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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前市委书记、现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孙政才骤然落马,掀起一波舆论风暴。尽管在中国官方媒体的的报道中,对孙政才的评价尚未及周永康等人措辞严厉,但政治不是戏剧,跌落谷底的孙政才即便最后能保住“同志”二字,也难以再柳暗花明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如同薄熙来,周永康等人一样,孙政才同样未曾意识到权力与责任匹配的道理,这名少年得志的中共官员,仍然将政治,视为一场“权力的游戏”,最终反被所误。
孙政才的政治问题,在陈敏尔就任重庆后的讲话或透露出一些端倪,他多次提到应杜绝官场上的“七个有之”——习近平用以告诫官员务必站稳政治立场的七种不良现象。这也许说明,孙政才的落马是因政治上不够坚定,以及兼之的一些经济问题。正在致力于构建有序、清洁政坛的中共,必然不会再允许高官无视党纪国法,在仕途路上随意玩弄权力游戏,即便已是前尘旧事,终会成为败露的草蛇灰线。
但需要指出的是,这只是解读孙政才事件的一个可能的侧面,真正的答案仍要等待官方揭晓。
北京旧事
有政治观察家将目光放到孙政才在北京担任要职的那几年。
1987年,24岁的孙政才硕士研究生毕业,进入北京市农林科学院担任玉米研究室副主任,此后一直在该院工作至1997年,做到农林科学院党委副书记、常务副院长。这位他日后出任农业部部长作了专业铺垫。
从1997年开始,孙政才的开始正式走入严格意义上的官场,成为京畿政坛的一员,担任北京市顺义县委副书记、代县长、县长。
随后的故事可以概括为“一帆风顺”,到2002年,五年时间,孙政才成为顺义区委书记,且跻身北京市委常委,上升通道愈见开阔。
这也是北京申奥成功的第二年,整个城市为奥运建设急速运转起来,难以想象的发展机遇和利益空间在短时间内释放出来,在北京的城市面貌日新月异的同时,水面之下的权力寻租和资本围猎也在悄然进行。
2002年到2006年,孙政才除担任北京市委常委外,还任市委秘书长兼市直机关工委书记,与时任北京市委书记的刘淇搭档,成为名副其实的市委“大管家”。再往后,由农业部部长调任吉林省委书记,并在十八大后担任重庆市委书记且“入局”的经历,已为外界熟知。
奥运周期埋下两桩大案
但风平浪静之下,也许是深流翻卷。
回过头看,北京奥运前的这几年实际上并不简单,因奥运建设,北京市的地产市场翻倍狂奔,近年来的两桩大案,均是在此一阶段埋下了伏笔。
一者是吕锡文。2016年年初,北京市委副书记吕锡文被双开,检察机关的公诉称,吕锡文利用担任北京市西城区区长、西城区委书记、北京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市委副书记等职务便利,大肆受贿。
履历显示,吕锡文担任西城区委书记的数年间,和孙政才同为北京政坛同事,当时孙政才正担任市委秘书长。据媒体报道,吕锡文建立了一个西城区的“地产官商圈子”,围绕北京市金融街进行地产腐败。
其次是郭文贵。也正在看好北京奥运周期的发展机遇,郭文贵从郑州北上,在毗邻北京奥运中心的黄金地块拿下了摩根中心和金泉广场,但因资金短缺等问题,摩根中心被北京市政府收回,传出北京首创拿下了重新招标的这一地块。
其后的发展极具戏剧性。很快主抓奥运工程的原北京市副市长刘志华被双规,首创董事长刘晓光也被协助调查。两个黄金地块重新回到郭文贵手中。
而随着郭文贵的秘事不断曝光,显示刘志华和刘晓光的倒掉,均是郭文贵在背后政商运作的结果,时任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张越,便是郭氏朋友圈中的一员。
中共政坛的“秘书长现象”
乍看之下,吕锡文案和郭文贵案并无关联。但观察者表示,这其中未必不存在某种隐藏的逻辑联系。
作为时任北京市委秘书长的孙政才,可以视作北京市最为重要的一个利益枢纽,其“变通”的空间较之其他部门、其他岗位要大得多,一旦个人的贪欲和额外的便利相结合,腐败滋生将只是时间问题。
反腐以来,不少案例也显示,举凡某地政坛高层出现较为集中的贪腐现象,一般当地省(市)委秘书长难以独善其身。如苏荣、郭永祥、杜善学、王敏、余远辉、李云峰、赵少麟等落马高官,均担任过这一职务。
观察者称,以吕锡文和郭文贵为代表,当时北京政商两界,面对举办奥运这样的红利期,一定都蠢蠢欲动。而类似案例的运作也一定要不低层级的政商勾结才可成功,位居利益枢纽的孙政才,即便能洁身自好全然不沾,大概也难以逃脱不作为的嫌疑。
有趣的是,曾在北京市西城区担任吕锡文助理的刘剑,尽管顶着最年轻中央候补委员的光环,却未如外界预料般一路向上,而是从新疆民政厅党组书记转任国投健康产业董事长,被认为另类“赋闲”。
此或也可见,北京政坛曾经利益盘结之密集,一旦全盘揭盖,埋藏在过往中的勾连自然会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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