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降温20年未遇 习近平的五中难了

　　北京时间10月26日，中共将在北京的京西宾馆召开十八届五中全会。十八届五中全会是对十二五时期进行总结回顾的关门之会，也是对十三五时期进行规划设计的开门之会。现在中国经济上面临空前的下行压力，政治上面临反腐由治标到治本的转折，军事上正处于大变革的前夕，因此五中全会受到了举世关注。

　　此次会议将公布十三五规划，确定未来五年经济政策。外界认为，十八届五中全会不同以往，对中共而言具有历史性的意义。无论是反腐还是军改，习近平都面临着既得利益集团的阻力。特别是现在经济低迷、反腐面临转折时，习近平的新政缺乏强有力的证明。被反腐侵害利益的团体，在五中全会上可能暗中阻挠。习近平在五中全会上是否能上演定军山大戏，成功推进自己的政、经、军改革，外界十分关注。

　　十八届五中全会的首要议题是经济。前几日国家统计局公布数据，第三季度中国经济增速为6.9%，这是1990年之后最低的经济增速。作为经济支柱的工业，其数据一直不理想。而出口总量史无前例的连续6月负增长，房地产业长期低迷，兼之股市血灾造成金融业萎靡不振，中国经济面临空前压力。6.9%的经济增长率在其他国家依然属于高增长，但对于“经济奇迹”成为招牌的中国，低于7%的增长率更多的意义是昭示未来的经济趋势。

　　经济增速降温有着复杂的原因。中国经济的最主要支柱是出口和投资，而中国出口的最显著的竞争力是低价。由于人民币连续数年升值，以及国内劳动力价格提升，中国产品已难以保持以往的低价。国外设在中国的加工企业纷纷转移东南亚、拉美国家，这对中国出口是此消彼长的双重影响。出口负增长和内需不振拖累中国经济，中国经济增速放缓则会对社会及政治等各个方面产生广泛的影响。

　　经济增速放缓，首先影响到的是习近平所说的制度自信、道路自信。中国制度自信的底气是什么？不是民主自由，而是中国保持数十年的经济奇迹。中国经济长期高速增长，甚至为拉美及中东国家树立了异于西方的另一个范本。相对于西方国家，中国在人权自由方面乏善可陈，中国最耀眼的名片是经济。如果中国经济低迷，所谓的制度自信、道路自信就无从谈起，中华复兴也就成为无根浮萍，甚至中共执政党的合法性也会受到质疑。

　　在此情况下，中共将在26日召开的五中全会上提出十三五规划。十三五规划是中国经济转型期的关键一步，是中国保持复兴趋势还是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转折点。此次规划中，很可能将“新常态”当做主题之一，将未来经济增长的目标定在6%至7%的中速区间。并且会突出经济转型升级的重要性，重点发展大数据产业等新兴产业，利用简政放权刺激微型经济，提高第三产业比重。在速度上难以取得突破时，中共会将目标转移到经济质量上。

　　人事之变与引起非议的“妄议论”

　　十八届五中全会另一个受关注的焦点是反腐。反腐败是习近平执政时期最鲜明的特色，也是中共为赢取民心的重大举措。过去三年之中，数以百计的大老虎以目不暇接的速度纷纷落马，这不仅创造了中共的历史，在国际政治史上也极为罕见。如今反腐已过三年，大老虎落马像“下饺子”的状况难以再现，反腐正面临转折点。王岐山称，大老虎落马是治标，让官员不想腐才是治本。而最近公布的《中国共产党员纪律处分条例》，就是治本的最新举措。

　　反腐败的直接结果就是大老虎纷纷落马，人事无小事，大老虎落马与其空出的位置被各方关注。十八届四中全会之后有令计划、杨栋梁、周本顺三位中央委员和潘逸阳、余远辉等7位候补委员的党籍被开除。此次五中全会将追认对他们的开除党籍命令，并从候补委员中按次序递补。贵州省委常委、统战部部长刘晓凯将递补令计划的空缺，海南省委常委、副省长陈志荣和吉林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金振吉将递补杨栋梁和周本顺的空缺。中央候补委员的空缺将在十九大时补齐。

　　中共公布《中国共产党员纪律处分条例》是反腐治本的最新举措，但自公布后就非议不断。外界议论的焦点是妄议中央将被开除出党这条规定。根据新华网报道，《中国共产党员纪律处分条例》是习近平在2015年1月中纪委5次全会上亲自要求修订的，具体操刀者是中纪委书记王岐山。王岐山今年已召开了4次座谈会，听取各界对修改党纪处分条例的意见。可以说，新的党纪处分条例体现了习、王的意志，总的目标是做到从严治党，党纪严于国法。

　　新的党纪处分条例虽然体现习、王的意志，但其中妄议中央的党员可被开除出党的规定引起了热议。党内和外界都有疑惑，什么是正常的议论，什么是妄议，如何理清两者的界限。如果对中央已经确定了的大政方针提出不同意见就是妄议，那这会压制党内民主，更遑论以党内民主带动党外民主了。大政方针也有错，无论是陈独秀的无原则的国共合作，还是毛泽东的文革，抑或华国锋的两个凡是，都被证明存在重大错误。如果不允许党内不同意见，则中共可能形成一言堂，不利于对过错的纠正。

　　十八届五中全会，从严治党和党纪严于国法很可能会成为议题之一，而严格执行新的党纪处分条例是从严治党的主要方法。如果从严治党通过决议，不可避免的，妄议中央大政方针的党员被处分将成为常态。实际上，妄议中央与从严治党是不相干的概念。从严治党重在约束腐败和作风，而妄议中央则重在过分塑造中央权威。如果中央的政策可能引发贪腐，那么对妄议中央的处罚反而是在维护腐败，这与从严治党背道而驰。更严重的是，禁止妄议中央可能会造成中共党内的一言堂，这不利于中国的稳定发展。

　　军改吸引全球目光

　　有传言称，五中全会可能公布军事改革方案。自9月3日阅兵期间，习近平宣布裁军30万后，外界对中国军事改革的关注就从未停歇。外界曾盛传9月10日公布军改方案，但后来被证明为虚假消息。又有传闻称，军改方案将在习近平访美后公布，但近期国防部发言人称没有进一步的消息可提供。军改方案的难产，一方面是因为此次军改动作很大，将对中国军事形成长远的影响；另一方面，军改将影响众多军官利益，许多部队番号可能被取消，因此遭遇阻力。

　　据传，此次军改将撤销七大军区，由七大军区改为四大战区。军队又分为海军总部、陆军总部和空军总部，军队归总部指挥。各战区设联合司令部，战时海、陆、空统一指挥部队。此次军改陆军将进一步精简，海军规模将扩大，多个陆军部队番号取消，超过30万人退役。军改还将取消一大批军事院校，撤销总参、总政、总装、总后四大部、取消几乎全部的文艺兵，中国军队将实现精简化、平面化管理。

　　《解放军报》称，军官对军改牢骚不满，怎能教育官兵服从大局？其实早有传言，军改遭遇了军官阶层的阻力。军方人士曾称，此次军改将会造成军衔从中尉到大校的至少17万名军官被裁减，有许多军方实权人物的军队被打散甚至成建制的取消，这自然会遇到阻力。习近平称，军改涉及许多方面的利益，肯定会遇到认知和利益上的冲突矛盾，甚至产生阵痛。有消息称，此次军改后，大量军官的职位将有士官担任，军官数量减少，许多军官转业地方，习近平军改的阻力主要来自军官阶层。

　　十八届五中全会上，还可能有军委人事的变动。习近平本身就是在十七届五中全会上升任军委副主席的，而本届五中全会据传可能增补中央军事委员。除了外界关注的刘源外，南京军区司令蔡英挺、北京军区司令宋普选、二炮司令魏凤和等人，都是升任军委的热门人选。虽然自江泽民时代之后，五中全会已经不再作为军委人事调动的主要舞台。但因为反腐让人事动荡和军改即将全面展开，不排除在此次五中全会上进行军委人事调动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