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版斯诺登 令完成的杀伤力让人战栗

　　经常披露美国情报界权威消息的「华盛顿自由灯塔」(Washington Free Beacon)网站3日爆料，指落马的前中国全国政协副主席令计划之弟令完成，带有令计划获取的2700份内部文件，包括中国核武管控系统和中南海内部细节等情报，去年秋天开始披露给美方。消息如属实，令完成将成「纽约时报」所言，成为65年来「对中国最具破坏力的叛逃者」，称他为「中国版史诺登」毫不为过。由于北京一直通过或明或暗手段，欲把令完成弄回国处置，未来数月美方查证令完成提供情报的真实性后，可能决定他是否受美国保护终老美国，或被引渡回中国。

　　去年7月令计划被中共正式宣布落马查办前，令完成就逃到美国，他是否携带中共机密、机密属什么层级、是否向美国情报机构提供、影响中美竞争多大等，一直被外界关注。而中共给曾担任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的令计划所列罪名之一，是「违纪违法获取党和国家大量核心机密」，更加深外界对令计划为求自保，把机密情报交给令完成带到美国的可信度。

　　令计划保留情报自保，自然得有一定重要性和杀伤力，才能达到挟制和威胁效果。而外界对令完成握有什么机密，有各种说法：

　　二为「秘辛说」：指他的情报可望揭开高层权斗黑幕，尤其中共18大前权力交接出现腥风血雨斗争，包括周永康、薄熙来、徐才厚、郭伯雄落马内幕等；也有人说，情报涉及中国领导人在海外不法财产等资料。

　　三为「战略说」：可让外界管窥中共数十年来对外经济和军事扩张的战略图谋。这些猜测都有一定合理性，美方或都感兴趣。

　　如今新爆出「核武密码说」和「中南海蓝图说」，指情报包括中国核武机密，如准备核武所采取的步骤、发动核武攻击所用代码；其他还包含中国领导阶层、国务院和中央军委所用蓝图、指令、管控讯息，以及中南海安全秘密和通讯代码等。这些信息如被美方掌握，或有助美国对中共领导人进行网路电子情报活动。但其真实性如何，却令人质疑。

　　着有《捕杀令完成》一书的作家金安国就认为，令完成手中的撒手锏，更多的应是中共高层的关系与隐私，说他掌握中国核武机密不可信，因为令计划和令完成过去几十年间，并未介入中国军队封闭体系的事务，即使当时军委主席胡锦涛，头衔也只是名义上，并未真正掌握军权；令计划更被排斥在军队事务之外，何从掌握绝密情报。

　　再者，我们从常识判断，所谓核武密码、指令等虽属绝密，但都可修改。如有洩漏之虞，早就修改应变补救，情报价值并非永久性，甚至毫无价值。

　　过去一年多，北京当局把抓捕令完成当作反贪和国家安全头号任务，派出大量间谍来美，使用恐吓、威胁手段试图让令完成就范，以致美方透过主流媒体公开警告北京节制，要求中共特工立即离境。中共还派出政法委书记、国安会秘书长孟建柱和公安部长郭声琨到美国要人，甚至答应愿接受被美国准备递解的2万多名中国经济难民作为交换条件。

　　中美之间无引渡条约，中国欲引渡令完成并不容易。北京努力提供令完成的刑事犯罪证据，要求美国遣返他。去年迄今，多家媒体报导中国证监会投资者保护局前局长李量落马，以及他与令完成控制的私募基金汇金立方的不法关系；至少还有三名落马者与令完成有关联。这些铺陈都在定性令完成涉及贪腐罪，违反中国刑法，是刑事罪犯，以利美国遣返他。中国官员上月首次公开承认，正就令完成案与美国「沟通」。现在看来，努力似已失败。

　　美中的认知南辕北辙，美方必然考量令完成情报的价值和可信度，加以运用。如令完成能提供可信情报，美国找理由千方百计保护他，应不难想像。何况令完成在令计划案发前就已入境美国、定居、置业。「纽约时报」去年披露，令完成已向美方申请政治庇护。依程序，他只需一至三年就可获得永久居留权，合法留在美国。

　　这场中美之间意外的情报战，有如史诺登案的另一版本，这是「一报还一报」。而以当前两个强权间各方面激烈较劲，益增事件复杂度。至于令完成的情报对中国杀伤力有多大，真相恐须若干年解密后，外界才能得知。惟此例一开，今后中共高层存异心者都可仿效此模式自保，这是北京的棘手头疼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