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6日中午,“东方之星”客船翻沉事件遇难者人数升至432人,据东海舰队某部参与救援的潜水员介绍,这些遇难者大多双拳紧握,保持逃生姿势。
31岁的魏春雷是第二批到达沉船现场的潜水员,有着14年潜水经验的他刚一下水,就发现了两具遇难者遗体。当时,他卸下背上的备用气罐,敲破船体第二层一间舱室的窗户,身体立刻被湍急的水流带进室内,撞上一具遇难者的遗体。
顾不上被碎玻璃划伤的左手,魏春雷左右摸索,又发现另一具遗体。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脚将其送到水面,下水救援另一名上岸时,却怎么也拉不动。他顺着遗体摸索上去,发现遇难者的双手紧紧抓着楼梯栏杆。
27岁的潜水员丁建新是平生第一次接触死人,刚下水时,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哥哥听说后特意打来电话说这是帮助群众,也是积德,让我不要害怕,”
怕什么就来什么,丁建新搜救的遇难者事发时正试图从窗户逃生,一条腿已经迈出窗外,然而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没能跨过这扇窗。小丁拉住他的腿,却怎么也拽不出来。这时,水面经验丰富的指导员传来指示:把腿掰直了救上来,小丁这才颤颤巍巍地把人扶正救出。
“人求生的欲望都很强烈,我们搜救的多数遇难者都保持双拳紧握的逃生姿势。”魏春雷说,东方之星号翻覆时间太快,很多遇难者甚至来不及抓住什么。
在犹如水下迷宫的沉船里,东海舰队共投入60名潜水员进行搜救。在水下,他们搜救一小时相当于在岸上干一天重体力活的工作量,此外还面临供气管、信号绳被缠绕、切开等风险。
90后潜水员官东让出氧气设备的故事感动亿万国人,东海舰队潜水员水下作业同样如此。据介绍,东海舰队主要负责外弦搜救,潜水员只能敲破狭小的窗户进入房间。每次搜救,他们都会卸下背后的备用氧气罐,如此一来,一旦供气管出现问题,潜水员同样会陷入险境。
“危险、辛苦不算啥,没救起幸存者很难受。”多次下水施救的东海舰队潜水员吕晓峰低下头,显得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