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家庄和平广场上，一大早就有不少人在打太极、做早操。另一些人则坐在长椅上看着，聊聊天，张阿姨就是其中一员。 而话题总少不了雾霾。
"有时候多少个月也见不到星星，我们常常整天戴着口罩。我总咳嗽，带黑痰。光我们小区就有九个得肺癌的"，张阿姨说。
距离北京两百多公里的石家庄，空气非常差。尽管该市出台了公共汽车环保减排措施，关闭了一批工厂，然而一年到头， 这里的居民总有很多天要面对严重雾霾。
罪魁祸首在城市周边
一列拉煤的货运火车呼啸驶过，石家庄空气污染的罪魁祸首在距离市中心30公里的地方。这座省会的周边地区工厂云集，一家水泥厂挨着另一家水泥厂。白王庄村的情况尤其严峻。这里坐落着河北省大型燃煤电厂，而在山谷的另一面，建材厂的烟囱高耸。
"因为燃煤，这里灰很大。每天早上，我们院子地上都是一层灰。"老人王技术（音）今年66岁，她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孙女。她时常忧心忡忡，说孩子们总生病。王老人和市里的居民一样，抱怨如今肺癌和循环系统疾病越来越多。
"以前癌症很少见，现在越来越多，这肯定和空气污染有关，对不对？"老人说。村里的癌症患者是否真的有所增长，并没有经核实的数字。不过官方调查显示，经过数年高速增长，中国五分之一农田受到重金属污染；60%的地下水受污染；燃煤造成的空气污染让北方民众的平均寿命减少5年。
经济增长的高昂代价
王老人的小儿子爬上家里二层楼房的房顶，他们家背后就是燃煤电厂。白王庄村的农民抱怨道，环境污染破坏了他们的生存环境。夏永恒（音）说，原来烟囱里出来的都是黑烟，下雨时水也是黑的。大部分农作物都蒙上了煤灰，从田里回来，脸上都特别脏。
情况只有缓慢地好转。在结构问题开始抑制经济增长而不是促进经济增长的时候，中国政府也开始向环境宣战。河北省大量减少水泥和钢的生产，从重工业向高科技产业转型，更侧重环保。转型是否能成功，尚不可知：如何替代旧产业，新的工作岗位又从哪里来？
白王庄的人们也感觉到了变化。夏永恒说，烟囱里冒出的不再是黑烟，而是灰色的烟。尽管如此，他在展望未来时并不乐观。"我当然想搬走了，但这并不容易。最重要的是，搬到哪里去呢？"石家庄周边很多乡镇、中国大量工业地区都面临和白王庄同样的问题。
为了那些经济持续增长的岁月，如今的人们正在支付高昂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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