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宝家人海外投资又曝光 女儿卷入

     一份史无前例的离岸金融公司调查报告，在2014年初给中国大陆、香港、台湾政商界投下重磅炸弹。离岸公司或离岸帐户并非都非法，许多合法企业也都将海外帐户当作公司经营的重要工具，问题在于其中涉及的大量财富隐匿、官商交易。有分析认为，目前曝光的只是部分海外投资者名单，其他名字未出现的中共高层，可能利用其他管道转移资产。

　　ICIJ的调查发现，现任银监会高层的刘春航和中国衞星通信集团董事长温云松都在英属处女岛註册公司，其中会计师事务所与欧美银行是中国投资者註册离岸公司时的帮手，包括普华永道、瑞银集团、瑞士瑞信集团、德意志银行等在内都帮助了投资者在英属维尔京群岛、萨摩亚群岛等地设立资产信托和公司。

　　如温家宝仍任总理时，瑞信集团就协助其子註册英属维尔京群岛公司。《纽约时报》2013年11月报导，温家宝女儿温如春透过名为Fullmark Consultants的离岸公司，在2006年至2008年间，总共从摩根大通获得180万美元的顾问费，Fullmark Consultants的任务为确保摩根大通担任中国中铁股份有限公司的上市承销商、担任摩根大通与一中国证券公司成立合资公司之事的顾问、在中国大陆宏观经济政策上提供意见。

　　摩根大通似乎从中得到了回报。2007年，中铁股份首次公开上市，摩根大通是其中之一的承销商，中铁上市后募得约50亿美元的资金。报导刊出后，美国监管局就此事展开调查。

　　《纽约时报》2012年11月已先报导温家透过复杂的持股坐拥27亿美元财富：温家宝和时任人行行长的戴相龙收到来自平保的信函请求，希望温家宝可以协助放宽对平保的强制解体规定。其后，平安保险董事长马明哲如愿，将平保保全了下来，温家宝家属联系人士也大手买入平保股份。报导称，1999年6月17日马明哲曾跟温家宝夫人张蓓莉会面，温家宝儿子温云松的公司不久亦取得平保的资讯科技合约。

　　报导称，由女企业家段伟红创立的泰鸿公司，是温家宝亲属持有平安股份的投资平台。泰鸿集团创办人段伟红接受明镜网专访时强调，由于当初她并不想在媒体上出名，因此让公司的人找了一些股权代持人，温家宝家人是其一，但2008年以后，所有的股份都回到段伟红所有的股份最后回到了她的名下，温家宝家人没有从中获得过任何利益，因此报导断章取义。

　　2013年11月，《纽约时报》刊出报导，指Fullmark Consultants为摩根大通在中国聘僱的一家谘询公司，其管理者为Lily Chang，亦即温如春的化名。1998年，温如春在美国特拉华大学就读工商管理硕士班，以及在纽约曼哈顿承租公寓时，就是使用Lily Chang的名字。Fullmark Consultants是一个两人公司，另一人为张玉宏（ZHANG Yuhong）。此人曾以间接方式持有平安保险公司的大量股权。

　　《纽约时报》的报导指出，温如春的名字并未出现在Fullmark Consultants的合同上，不过她的签名确实出现在该公司与摩根大通终止合作关系的协议中，但报导并未说明温如春如何拥有Fullmark Consultants。

　　ICIJ的取得的文件将Fullmark Consultants与温如春的这条虚线变成了实线。文件显示，在BVI设立的Fullmark Consultants，成立时间是2004年10月，同一时间，温如春丈夫刘春航（LIU Chun Hang）取得全部股权及出任董事。当时刘春航透过香港公司Equity Secretarial和仲介公司保得利信誉通成立了Fullmark Consultants，该公司的发行股本仅为1股。

　　2006年3月16日刘春航把Fullmark Consultants的股权全部转售给张玉宏，直到2010年中张玉宏仍旧是该公司的持有者，正是《纽约时报》报导摩根大通向Fullmark Consultants支付钜额顾问费的期间。该报解释，张玉宏是温家的老友，协助管理温家在其他产业的资产。ICIJ根据Fullmark Consultants在2009年8月的电邮查出，张玉宏1955年生于天津，现住在北京，与温家宝是同乡。

　　在张玉宏仍掌控并担任Fullmark Consultants董事的2009年8月，一封由Equity Secretarial发给保得利信誉通的电邮同时副本抄送给Chang Lily，也就是《纽约时报》所称温如春的化名。

　　《明报》发现，刘春航为银监会统计部兼研究局负责人。《明报》曾向银监会办事处发信给刘春航，并致电中国银监会，都无法联系上刘春航，该报也未找到温如春，发至张玉宏北京住处的讯息也未得到回音。

　　除了向摩根大通收取顾问费外，Fullmark Consultants与欧资投行瑞银集团也有往来。ICIJ的文件显示，2005年瑞银集团曾索取Fullmark Consultants的“存续证明”（Certificate of Good Standing），亦即“公司信誉良好证明”，显示两间公司有商业关系。

　　“存续证明”一般由当地政府或政府授权的註册代理人开具，用以证明该公司是否拥有良好的信用、是否合法存续、是否有不良纪录等。ICIJ的档案显示，协助刘春航成立Fullmark Consultants的保得利信誉通，在2005年10月曾发送一份帐单给瑞银，要求支付签发Fullmark Consultants“存续证明”的费用，代表瑞银曾索取过此证明，当时刘春航是Fullmark Consultants唯一股东兼董事。

　　《明报》指出，若银行索取离岸公司的“存续证明”，显示该离岸公司有可能受聘于银行去提供服务。银行也可能想调查这间离岸公司是否信誉良好才申请证明，如果银行因本身的信贷调查或回应执法机构要求而索取证明书，费用会由银行来支付。

　　《纽约时报》刊出有关温家财产的报导后，北京律师白涛、王卫东2012年10月27日以温家宝家人的名义发出声明，强调《纽约时报》关于温家宝家人及亲友拥有钜额隐祕财产的报导不实，温家宝家人有的没有从事经营活动，即使有的有，也没有从事任何非法经营活动，未持任何公司股份，温家宝母亲除工资及退休金外，无其他任何收入和财产，而温家宝从未在家人的经营活动中起到任何作用，他的亲属，以及这些亲属的朋友、同事的一切经营活动均由他们本人负责，声明说，将对《纽约时报》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除了律师声明外，明镜新闻网也引述消息人士的话指出，温家宝就该报导做出了四点回应︰第一，他家人没有从事任何不合法的商业行为；第二，《纽约时报》披露他们家族拥有170亿人民币根本不存在；第三，凡有关家人都应该就此公开澄清，并接受工商、财务和司法的调查和审计，并承担责任；第四，其他亲属、“朋友”、“同事”应该对他们自己的商业服务承担责任。

　　中共高层知情人士还向明镜网透露，温家宝向胡锦涛建议，尽快落实领导干部财产公布规则，他愿意率先公布个人和家庭财产。温家宝向胡锦涛表示，他希望党中央对他和他的家庭进行专案调查。如果党中央不调查，他希望请专业单位对其家庭财产进行独立的调查、审计，如果涉及非法，他和家人愿意承担法律下最严厉的惩罚。

　　中国官方也为温家宝护航。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洪磊谴责一些不希望看到中国发展强大的人，别有用心地散布不稳定的消息，抹黑中国和中国领导人。

　　就在ICIJ丢出温家相关报导之前的1月18日，香港专栏作家吴康民公布温家宝12月27日时给他的一封私信，温家宝在信中提到自己“从未也绝不会做一件以权谋私的事情”、“现在退下来了，我要走好人生最后一段旅程，赤条条来到世上，干干净净离开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