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国家副主席曾庆红日前在上海市委书记韩正及江泽民儿子江绵恒的陪同下,参观了上海一家美术馆。此举向外界传递出诸多讯息,让人联想万端。
自周永康传出被调查后,曾庆红在很长一段时间销声匿迹,有关其受调查传闻一度甚嚣尘上,甚至有「二号专案」查周永康,「一号专案」查曾庆红之说。尤其是早前曾庆红内姪、广州市纪委书记王晓玲被举报涉及股票内幕交易等违法行为,很多人以为反腐延烧到曾庆红,上海帮大势已去。曾庆红在这敏感时期公开亮相,不排除是为粉碎谣言。
在中共特有语境下,领导人不管在位或是退休,如果长时间没有露面,很快就会传出「身体欠安」或「被调查」的消息,在舆论炒作之后,该官员仍然没露面,就将坐实传言。故官员们对自己的消息报道相当敏感,一有不利传闻,便要出来搞些声响,向外界传递「我还在,我安全」的讯息。
譬如江泽民早前在扬州划船照片被人传上网,显示身体还很「健康」;胡锦涛则在湖南、贵州出现,自称「一介草民」,但随行队伍仍然庞大,显示影响力仍在;李长春则春游嵩山少林寺,证明自己没有受到反腐波及。元老的露面政治学,已成为解读红墙政治的独特视角。
值得关注的是,这些元老都是独自出现,而曾庆红今次却与江泽民儿子江绵恒及上海市委书记韩正同时现身,除了表明自身安然无恙外,似乎还深藏玄机。有人说,这显示江曾关系牢不可破,尤其是在政治盟友周永康正被调查,以及贺国强被约谈的背景之下,曾庆红与江绵恒在上海共同露面,显示上海帮核心成员仍能「顶得住」,这无疑是对第五代的示威。
亦有一种说法指,曾庆红虽然暂时安全,但反腐行动已波及到曾家,情急之下曾庆红拉着江泽民儿子一起站台,是「挟旧太子以令天子」,今次露面反而证明曾庆红处境不妙。还有一种可能是,江泽民自上次大病之后,虽然勉力支撑,身体已大不如前,随时可能撒手西去,今次曾庆红与江绵恒共同露面,是江泽民向曾庆红託孤。
诸如此类的猜测众说纷纭,搞得人心惶惶。中共元老一举一动,都被放大镜所放大,引发过度解读,这既是中国宫廷政治的特色,也是中国政治的悲哀,如果中国政治清明,讯息透明,又何至于此。外国政要退休之后,或遁入学府,或充当国家特使发挥余热,生活过得充实滋润,惟有中国政要退休之后虽然享受荣华富贵,但内心却如履薄冰,担惊受怕,害怕被人翻开旧帐,遭到全面清算,可谓一辈子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