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政治是中共官场的毒瘤。近期被开除公职、开除党籍的国家安监总局局长杨栋梁和南宁市委书记余远辉,都涉及「违规选用秘书」,这显示当局整治秘书政治已摆上议事日程。一年多前习近平已对中办作过一次重要讲话,特别强调秘书不能认为「机关牌子大、领导靠山硬」而有恃无恐。这篇讲话预示原本红极一时的秘书党将面临新一轮的整肃。
早前内地媒体曾梳理全国二百八十六名市委书记的履历表,发现五十七人有过任职秘书的经历,其中给副省级以上官员任过秘书的大约三十人。这些市委书记曾分别在国务院办公厅、全国人大、全国政协、中央部委及各省委、省政府、省人大任过领导秘书。除了市委书记这一层面,全国县委书记、全军的师团级军官,有过秘书经历的官员同样比比皆是,用秘书党纵横天下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以周永康为例,先后有六位秘书,包括中石油天然气副总李华林、中油国际副总沈定成、四川省副省长郭永祥、海南省副省长冀文林、政法委办公室主任余刚以及中南海警衞秘书谈红,最后无一不被调查。事实上,最近揭发出来的诸多腐败案,贪官们固然责无旁贷,但秘书们居间协调,代替主子发号施令亦是一个主要原因。这些人就像古时的幕僚,既为主子画圈票拟,又狐假虎威,做一些主子想干而又不方便干的事。
朝中有人好做官,秘书党的最大政治靠山就是他们的「老闆」。官员在挑选秘书时,往往选那些对己忠心耿耿、八面玲珑之人,在身边加以培养后,再打发出去担任要职,替自己站岗放哨,如果自己退休,还可以做到身退权不退。而这些秘书知道自己的权力来源于「老闆」,也乐于成为这些官员的家奴。这种近亲繁殖,导致真正有才能的人无法脱颖而出,做奴才出色的反而加官晋爵。
为破除秘书政治,第五代上台后专门下发「干部秘书管理规定」,要求省部级及以上领导配备秘书必须经中组部同意,秘书不能直接转岗,官员调任新职不能将原来秘书、司机带走。这三条严规招招指向秘书政治的命门:省部级官员配备秘书必须上报中组部,这意味着官员不能自己随便挑选秘书;秘书不能直接转岗,这相当于断了秘书政治的后路,意味高官们不能直接安排秘书的政治出路;官员调职后不能带走原有秘书、司机,这是打散山头派系的抽薪之策,杜绝官员和秘书形成长期的命运共同体。这三招如釜底抽薪,对秘书政治沉重一击。不过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就像封建王朝的太监文化一样,中共人治色彩不改,秘书政治就难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