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维读者网记者江夏编译报道:美国《石板》每日网刊日前刊登国际事务特约撰稿人基廷(Joshua Keating)的文章说,中国主席习近平几天前发表了第二次元旦电视讲话。公众通常很难一窥主席办公室,因而中国媒体和互联网用户纷纷分析其中的乾坤——装饰整洁,不见电脑;身后的家庭成员照片和会见普通公民的照片,特别引人注目,其中几张与去年讲话时不同。
对一个政治家来说,这并没有什么特别出格之处。习近平希望大家知道,他爱家人也关心百姓。而这些人性的体现,对一个中国政客来说是值得注意的。自从毛泽东时代大搞个人崇拜之后,中国当局倾向于强调党的集体领导而非突出个别领导人。1980年代党中央的一项指示明确要求“少宣传个人”。强调统一的结果是,党的领导人都把头发染成乌黑。对前途看好的中国领导人来说,让自己的名字和炫耀一词沾上边并非好事。
习近平的前任胡锦涛以不苟言笑闻名。他接掌中共总书记后,连打乒乓球,跳交际舞的爱好都从官方传记中抹去。但习近平似乎热衷于展示他的真实个性。他喜欢和记者开玩笑,甚至温和地自嘲。去年他到北京庆丰包子铺吃饭引起轰动。他的形象还出现在幽默的动画中。在中国受到严控的互联网上,他常常被称为“习大大”。他以雄心勃勃的口号“中国梦”,宣示告别胡锦涛时代。习近平的妻子彭丽媛是著名歌手,在荣任第一夫人之前已经成名,并成为某种时装偶像。他们的婚姻为一首病毒式的颂歌“习大大爱着彭麻麻”提供了灵感。
和其他的世界领袖相比,这些花样只能算小儿科。别指望习近平像金正日那样打出神奇的高尔夫球,或者像普京般赤膊上阵。而且中国的新闻审查员对涉及习近平体重的言论有点神经过敏。习近平的感染力和毛泽东像章及《毛语录》仍然相距甚远。但香港大学学者2014年夏天发表的研究显示,习近平接任国家主席的头18个月,中国国营传媒提及他名字的次数,是他之前几任主席同期的两倍多。习近平是毛泽东、华国锋之后最突出个人的中共领导人。
习近平在巩固个人权力方面也是空前的。据《人民日报》报道,到2014年10月,对近75,000名中共党员进行了反贪腐调查,其中27%的人受到惩处。一些案件常常被移交司法机关,贪腐官员可能被判处包括死刑在内的各种刑罚。习近平的反贪腐斗争矛头既指向被称为“苍蝇”的低级官员,也针对被称作“老虎”的高级官员。其中负责国内安全的前中共政治局常委周永康是最大的“老虎”。现在,外交部部长助理张昆生因“违纪”(贪腐的委婉说法)而成为最新的“老虎”。习近平也加紧控制军队,清洗贪腐的军方将领。
习近平反贪腐运动的动机,是来自对贪腐及其对中国经济发展的破坏的真正忧虑,或是为习近平及其小圈子掩饰一个旧式政党的集权行动,中国问题观察家的看法分歧。可能两种因素都存在。在反贪腐调查过程中,习近平也采取步骤加强控制中国的大外交政策,以及国内安全机构。国家加紧控制互联网,如最近封锁了谷歌邮箱等。外国新闻机构,包括2012年曾经调查习近平家族财富的《彭博社》在内,曾经受到惩罚。
习近平的第二年任期将满,他显然不想成为籍籍无名的人物。他利用公众对贪腐广泛的愤怒情绪,巩固控制权力,同时小心谨慎地为自己塑造与之相称的公众形象。他在一个通常强调集体领导的体制内,有意强化个人的影响力。但随着严重的经济、军事、环境挑战逐渐逼近,不清楚他将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