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拿马文件(Panama Papers)的风暴仍然震撼着全世界。冰岛总理退职,英国总理因名单里出现亡父姓名而不得不忙于辩解。唯一的安全地带是中国。就算出现习近平主席姐夫的名字,不仅是台风,连微风也不会被引起。早在2014年就有类似内容的文件被同一团体曝光却风平浪静的先例。
原因是什么呢?毫无疑问,森严的报道管制起到了挡风屏障的作用。现在在中国网络搜索框中输入“巴拿马文件”,会出现“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的内容。但这并不是全部原因。
就算有传闻称“听说习主席的姐夫在处女岛偷偷开了公司”,人们也不会认为习主席会因此发生政治危机。对中国国民而言,虽然没有可以把这件事当作问题看待的方法,但也没有那样的意识或意志。因为这并不是什么让人大惊小怪的事。在持续了30余年的中国高速发展期中,最能赚钱的行业是房地产开发业。就如同过去的韩国一样,在房地产行业中与掌权者勾结的人因“情报优势”、“许可便利”而享受到了绝对的优势。而且中国不还是靠“关系”解决一切的社会吗?普通中国人的心理认为,在掌权者的亲信中没有财阀或亿万富翁才更奇怪。因此,就算最高掌权者的亲戚为了偷税、转移财产而去一个不知名的岛上开空壳公司的事情败露,中国人也纹丝不动。
反而有评价认为习主席的家庭管制做得很好。掌权之前习主席让姐姐、姐夫处理了公司,并在前年让其处理了即将上市而大赚一笔的财阀企业的股票。即便是对中国共产党不友好的香港《明报》也援引了相关人士所做的习近平擅长“治家”的评价。这是认为习近平会毫不动摇的另外一个原因。似乎中国人有这样一种想法,即习主席现在仍忙于打倒那些至今都还未醒悟、嘴里喊着反腐实际上却进行腐败的掌权者,因而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抓住习主席的小辫子。
除此之外的另一个决定性原因就是体制的问题。在防止腐败的体制性机制和独立司法职能不全的中国,反腐的对象取决于掌握刀把的人的选择。而那把刀不会指向当代的最高权力者。
习主席将不会受巴拿马文件的影响而继续掌权。然而问题的根源却没有消失。不确立体制性机制,只靠打倒个别人的方式是不能根除腐败的,这是人类历史上已经证明过的事实。但是如果要确立那种制度,就需要权力的相互牵制、检察和司法的独立、舆论的监视功能等系统。这与共产党的唯一领导体制不符合。这才是中国真正的苦闷之处。(芮荣俊 北京总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