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力压杨洁篪 成为中国外交一哥

  　　在中国的外交权力图谱中，国家主席亲自抓外交已经是惯例，主席之后紧接着就是就是国务委员和外长。按常理，杨洁篪已经从外长的位置上升迁至国务委员，属于中国外交方面除了习近平以外最有权威的人，但现任外长王毅以其个性化的存在俨然成为了中国外交一哥，力压杨洁篪。

　　从2014年两会记者会上的精彩应答、到在南海、朝核、日本等问题上的随机应对，王毅2013年担任外长以来在外交领域展现的个人魅力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前不久王毅在东盟外长会后的记者会上突然首次提出南海双轨思路更显功力。

　　纵然有声音认为“双轨”政策的实质内容早已有之，这种公开提法只是将政策表述更明确化，中国击溃冻结南海提议暂胜美国一筹不过是侥幸，但实际上由于以前中国外交政策宣示中没有提过，双轨思路显然是王毅面对南海危局的随机发挥。这尤可见决定一国外交的除了国家实力，更为重要的是外交官的临机应变能力。

　　历次东盟会议南海问题都会成为潜台词，相应地中国每次赴东盟参会的首要任务也变成了“除干扰”。然而王毅主导中国在东盟外长会议上的成功却一扫此前中国小心翼翼应对南海的被动局面。且去年东盟外长会议期间王毅突然宣布参与南海行为规则磋商也是令人感到意外之举。这与2012年东盟外长会议因为南海行为规则磋商导致没有发布联合公报，杨洁篪在当月随即访问东盟国家委曲求全迥然不同。

　　杨洁篪作为国务委员虽然位置更高，但在处理一系列外交事务时并不见得出彩。今年5月以来中越对峙后，杨洁篪6月专门为了平息西沙局势访问越南。这被广泛认为中了越南逼中国承认西沙存在争议的圈套，不合时宜。而王毅在8月9日的东盟外长会上毫不留情面地对越南外长指出，中方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维护国家主权和海洋权益。同样是对待与越南，两厢的气场各异。去年12月26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日参拜了靖国神社后，杨洁篪28日才就此发表谈话。而同为国务委员，戴秉国曾在2010年9月凌晨紧急召见日本驻华大使要求日本释放在钓鱼岛海域抓的渔民。王毅去年12月26日紧急中断在沙特的访问，半夜从沙特上飞机赶在26日下午回国当面训斥日本大使的节奏倒是与戴秉国神似。

　　同样是两会记者会，从王毅与杨洁篪的应对就可以看出二人的高下。杨洁篪在2013年3月的两会记者会上就中日问题的回答中规中矩，钓鱼岛问题是日方一手造成的，日本挑战战后秩序，日本应该反省历史等措辞是中国外交的固定语句，毫无新意。而但面对同样的热点，王毅在2014年的回应却是2014年不是1914年，2014年更不是1894年，与其拿一战前的德国来做文章，不如以二战后的德国来作榜样。我们绝不会以大压小，但也绝不接受以小取闹。在涉及领土和主权的问题上，中国的立场坚定而明确：不是我们的，一分不要；该是我们的，寸土必保。王毅语言间的强势和有力顿显。

　　杨洁篪2013年两会记者会上对朝核问题表态称，朝鲜进行第三次核试验，半岛局势再次紧张，这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我们希望各方多做有利于推动局势缓和的事，坚持接触对话，培育互信，共同寻找实现半岛无核化、实现半岛和东北亚长治久安的办法。王毅则直接指出朝鲜半岛就在中国的家门口。在半岛问题上，我们始终有一条“红线”，就是绝不允许生战生乱。处理当前的半岛问题要做好三件事，“爬坡、过坎、走正道”，爬无核化这个坡，迈过缺乏互信这道坎，走对话解决这条正道。杨洁篪并无错处，不过，王毅直接指出中国对朝鲜红线的态度更一针见血，符合外界期待。

　　此外，中国外交上制定方向政策大方向的非习近平莫属，然而在具体外交的运筹上，有国务委员总览，外长、中联部等部门具体负责。中国外交部是国务院下辖部门，负责国家正常对外交往工作。中联部是中共对外交往部门。二者都属于正部级。外交部有亚洲司、欧洲司、西亚北非司、翻译室等众多组织机构，中联部也有礼宾局、信息编研室、拉美局、东欧中亚局等相关对应职能部门。固然依靠党际外交为国家总体外交战略服务并无不妥，但是中国外交的双规运行也饱受诟病。最典型的是朝核问题。

　　在斡旋半岛问题时，以王家瑞为核心的中联部主要负责与朝鲜外交。王家瑞是中国对朝鲜事务最具权威的人物。朝鲜中央电视台2009年曾称，王家瑞一直以来每逢朝鲜遇到“重大事件”时，都访问平壤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日会面。2004年在金正日访华之前的1月份，王家瑞便曾访问平壤。到了2005年朝鲜宣布拥有核武和美国乔治布什政府上台时，他也曾访问过平壤。2008年1月，在韩国总统李明博即将上台之际，王家瑞亦曾与金正日会面。韩联社说，他被认为是朝鲜金正日生前最受信任的中国高层人士。坊间甚至流传，戴秉国当年从中联部部长调任外交部长正是由于金正日只信中联部，不认中国外交部。而曾在2003年至2010年担任中联部副部长的刘洪才于2010年接替刘晓明出任驻朝鲜大使也是出身中联部的缘故。中国、美国、俄罗斯等六方设立朝鲜半岛事务特使的出发点就是专事专办。中国半岛外交政出多门并不利于专一问题的解决是显而易见的。

　　杨洁篪担任外长时期外交部根本无法主导朝核问题解决。然而王毅上任后对朝鲜外交的改革却是大刀阔斧。虽然说疏远朝鲜是中国的既定动作，但王毅在外交层面的积极出击也是关键。中朝去年6月首次举行外交战略对话就是将中朝关系正规化的体现。

　　是什么决定了王毅作为外长在外交上的表现要比国务委员杨洁篪精彩？一方面，中国官方称国务委员受总理或国务院常务会议的委托，负责某些方面的工作或重大的专项任务。此前戴秉国作为国务委员时，无论是对日问题还是对朝问题都有自己的特殊影响力。2011年为了让朝鲜重返六方会谈，并且对朝鲜撇开中国和美国直接会谈表达不满，戴秉国到朝鲜会见金正日吵得很厉害。前国务委员唐家璇也仍在对日外交上发挥作用。然而杨洁篪担任国务委员以来，中国对美外交的重要表态讲话基本上由驻美大使崔天凯发表，中国对日本、朝鲜、南海问题的重大表态都是由王毅亲自上阵。杨洁篪作为国务委员的角色弱化从未有过的。王毅角色凸显与此不无关系。

　　另一方面，对比王毅与杨洁篪的仕途履历不难发现，王毅是具有担任国务委员能力的外长。杨洁篪1950年9月生人，王毅1953年10月生人，二者处于同一时代。王毅1995年出任外交部亚洲司司长时只有42岁；2001年担任主管亚洲事务的副部长的时候，他还不到50岁，是外交部中最年轻的副部长。虽然2000年杨洁篪担任驻美大使时，王毅只是外交部部长助理兼政策研究室主任，直到2004年才担任驻日本大使，但是2007年杨洁篪担任外交部长后，2008年王毅即调任国台办主任，与外长平级。国台办主任、中联部长、外长都是国务委员的候选人，王毅其实与杨洁篪站在同等起跑线上竞争。王毅担任外长并不是高升而是平级调动，在运筹中国外交的能力上，王毅并不逊色于杨洁篪。　　(张怀东 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