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进南下 辽宁舰巡航尚存三大短板

2016年12月24日，中国首支航母编队赴西太平洋开展远海训练。随后，辽宁舰编队沿台湾东部海域南下，过巴士海峡进入南海。26日，辽宁舰通过屏东鹅銮鼻南方90海里续向西南航行。至此，辽宁舰编队的“跨海区训练”跨越了渤海、黄海、东海、西太平洋和南海。东进南下之间，中国航母舰队实现了史无前例的远海巡航。但创造辉煌的同时，也暴露了辽宁舰编队的诸多短板。

远海作战：守卫有余 进攻不足

此次中国远洋舰队由辽宁舰、3艘驱逐舰、3艘护卫舰和1艘综合补给舰组成。虽然并未编入导弹巡洋舰，但总体上和欧美航母编队的组成保持了一致。

虽然实现了突破第一岛链的目的，但对于年轻的中国航母编队而言，西太平洋的海洋环境和水文气象条件依旧十分陌生。而上述自然因素在战时的影响自是不容低估，因此，相较于熟悉的中国近海海域，辽宁舰编队在提升远距离行动能力、整体训练水平和作战水平方面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磨合。

此次参与西太平洋训练的中国航母编队包括了解放军最先进的052C/D型导弹驱逐舰、054A型导弹护卫舰，上述舰艇均配备有垂直发射系统，最多可携带约200枚中远程防空导弹。此外，中国海军未来可能会为航母编队增加其他护航舰艇和补给舰，整体规模超过10艘。之所以选择这样的规模，主要是因为就单舰而言，解放军驱护舰的防空、反潜作战能力都处在探索发展阶段，暂时只能以“数量弥补质量不足”。更重要的是，目前辽宁舰的吨位和载机量远不及美军水准，要建成一支能攻能守、实力强大的航母编队，必须有更多的水面舰艇和潜艇来助阵。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出航，歼-15舰载机之间已形成“伙伴加油”能力，使解放军舰载航空兵的作战半径与留空时间得到进一步延伸。即便如此，在航母最关键的战斗力指标--舰载机方面，辽宁舰应至少配备包括24架歼-15战机、4架卡-31（或直-18J）预警直升机、6架直-18F反潜直升机、2架直-9C搜救直升机在内的36架各型舰载机。

有分析称，通过在黄海、东海以及西太平洋的一系列训练可以看出，辽宁舰编队已经形成战斗力。若以实战标准严格加以衡量，辽宁舰究竟战力几何？单就主力的歼-15舰载机而言，辽宁舰目前只装备了13架，距离满编尚有差距。在远海预警搜救、编队反潜协同等航母关键指标上，也尚未完全达到实战要求。更何况，在十分关键的反潜作战方面，至今仍是中国海军的最大建设短板，而作为庞大的水面作战平台，来自水下的核潜艇是中国航母编队无法忽视的威胁。

自从中国官方宣布“做好打击敌人的准备”后，辽宁舰编队的作战能力就备受外界关注。此次赴西太平洋的远航行动表明，辽宁舰既可执行近海防御，也可执行远海防卫任务。这进一步増大了中国海上防御作战纵深，对于预防和慑止敌人从海上发动进攻意义重大。虽然整体作战能力获得大幅跃升，但不管近海亦或远洋，辽宁舰编队目前所具备的还只是基本的防御作战能力。虽然中国军方目前执行的仍然是防御性的国防政策，但对于一艘具备完整作战能力的航母而言，攻防兼备无疑是其必备的基本作战要素之一。辽宁舰编队距离这一目标，尚有很长的路要走。

辽宁舰跨海演训，13架歼-15舰载机铺满甲板创纪录（图源：VCG）

军改关键期：海空联合作战体制尚不成熟

公开报道显示，此次出航的中国航母编队包括辽宁舰，052D型驱逐舰长沙舰（173），052C型驱逐舰郑州舰（151）、海口舰（171），054A型护卫舰烟台舰（538）、临沂舰（547），056轻型护卫舰株洲舰（594）以及综合补给舰高邮湖舰（966）。此外，根据日本自卫队拍到的，中国海军舰艇穿过宫古海峡时的照片可以发现，编队中少了轻型护卫舰和补给舰，由3艘导弹驱逐舰、2艘护卫舰护送航母奔赴西太平洋。

整体而言，中国远海编队建设，完全可以纳入中国正在努力实施的“反介入”战略之中。借助于这一战略，解放军得以在西太平洋对美军形成挑战。2009年，五角大楼专门为此提出“海空联合作战概念”。尽管外界对于这种全新作战思想如何在实战中应用知之甚少，但顾名思义，“海空联合作战”指的就是打破海军和空军的兵种界限，进而实现两大兵种的统一指挥和联合，以期在最大限度上实现高效迅速的作战目的。

目前，中国正在进行大刀阔斧的军事改革，其中就包括有对解放军军队指挥体制的改革。虽然中共决策层已经意识到多兵种联合作战的重要性，并用军区改战区、组建战时司令部统领海陆空三军的实际行动来作出回应，但想要形成意义上的“海空联合作战”能力，依靠简单的指挥架构改革还远远不够。解放军军改尚未完成，对于习惯了各自为战的解放军各兵种而言，要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联合”还言时尚早。

052D导弹驱逐舰长沙舰此次成为中国航母的“带刀护卫”（图源：鼎盛军事）

辽宁舰与护航舰艇尚处磨合期

作为中国舰艇家族中的全新一员，辽宁舰的完整编队该如何编组，中国海军自是下了不少工夫。2013年12月底，辽宁舰完成海南岛远航训练返航时，就得到2艘051C型防空驱逐舰和2艘054A型护卫舰的接应，外界认为当时中国海军就是在摸索辽宁舰与其他舰艇的组合模式。2015年6月，辽宁舰与3艘驱逐舰、3艘护卫舰、1艘两栖船坞运输舰和2艘潜艇组成舰队，则被西方媒体称为“中国超豪华的航母战斗群”。

相较之下，美国海军则是航母编队的创造者和熟练运用者，早在1956年，美国就尝试组成以单艘航母为核心的特混大队。1995年美国海军作战部正式规定，一个标准航母战斗群包括10艘舰艇，由1艘航母、6艘水面舰艇、2艘攻击型核潜艇和1艘战斗支援舰组成。2003年伊拉克战争后，美国海军将航母战斗群规模缩减为航母打击群，舰艇数量也从10艘减至6艘，包括1艘航母、1艘巡洋舰、2艘驱逐舰、1艘核潜艇和1艘战斗支援舰，确保有限兵力能部署更多地区。即便如此，美国航母编队的武力配备仍让人咋舌。

作为辽宁舰的姊妹舰，俄军唯一一艘航母“库兹涅佐夫”号编队的作战舰艇数量则偏少，且没有固定搭配。2016年10月，“库兹涅佐夫”号前往叙利亚首次参加实战，随行舰艇为“彼得大帝”号核动力巡洋舰，“北莫尔斯克”号、“库拉科夫海军中将”号大型反潜舰，以及油轮、远洋拖轮和侦察船各一艘。从这次参战的俄航母编队组成来看，舰队的中远程防空火力主要依靠“彼得大帝”号上装备的96枚导弹。此外3艘护航舰艇备弹合计超过200枚，可为航母编队提供第二层防护。航母本身则搭载有包括苏-33在内的各型战机26架。

俄航母编队的舰艇大都是临时抽调，缺乏配合作战的经验，加之护航舰艇服役时间较长，俄航母的自卫能力只能应对意外的武装摩擦，如果遇到真正的饱和攻击，俄航母编队只能以“破釜沉舟”的方式，通过发射各型舰载导弹迫使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反观中国方面，此次辽宁舰出海巡航全程配有护卫舰艇，数量远超其过去25次航训。此次辽宁舰编队首次进入西太平洋，和之前中国海军舰队进行远海训练的距离、范围及航程都相当。辽宁舰从2012年服役至今已4年有余，其形成战斗力的速度之快，远超外界预期。但单舰战斗力的形成并不能代表一支航母编队战力的整体跃升，辽宁舰与护航舰艇间的协同磨合尚存在很大短板。而只有实现与护航保障舰艇的绝对默契协同，才是中国航母编队真正形成战斗力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