕中共垮台后所引发的社会混乱,这也给了中共足够的理由继续统治。
中共能怎么做呢?纪德理建议从两个方面着手,一者是让党内有更多的民主空间,二者是贯彻地方政府的民主自治。中共有8500万名党员,但党的决策可说是与世隔绝,掌握在一小群人身上。如果高层能采取更宽容的态度面对不同歧见,让人们广泛公开地讨论政策,这样领导人才能获得更稳健的民意基础。纪德理认为,一个开放的政治系统,有助于宣洩人民的不满,特别在网络日益发达的今日,要控制言论已不是一件简单之事。
此外,允许更大层面的地方选举。目前政府官员大多与商业利益纠结不清,损害公众利益。纪德理举例,官员经常没收或佔有(但不拥有)农民的土地,转卖给开发商以获暴利,流离失所的农民仅能获得一点补偿,进而上街抗议。北京每年并不公布国内有多少起抗议事件,但估计大大小小可能高达20万起,如果官员由人民选出,他们将对人民负责,也能减少骚乱和改善政府形象。
经济改革也应是领导人必须谨记在心的。30年来中国经济的快速成长没有其他国家能比拟,但已开始趋缓,官方预计今年的经济成长率为7.5%,纪德理认为这是一个乐观的数字,因为一些经济学家甚至预测经济成长率将掉到5%以下。过去中国优异的经济表现使中共有能力垄断权力,可是当经济发展步履蹒跚时,中共势必面临挑战。
纪德理指出,中国的经济问题包含巨兽般的国有企业,他们掌握大多数的资源却效率低下,扼杀了创新的私有企业的生存空间。此外还有萎缩中的劳动力、房地产泡沫化、僵化的金融系统和环境污染等。贫富差距也是一个大问题,随着贫着越贫、富者越富,社会动盪也就越来越多,但政府还未能规划完善的福利制度。
作家洪晃
中共政权不会在短期内消失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10月17日播放的节目「论中国」 (On China)中讨论了中国的未来和新领导人,当主持人问及中国的「改变」可能是什么时,三位来宾阐述了各自的看法。
中国国际关系学会理事,也曾任邓小平翻译的高志凯(Victor Gao)认为,中共将继续执政多年,但这不意味着不会有越来越多的民主发生。人们会积极参与政治活动,监督政府,监督共产党,随着政治人口增加,在野党也可能出现。中国民主不会像美国、英国或欧洲其他国家一样,而是具有中国特色的民主,中国未来也将挤进已开发国家之列。
作家洪晃说:「我也认为中共将继续成为执政党,但高层需要听见人民的声音,听见他们说什么、需要什么,并完成他们的要求。」
美国记者潘文(John Pomfret)同意中共的政权不会在短期内消失,但他指出,自1949年至今中共都是中国社会不稳定的来源,而当它有意改变方向时,将造成这个国家巨大的痛苦。中共高层如不团结,那将会带领中国一同沉没,但如果他们能团结一致推动中国前进,听取人民声音,做出符合人民期待之事,并实施政治开放,那未来几十年中共都能确保政权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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