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2月25日,习近平雾霾天现身南锣鼓巷的消息不胫而走,大陆媒体随后紧急跟进。据南锣鼓巷多名居民称,上午11时15分,习近平到达南锣鼓巷雨儿胡同,还走进两个四合院,询问了住户的居住情况。从目击者提供的现场图看,北京市委书记郭金龙以及市长王安顺陪同视察。因为当天正值北京雾霾严重污染时期,空气质量指数高居400之上,故而很多人从中解读出了习近平与北京市民“同呼吸、共命运”的正能量。
南锣鼓巷是北京最古老的街区之一。习近平缘何选择雾霾天走访南锣鼓巷?一种观点认为,雾霾天并不是重点,媒体之所以纷纷对此加以突出展示,不过是为了间接凸显习的亲民之举。所谓的雾霾无阻,与此前走访时挽着裤子蹚水视察是一个逻辑。也有一种观点认为,询问住户居住情况以及改善住房条件的想法,并不是“非今天不可”的紧要事,两天后雾霾即将“借助冷空气退去”,天朗气清再去又未尝不可。但习偏偏选择今天出行,南锣鼓巷所在的东城区空气质量指数属于严重污染,看来体察民情只是“表面”,真正的目的在于向公众宣誓“同呼吸、共命运”,众志成城对抗雾霾。
媒体评论员管清友则认为,习雾霾天在京视察,看来今后要淡化增长、淡化GDP,下步再提刺激和宽松政策显然不合时宜。经济工作思路是调结构提质量,而非保目标。料大气治理和环保力度会空前加大,去产能淘汰僵尸企业压杠杆成为必然选择,加快放松管制和支持新兴产业仍是政策重点。显然地,主题未能脱离开雾霾治理。
一个值得玩味的细节是,陪同习近平视察的北京市长王安顺,此前曾信誓旦旦“被签下”生死状——国务院于2013年9月10日发布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其中明确要求:到2017年,北京市细颗粒物年均浓度控制在60微克每立方米。王安顺在旁听市人大代表审议《北京市大气污染防治条例(草案)》时回忆说,自己当时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签订了这份“生死状”:“如果空气污染(治理目标)到2017年实现不了,领导说了既是句玩笑话,也是句分量很重的话,‘提头来见’。”
“提头来见”虽然是句玩笑话,但严声厉色背后附带着的污染问题之严峻,却是实实在在的。寻根溯源,“提头来见”乃战争年代战事紧张时领导在部署或下达紧急任务时的一句狠话,言外之意是,若任务完不成,要么血染沙场、杀身成仁,要么军法从事、以儆效尤。同样的措辞用在今时今日的和平年代,且出自一向言语谨慎的国务院,足见“领导”对环境问题的重视程度。
此前一天,中央最高层在政治局会议上发声,要力促环保治污,重视程度可见一斑。紧接着,习近平顶着雾霾视察南锣鼓巷,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合理想象”,亦即政治局上的发声是前奏,走访南锣鼓巷既是亲民之举,也是在为对抗雾霾“拉票”。意欲传达的正能量无外乎:总书记和北京市民同呼吸共命运了,还有什么雾霾是对抗不了的?
日前,美媒刊发《最担心中国什么》的署名文章,环境危机首次遥遥领先于腐败和意识形态整顿,再次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敲响了警钟。不过,将习雾霾天出行与对抗雾霾联系起来,可能只是人们面对雾霾锁城时的一厢情愿。如同习近平造访庆丰包子铺后,坊间借由“庆丰”与“清风”谐音推测,习吃庆丰包子意在整饬官场风气。民众对当局治污不力的抱怨和不满,也很难凭借习近平雾霾天的一次走访就烟消云散。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通过习这次雾霾天的考察,传递出了当局应对雾霾的决心,此正能量不失为舆论引导下双赢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