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审判薄熙来这么精彩曲折,就象看进口大片。”一位朋友昨天难掩兴奋之情,专门给我打电话大谈他对薄熙来出庭的感受。
说实话,对举世关注的公审薄熙来,我也有三个“没想到”:没想到官方如此开放,能够及时、详细发布薄熙来庭审的一手资料,任由世人评判;二是没想到薄熙来如此顽强,在老婆、朋友举证自己涉嫌受贿的严密证据链中仍坚决否认指控;没想到在法治水平较低的中国也能出现如此高水准的审理和控辩。
中国上次审判一名前政治局委员是2008年3月25日在天津开庭审理陈良宇。当时官方只是简单地发布了消息,庭审被安排在只能容纳30多人的一间法庭,旁听席还没有坐满。旁听人员主要由中纪委、最高检察院、最高法院等官方人士组成,除了摄像、摄影外,庭审现场没有记者,也没有家属到场。庭审至中午12时暂时休庭,下午1时30分继续开庭,到下午5时,庭审全部结束。陈良宇第二天被押回秦城监狱。在沉寂多日后,4月11日,天津市二中院以受贿罪、滥用职权罪一审判处陈良宇有期徒刑18年。直到陈良宇案尘埃落定,一些媒体才陆续爆出陈良宇的受审过程。
2012年8月和9月,官方审判了直接导致薄熙来落马的薄熙来妻子谷开来和重庆市原副市长、公安局长王立军。这两次庭审的公开程度明显超过了陈良宇案,官方不仅预告了审理日期,还在审理当天举行新闻发布会披露相关内容。一些分析人士认为,鉴于薄熙来的政治影响和强硬个性,官方不大可能对他进行公审,最多不过按照审判谷开来、王立军的模式来审判薄熙来,以免场面失控,让官方下不了台。
包括法官、控辩双方人员以及证人在法庭上的出色表现,为这场“大戏”的顺利进行提供了保障。经常批评中国法治不彰的知名律师陈有西在博客中说: “薄熙来案的审判,总体上其公开性和公正性都出乎我原先的预期。这是一种令人欣喜的现象。审判、公诉、辩护、被告、证人,各方审判参与人,表现都相当到位而符合法律理性。说明中国的依法治国的基本规则,已经形成。这些年法律人共同的努力和唿喊,已经起了作用。”
公审薄熙来两天来引发的举世关注表明,这场公审既是中国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也是一次难得的全民普法大课。官方出人意料的开放,薄熙来出人意料的顽强,以及法庭出人意料的专业不仅仅增加了公审的戏剧性和看点,更为中国的法治进程树立了一个崭新的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