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个月突然崩盘之前,中国股市飙升不仅是股民一头热而已,也具政治意味。很多投资人称它为「国营牛市」,认为政府牢牢控制,保证股价只会上扬。其他人则称之为「习大大牛市」,似乎是国家主席习近平送的礼物。但是股市崩盘,使中国学到股票不在共产党的掌控之下。
经济学人周刊报导,过去四周中国股市暴跌近三分之一,虽然过去一整年仍涨了75%,但是很多小市民投资人很晚才加入这场狂欢。新浪网站进行的大型网路调查,宣称今年从股市赚到钱的人不到五分之一。
对政府而言,股市暴跌伤害很大。官员向民众承诺牛市,却引他们落入熊市陷阱。手机聊天团体纷纷推出黑色幽默,传神表达股民的感受。在其中一个笑话中,代表国家来救市的英勇军人说:「朋友,别跑,我们来救你。」但是接下来马上变成:「朋友,别跑,不然我们就开枪。」
其实警讯已出现一段时间。创业板指数的本益比在6月初飙到147倍,美国科技股在1990年代末网路泡沫时期也出现这种数字。当股票开始下滑,很多人以为官员会袖手旁观,让股市自行修正。但是当股市重挫近20%,负面新闻愈来愈多时,决策者终于介入。
报导说,试图稳定股市的努力狂乱无章,且大多没有用。降息第八天后,沪深300指数跌掉了16%,3兆5000亿美元从中国股市蒸发,比印度所有上市公司的总值还多。到7日下午,90%的股票交易暂停。上海面店师魏新国(音译)是9000万名股市投资人之一,他抱怨说:「政府不让我们把钱从股市拿出来,我们也没有信心再放钱进去。」
像魏新国这种投机散户导致中国股市不稳定。散户投资人在每日交易量高达90%,与机构为主的已开发股市刚好相反。但是政府如此大幅干预,却无法稳定局面是史无前例的事。这个现象主要是因为股市狂涨的一大部分动力来自债务,但在暴跌时也会摔得更惨,因为投资人忙著卖股票以偿还债务。
股市在中国经济还只是很小的部分,对整体经济构成的系统性风险仍低,但是长期后果可能严重。就像任何大型复杂的经济体,中国需要健全股市。不过这次崩盘,却让一代投资人受创。25岁的健身教练徐鹏飞(音译),今年4月投入10万人民币(约合1万6425美元),他在崩盘前把钱拿出来,但不打算再投资,「我没什么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