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岐山坐而论道 郭美美抖落一地鸡毛

　　观察者的眼有时候是灰色的，离开了非黑即白的简单逻辑，常常能意外的看到些真相来。9月快要过半，全球华人都踮着脚尖等待中秋，而在人情之外，政治的、文化的、社会的……许多维度沿着自己的轨道往前运行又相互交融着，把相干的不相干的你我他连在一起，从这个万花筒的一个小平面瞧进去，足以看透大千世界。

　　如果说“阅兵”是九月的头一个关键词，那么“合法性”就是当然的次席。王岐山和一众国际友人在北京坐而论道，先是4月份让与谈者听不太懂的的“玄学”讲话，再到近日首谈中共“合法性”，开多少年未有之先河，虽然过去不少中共高层的理论阐述实际涉及到了“合法性”这个概念，但由政治局常委级别的官员来直言这个敏感的西方政治哲学概念，多少有点令人出乎意料。

　　有意思的是，作为一个难以越辩越明的哲学课题，却由王岐山口中说出，这个杀伐决断，打虎拍蝇的强硬人物，这一柄为中共剜疮割痈的尖刀，他对中共执政地位和命运的思索，或许代表着整个中共顶层感受到了某种不能忽视的危机感。王岐山说人心向背是最大的合法性，是在说民心、在说认可，之后不少媒体随即就“合法性”开始炒作“二次选择”，把焦点引向了对程序的讨论上。

　　在不少西方民主国家的语境中，程序正义往往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即便是台湾这个不尴不尬的地区，也为了所谓的程序正义和转型正义吵得面红耳赤。事实上，除去一些共相认同的基本原则，正义这个词语是多面向的，尤其是在政治这个领域，不仅要因时因地，还要因物因势，在复杂的现实环境中，对和错常常都不能独善其身。西方世界用自己的政治哲学做了一个套子，而后往其他各国身上套，某些国家不愿意削足适履，便群起而攻之，叙利亚正是惨痛的血例。

　　男童浮尸沙滩的画面犹在眼前，欧洲诸国已经为接受难民问题吵成了一团。虽然欧盟主席容克的万字演讲情真意切，催人泪下，但他呼吁的“大团结”恐怕不仅现在实现不了，放到未来也依然是遥遥无期。“圣母”式的民主情怀除了面对死亡男童的照片流下几滴眼泪，点上几根蜡烛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郭美美抖落下当今中国的一地鸡毛

　　叙利亚今天的悲剧究竟从何而来？巴沙尔政府虽然不是一个好政府，但却是中东地区罕见的坚持政教分离的国家，在其治下的库尔德人日子固然不好过，但尚不至于举家挤在小橡皮艇上远渡重洋。如今西方渴望的反对派出现并壮大了，只不过他们变成了“ISIS”，一朵民主孕育的鲜花转眼变成泯灭人道的屠刀。

　　而在自食苦果的时候，有人又开始聪明的转移矛盾。《纽约时报》说中国对于叙利亚的人道主义灾难不闻不问，理应为接受难民出一份力。且不说此论的荒谬和浅薄之处，无数难民此刻正在地中海上为了生存而挣扎，颐指气使永远是最不费力的，不如回头规劝美国从备战大选的热闹中分点精力出来，连决定接受1万名难民都能叫共和党上蹿下跳，以后还怎么做世界人民的“灯塔”？

　　不过对于“始作俑者们”的虚伪，台湾却是买账的。在男童照片登报不久，蔡英文即在脸书号召台湾为接受难民出一份力。这位被星云大师尊称为“妈祖婆”的民进党候选人，果然不甘人后，在洪秀柱仍然深陷国民党内斗泥潭之时，她已经跨过了太平洋，走向了地中海，只是不知道饥寒交迫的难民们是不是有民进党“用爱发电”的本事，面临过冬考验的他们，恐怕不会领这份万里之外的人情，靠着手划脚踩来到台湾。

　　但也就是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思维，竟然广大台湾年轻人轻易的淌下眼泪来。自从“太阳花运动”在王金平和民进党的协力推动下尝到了甜头，台湾年轻人便以为耍赖撒泼，站着茅坑不拉屎是所谓民主的最高境界。在国民党退出校园的时候，民进党反而趁虚而入，不仅深入到了大学生中间，甚至已经把中学生和小学生染得浑身冒绿光。

　　一个抗议“修改课纲”、参与占领“教育部”的年轻人，竟然在家人前来劝阻的时候动手打了他的父亲，之前的温良少年到戾气十足的暴揍亲爹，中间只差了一个民进党的所谓培训班。当极端民粹成为主流，任何不正常的现象都有可能成为主宰社会走向的工具，民进党熟稔操纵此道，若是调查下去，每个台湾人对民粹都反感，但蔡英文就是有超过半数的支持率，其中的自觉与不自觉足以让人警醒。

　　作为民粹的初级形态，社会意识的群体化在中国大陆也时有发生，不顾是非的一味仇富即是例子。此类群体意识和民粹有相同的特征，但内在原因和造成的危害不能同日而语，当也不可一概而论。

　　最近曾经红透中国的郭美美终于走上了审判席。对这个年轻女人的指摘和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无不烙着这个时代的印记。如果不是郭美美头脑发胀把红十字会拉下了水，这个酷爱炫富的女孩会落得今天下场吗？恐怕不会，固然她有着十足争议，但网络上的无数所谓“网红”哪个不是如此呢？聚赌被抓并不是郭美美的必然，而只是由红十字会风波生发而来的反应链中的一环，那遍野红花当然好看，真要一条条拔出来，谁的根上能清清白白，没半点污泥呢？

　　用一己之力搞臭一个国家事业单位，能与郭美美比拟的恐怕也只有大洋彼岸的莱温斯基。那么网上数不清的，或明或暗的“郭美美们”，身后又挂着多少牵连呢。在“粉丝经济”大行其道的今天，不光是明星们受益，有姿色有手段的女孩们也从来不缺来钱的路子，她们知道争议与叫骂是她们能够成名的唯一手段，她们小心翼翼的守着某些不便明说的秘密，免得重蹈郭美美覆辙，她们的目标并不是电脑桌上放着手纸跟泡面的宅男，而正是那一些可能都不会上网的政商达人。

　　郭美美锒铛入狱了，对于年轻的她来说，不长的刑期不会让她容颜凋落，甚至也不足以把她从公众的记忆中抹去。郭美美出狱之后，仍然可以用一个忏悔者的面孔继续走在名人的道路上，出书、上节目、倒苦水，说辛酸，她的日子绝不会比之前过的更差。只是在真真假假之间，在她的身影背后，仍然抖落出这个社会的一地鸡毛。　　(呼延朔 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