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人看来,尽管美国仍将在很长时期内保持大国地位,但相对其他崛起中大国而言,其全球权力份额将逐渐下降。中印等其他大国将奋起直追并在全球事务中发挥更积极和更重要的作用。虽然许多分析人士一直关注中美两国互为对手的可能性,但却鲜有人对中印俄之间正在形成的态势,乃至三国因迫切渴望改变现状而结盟的可能性予以充分关注。
从表面上看,中印俄似乎不适合形成伙伴关系。尽管皆为“金砖国家”,但三国之间存在显著差异,尤其是中国和印度。印度是民主国家,而中国是威权政府。许多人认为,印度在某种程度上将中国视为威胁。这种印象是否有事实依据需另当别论,但确实影响两国关系。
领土争端仍是中印间的最大问题。然而,该争端或将解决的可能性其实高于许多人的想象。印度总理莫迪将在今年5月访华,且有消息称两国愿意在该问题上取得突破。中国还支持印度在更大程度上参与联合国等国际机构。这些积极迹象意味着中印有相当大的潜力发展更密切的伙伴关系。最重要的是,令中印携手共进的将是两国的共同梦想,即都希望成为一流发达国家。
随着乌克兰危机继续疏远俄与西方的关系,中俄关系将变得更加稳固。中国能为俄提供经济和战略稳定,而俄将在中国与其他亚洲国家的争端中与中国站在一起。至少,中俄两国可以相互提供支持。
从根本上看,中印俄可能结盟的核心原因,是三国都渴望构建中印等新兴大国可发挥更大作用的多极或多元全球体系。中印俄都不满足于生活在美国的霸权阴影之下,即便它们目前或许都无意直接挑战美国。正如中国外交部长在2013年所言,三国应共同促进国际关系民主化。若三国皆有此愿,那么就有良好理由考虑中印俄三国未来形成某种联盟的可能性。对希望尽可能维持独大地位的美国而言,这并非好消息。
我们不可能很快看到中印俄形成正式联盟,但也不应该在长期上排除这种可能性。这三个国家都在不同程度上对当前全球秩序感到不满。若美国想避免此类联盟,就应该慎重考虑如何在全球层次上鼓励权力再分配。从与中国和印度开始分享权力的过程做起,或将成为一个良好开端。(作者陈定定,王会聪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