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人帮夺权破灭 周永康案揭开内幕

　　前中共领导人、原政治局常委、政法委书记周永康，因涉及受贿、滥用职权、故意洩露国家秘密等罪而被判无期徒刑，是继七十年代江青等「四人帮」后被判刑的最高级别官员。轰动全球的周永康案落幕，但也揭开周永康、薄熙来、徐才厚、令计划「新四人帮」欲推翻习近平、李克强体制的夺权内幕。周案落幕之际，中共最近高调纪念陈云，习近平呼吁学习陈云「党性坚强」的精神，并高调追忆刚去世的乔石对民主法治的贡献。

　　这是中共政治符号学。中南海政坛始终由「黑髮政治」主宰，前中共领导人、原政治局常委、政法委书记周永康，二十个月前的最后一次公开露脸，以满头乌髮出现在母校中国石油大学六十週年校庆活动上，在政坛上，昔日风光无限，而今时隔一年零八个月，七十三岁的他出现在法庭上，却首次以白髮苍苍示人，身形消瘦。这一「符号」给外界的感官冲击不言而喻，同情、惋惜、长叹，短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周永康曾经是中国权力最大的政治人物之一，他在二零一二年退休前，担任国家安全事务主管和中国最高决策机构政治局常委，领导数以百万计的武警，而他也是习近平展开反腐运动中迄今为止被揪下马的级别最高官员。

　　继「文革」结束公审「四人帮」之后，周永康案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第一大案，当年「四人帮」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一度在中南海兴妖作怪；当今以周永康为首的薄熙来、徐才厚、令计划「新四人帮」，私下缔结「政治同盟」，其权力可谓一手遮天而兴风作浪，如今随著对他这一大案的最终判决，「政法沙皇」周永康走向政治末路，成为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第一个问罪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

　　「新四人帮」，指周永康、薄熙来、徐才厚、令计划等已落马的中共领导人在位时长时间形成的政治集团，目标是透过夺权等方式，试图阻碍和推翻中共于二零零七年十七大定下的习近平、李克强接班计划，或经由人事安排将习近平拉下马，以取而代之，掌控中共。

　　中共主要喉舌新华社官方微博「新华视点」，十一日傍晚十八时突然抛出重磅消息：周永康因涉及受贿、滥用职权、故意洩露国家秘密等罪，五月二十二日在天津一审被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财产。这是一场被称为「三无」的审判：无死刑、无上诉、无公开审理，整个审判极为保密。

　　军队押送周永康而非警察

　　北京一位接近庭审人员的学者向亚洲週刊透露，此日押送曾执掌中国警力的周永康到庭的，竟然不是警察，而是军队士兵。这些年来，周永康掌握的权力不时膨胀，他力图建立「第二武装」，令中国的治理方式趋法西斯化。他主管的武警和公安有两百多万人。这次押送他到庭选用军队，可见当局重视每一个细节部署。周永康「在法庭整个过程中态度极为合作」，当庭认罪悔罪，不会上诉，这表明一审宣判已给周案画上句号。

　　这份新华社「新华视点」不到一千五百字的公告，除了包含周永康的各项罪名以及相应审判结果，还包含案件证人名单、周永康最后陈述等内容。因为不似薄熙来公审时的法院微博同步直播，更因为缺乏薄熙来案件中「耳光」、「婚外情」等各种权斗因素，夺人耳目的宅斗、权斗、宫斗之类媒体解读的饕餮盛宴未能如期出现。有评论认为，这样的结果表明，中共反腐正走在正常轨道上，这不仅是法治因素，也是西方国家能认可的惩治腐败的方法。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中央曾给周永康案的定性多宗罪中，第一宗是严重违反党的政治纪律、组织纪律、保密纪律。在中央领导人的多次讲话中，也一再提到周永康、薄熙来等人的「非组织政治活动」，这些是世人所关注的，但在庭审的对外公告通报中，这些罪却淡化了，甚至不予提及。亚洲週刊获悉，六月十二日起，中共透过党内系统将《关于周永康违法犯罪案及教训的通报》下达县处级，将周永康违反党的政治纪律、组织纪律，以及「非组织政治活动」相关内容作了通报。除了公开报道披露的周永康的三条罪名细节外，重点通报了周永康策划夺权，参与「非组织」政治活动、个人野心膨胀、谋求改变党组织决议等党纪党规问题。

　　这「新四人帮」的其他三人，薄熙来正在北京秦城监狱服刑，这位原中央政治局委员、重庆市委书记的大案，于二零一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在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审理。一个月后，法庭对薄熙来以受贿罪、贪污罪、滥用职权罪依法判处刑罚，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曾任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中央政治局委员徐才厚二零一四年三月十五日「因涉嫌违纪问题」，接受组织调查。六月三十日，中央决定开除他党籍，交由军事检察机关处理涉嫌受贿的犯罪问题。十月二十七日，当局对他涉嫌受贿犯罪案件侦查终结，移送审查起诉。二零一五年三月十五日，他因膀胱癌死亡。

　　「新四人帮」在薄熙来、徐才厚、周永康相继倒台后，令计划的兄弟、家族和盟友也一一被撤职调查。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中纪委官方网站公布，原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共中央统战部长令计划涉嫌严重违纪，遭组织调查，翌年二月二十八日，免去令的政协副主席职务。

　　随著周案尘埃落定，曾经一个集合著权力、金钱、慾望的腐败帝国，在二零一五年六月十一日彻底湮灭，「新四人帮」土崩瓦解。用中共的话语描述，薄熙来、徐才厚、令计划，还有之前的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北京市委书记陈希同等党内高官案件的处理上，无一不是「昭示了我们党依法惩治腐败的鲜明态度和坚定决心」。

　　在宣判周永康案的翌日，即六月十二日，中共中央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座谈会，纪念前中共领导人陈云诞辰一百一十週年。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强调，纪念陈云，就要学习他党性坚强的精神，今天在全面从严治党新形势下，全党「一定要不断锤炼党性，不断加强纪律建设，坚定维护党的团结统一，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

　　中央高规格纪念陈云诞辰。中共中央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纪念陈云座谈会，除了正在出访俄罗斯的张德江以外，中央政治局常委全部参加。在逢十週年的纪念中，尽管《通知》里写的只是「中央领导同志出席并讲话」，但中央仍高度重视，以总书记讲话和中央政治局常委基本全部参加的规格，予以纪念。座谈会之前，纪念陈云诞辰一百一十週年相关活动已经开始。六月十日，大型电视文献纪录片《陈云的故事》在北京发布，稍早前，《陈云年谱（修订本）》由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发行。十年前出版的《陈云传》再版发行。中央文献研究室第三编研部、陈云纪念馆等共同编写的《陈云家风》、《陈云书风》两书，也于纪念日出版。

　　北京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一位官员对亚洲週刊表示，中央如此高规格纪念陈云，与当下形势有关，针对周永康案引发的反思，习近平强调从严治党，就是要确保全党统一意志、统一行动。他说，周永康大案审决后几天，前国家领导人乔石病逝，中央高调弔唁他，追忆他对民主法治的贡献，乔石对民主法治建设有许多重要论述，他曾说，「任何组织和个人不能凌驾于宪法和法律之上」。他早就提出「依法治国是国家稳定发展、长治久安的根本保障」。乔石与周永康一样，曾任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法委书记。在判处周永康后，又张扬乔石的政绩，中央的用意显而易见。

　　在宣判周永康案的三天后，即六月十四日，原中央政法委书记、中纪委书记、中央党校校长、八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九十一岁的乔石病逝，当天中午，微博最早传出他病逝消息，网络上旋即刷屏，人们对这位领导人充满哀悼之情。人们怀念他，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对中国民主法治事业所作出的历史性贡献。他任职人大委员长期间，正值国家决定选择市场经济道路之际。市场经济本质上是法治经济。据统计，八届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任期内，共审议法律和有关法律问题的决定草案一百二十九个；通过法律八十五个、有关法律问题的决定三十三个；还批准双边或多边国际条约、公约和重要协定六十个。人们纷纷怀念乔石，背后是人心的力量。

　　乔石曾力促办周薄两案

　　当年薄熙来落马之前，即二零一二年初，时任国家领导人胡锦涛、温家宝曾向多名中共元老「请益」，其中早已退居政坛二线的乔石，在薄熙来一案扮演重要角色，他力促尽快处置薄熙来，以防止有人坐大、滥权专权，更防文革思潮「复辟」。多年来，曾主管中央政法委的乔石，对周永康主管的中央政法委的工作极为不满，时有批评。当年，乔石与江泽民、薄熙来父亲薄一波的心结恩怨，在中国政坛知晓者不是少数。

　　明镜新闻集团集团执行长何频对亚洲週刊说，周永康的最大问题是政治性犯罪，也就是朋党活动、结党营私，涉及的人数有副省、部级以上官员至少二百人。何频引述中共党史研究者的话说，「周永康为首的周、令、薄、徐『新四人帮』，是中共一九四九年建政以来真正的朋党政变集团」。习近平上台后掀起的反贪运动，针对的其实就是这起夺权政变案。中共的党政领导人有多少人不贪腐？周永康犯了「站队」错误。何频认为，「新四人帮」是因夺权流产才会一一落马。他说中共不一定会公布「新四人帮」的夺权真相，而是会从刑事上去找死穴，其中贪腐是最容易找的，因为在中共官场，不贪腐的官员实属罕见。

　　刘少奇儿子挺习反腐

　　《求是》杂志是中共中央机关月刊。日前，解放军总后勤部政治委员刘源上将在《求是》杂志上发表的《努力向人民交出优异答卷—— 深入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全面从严治党战略思想》长文，在中共军队和地方当局广为流传。刘源是原国家主席刘少奇幼子，他在文章中说，「周永康、徐才厚、令计划、苏荣等严重违纪违法案件触目惊心，腐败病毒已渗透党的肌体甚至中央高层，『吏治腐败』尤烈。这是最要命的」。中共十八大以来，铁腕反腐肃贪，一百多名「老虎」级贪腐分子相继落马。他说，军队连军委原副主席都揪出来审判，还有谁不敢整肃？要继续坚持零容忍的态度不变、猛药去疴的决心不减、刮骨疗毒的勇气不洩、严厉惩处的尺度不松，做到「老虎」「苍蝇」一起打、存量增量一起除，既要拔出「萝卜」又要洗去「泥巴」。

　　一年前的七月，刘源在《求是》上那篇《「赶考」在继续，党性要加强——学习习近平同志关于新形势下加强党性修养的重要论述》，在当时网络上流转甚广，引发议论纷纷。他在文章中指出：要对丧失党员条件的及时组织处置，对道德败坏、蜕化变质的坚决清除出党，要警惕宗派主义、山头主义、小圈子。

　　据悉，周永康曾去重庆与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有过一次密谈，主要内容是彻底否定邓小平的改革开放理论与实践。他俩甚至认为，毛泽东晚年提出的关于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仍然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社会主义道路和资本主义道路的矛盾」的论述和实践依然是正确的，邓小平的改革开放路线需要调整。薄熙来事后与同事说，他与周永康政治立场、价值观念一拍即合，都想要「大干一场」。周永康回京后也对手下说︰「要干成『大事』，像薄熙来这样的人应该利用，他可以帮我们冲一冲。」

　　二零一三年十二月一日，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听取中纪委发现的周永康违纪线索情况的汇报，决定开展核查工作。二零一四年七月二十九日，新华社披露鑑于周永康涉嫌严重违纪，中共中央决定，由中纪委对其立案审查。十二月五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审议并通过中纪委《关于周永康严重违纪案的审查报告》，决定开除周永康党籍，对其涉嫌犯罪问题及线索移送司法机关处理。经查，「周永康严重违反党的政治纪律、组织纪律、保密纪律；利用职务便利为多人谋取非法利益，直接或通过家人收受巨额贿赂；滥用职权帮助亲属、情妇、朋友从事经营活动获取巨额利益，造成国有资产重大损失；洩露党和国家机密；严重违反廉洁自律规定，本人及亲属收受他人大量财物；与多名女性通姦并进行权色、钱色交易。调查中还发现周永康其他涉嫌犯罪线索」。

　　如果不计算「其他涉嫌犯罪线索」，周永康犯有「六宗罪」。二零一五年六月十一日天津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对他的判决如下：「认定周永康犯受贿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财产；犯滥用职权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犯故意洩露国家秘密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三罪并罚，决定执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财产」。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六日，中共喉舌《人民日报》就中央开除周永康党籍而发表评论员文章《坚决惩治腐败，严肃党纪党规》，强调「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党员，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要切实增强党的观念和政治意识，严守党的政治纪律红线，决不允许阳奉阴违、自行其是」，「确保全党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严明党的组织纪律，坚决反对拉帮结派、搞团团伙伙，决不允许在党内搞任何形式的非组织活动，维护党的团结统一」。

　　最高人民法院二零一五年三月十八日发布的《人民法院工作年度报告(二零一四)》中说：「充分认清周永康、薄熙来等人践踏法治，破坏党的团结，搞非组织政治活动的严重危害」。有学者认为，这是周永康违反党纪而非国法，法院无从判处，审判未能涉及。因此早前提及的周永康和他同党主导策划、涉猎参与的「非组织」政治活动，触犯政治纪律和党内法规等内容，当局没有公开披露。

　　周永康案举世瞩目，绝非因为受贿之类的罪名，而是案件背后的政治博弈。几十年来，周永康身边形成「五大系统」：川军嫡系、石油帮、公安亲信、秘书帮、亲人团，此外，他还涉及外围的商界，甚至黑道势力。从石油领域到执掌四川，再到政法系统，周永康始终在编织复杂的官场圈子。圈内多为周永康的老部下，或是周永康特别重用之人。他圈子里结党营私，「小山头」、「小集团」的意味显而易见，对正常官员人事安排的干扰也显而易见。

　　「重庆三部曲」的终结

　　内含「川军嫡系」的周永康事件，与王立军事件、薄熙来事件相连，互为牵扯，有学者称之「重庆三部曲」，这三部曲中，王立军事件曝光周永康和薄熙来的政治联盟，将他们对抗习近平、李克强的企图公诸于世，王立军和薄熙来的冲突发生后，周永康曾试图斡旋，没能成功，王立军出走美国总领事馆，令计划之子令谷法拉利车祸，使「新四人帮」夺权部署浮出水面，令中共十八大人事布局纷纷扰扰，「重庆三部曲」最终以周永康案作了结。

　　周永康案还留下一些重大悬念，人们感兴趣的是「故意洩露国家秘密罪」，这次简要提了一句：周永康违反保守国家秘密法的规定，将五份绝密级文件、一份机密级文件交给不应知悉上述文件内容的曹永正。据传曹永正有「特异功能」，在一个他精心维系的名流圈里被尊称为「国师」，周永康更视他为「最信任的人」。究竟六份文件是什么内容，成了人们关注的悬念。此外，人们也关注「非组织政治活动」指的是什么。

　　公开审判变秘密审判

　　周永康案，相对于薄熙来案，社会影响力不可谓不大，公众关注度不可谓不高。薄熙来案事先张扬，全程微博直播，法庭有公众旁听。当局声称周永康案中一些犯罪事实证据涉及国家秘密，因此与同样以受贿罪被判无期徒刑的薄熙来案相较，周案没有对外公开，没有薄案那样提前公布庭审时间、官方电视台和社交媒体同步直播庭审过程。这场对周永康的审判，它的程序引发人们诸多不满。《刑事诉讼法》及相关司法解释明文规定，开庭提前三天公告。但周永康案的审判前夕悄无声息，五月二十二日开庭审理，既未提前公告，审判结束后外界也一无所知，审完快一个月，没半点讯息外透，甚至连其辩护律师是谁都不知道，把本应公开的审判变成「秘密」审判。

　　对此，人们纷纷质问：为何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实现司法正义呢？据当局声称周永康案之所以不公开审理，是因案中一些犯罪事实证据涉及国家秘密。但有北京法学家认为，周永康案涉及罪名，除洩露国家机密那一项外，主要是受贿罪与滥用职权罪，洩露国家机密可以不公开审理，但受贿罪与滥用职权罪理应公开审理。

　　从四月三日对周永康提起公诉，到五月二十二日一审，再到六月十一日公布无期判决，两个月完结周永康这一世纪大案的速度，表面看更有「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之嫌，整个过程保密得出乎外人意料。近一段时间来，中纪委反腐策略出现明显转变，一方面反腐下沉，由打「老虎」转移到更多的打「苍蝇」；另一方面，中纪委连续发表系列文章，表明反腐向治本转变的新方针。中纪委网站最近连发三篇文章《讲政治，顾大局》、《突出执纪特色》和《创新监督审查方式》。在《讲政治，顾大局》文章中说，「反腐败是把双刃剑，打的是违纪违法党员干部，疼的是组织，损害的是党的形象。对每个违纪违法干部的惩处，给他本人带来的损害远没有对党组织的损害大」。

　　中纪委现阶段的举措，似乎没能获得外界正确解读。有声音认为，打虎节奏减慢，或许显示反腐的胶著与阻力，有人担心反腐是否难以为继，尤其是中纪委在文章中提到的「反腐败是把双刃剑」的说法，令一些对中国政治缺乏了解的人误读。随著周永康秘密审讯后，包括国资委原主任蒋洁敏、四川省委原副书记李春城两名与周关系密切的高级官员虽已法庭审理，但迄今尚未有判决。周永康案突然宣判，也引发外界对令计划案和郭伯雄案的诸多猜测。

　　中山大学党史党建研究所所长郭文亮针对「新四人帮」案则说，「如果对不断加大反腐败力度缺乏周密的顶层设计，在短时期内过密、过快地拉出一大批小老虎、大老虎、老老虎，虽然大快人心，但与此同时，这种大规模反腐引发的老虎井喷现象，极可能超出人民群众的心理承受能力」，「由痛恨少数腐败分子发展到否定整个党的先进性与纯洁性，进而否定党的执政合法性」。当然，不少北京学者依然认为，中国反腐没有终结，中纪委也并非因为阻力而减缓打虎节奏，运动式反腐两年多了，之后反腐在客观上必须进入治本的节点，反腐表象上看今日或许有些「冷」，但新的亮点仍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