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华为何排在刘鹤之前？高层排名揭秘

北京时间3月19日，在李克强连任国务院总理后，新一届中国最高行政机构的人员组成也陆续公布，最为外界关注的副总理人选亦出炉，同此前各方的预判差之无多，分别为韩正、孙春兰、胡春华和刘鹤。 该四人配置公布后，显示中央政府依旧延续了从江泽民时期沿用至今，国务院“一正四副”（一位总理，四名副总理）的不成文惯例。此前外界热传将出任副总理主管外交事务的杨洁篪虽未获提名，料将另有安排。   

在阵容清晰后，另一个问题浮现，这样的排名顺序又是如何确定的？身为中央政治局常委的韩正接替张高丽出任常务副总理，自然排在第一位。但余下孙春兰、胡春华和刘鹤三人，同为副国家级的政治局委员，又是依据什么做出上述官方排序呢。 在中国官方的话语体系中，有着严格的礼宾排序。2005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将中国领导职务的层级共划分为十级，排在最前面的两级是国家级正职和国家级副职，相较于其他级别官员，这些“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排名一直是个难题。不过尽管并无明文规定，但根据各类官方通报和公开报道，依旧可总结出一般性规律， 之于副总理，结合历届情况看，应是依照政坛资历排名，与分工、年龄等其他指标无关。 

孙春兰现年68岁，2005年由辽宁进京担任中华全国总工会党组书记，晋升正部级。2012年十八大当选政治局委员，再升为副国家级。是第十五届、十六届中央候补委员，第十七届成为中央委员，并连续当选至今。 

胡春华现年55岁，2006年由西藏自治区党委常务副书记调共青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晋升正部级。2012年十八大上当选政治局委员，升为副国家级。是十七届中央委员，连续当选至今。 刘鹤现年66岁，2013年从已担任十年时间的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转正”，出任办公室主任，晋升正部级。2017年十九大当选为政治局委员，成为副国家级。是十八届中央委员，且继续当选十九届中央委员。 

梳理对比可知，三人中孙春兰和胡春华在相同时间成为副国家级，但孙春兰较之后者要更早晋升正部级，并且也更早成为中央候补委员，以资历计故而在三人中排在第一位。而刘鹤虽然近年来备受瞩目，不过他是第十八届中央委员，因此排名末席。 

已经卸任的刘延东、汪洋、马凯三位前国务院副总理也是如此。刘延东和汪洋于2007年同时当选政治局委员，但成为副国家级的时间较之汪洋要早，而马凯则迟至2012年十八大上跻身政治局。更早之前在温家宝担任总理时期，除去常务副总理，两届副总理的排名顺序，也采用同一逻辑。可见在国务院副总理层面，采用资历作为排名依据为不成文惯例。 这一惯例在地方省份同样适用，特别是在同级别官员排名时，一般采用此规则。如副省长一般遵循“谁先提拔任职谁排前面”的原则，即依照晋升副省部级的时间顺序进行排名。地方省份的党委常委情况就比较复杂，近年来因反腐成为中共主要议程，纪委书记的排名被大大提前，但除去省委书记、省长兼副书记、专职副书记三人固定排序外，其他常委一般按照当选常委的时间顺序排名，同时当选的，则按照提拔成副省部级的时间排名。 

中共党内如何排名 

在为数不少的中国“党和国家领导人”中，除去国家机构的官员，中共党内也有不少，他们又如何进行排名。 总结各类公开资料可知，对于“党和国家领导人”这个群体，以在任计，总体排名一般最先是党的领导人，其后分别为政治局常委、政治局委员、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再往后是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国务院副总理、国务委员、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的负责人，在之后是全国政协副主席和中央军委委员。 

具体到个中细项，如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按照分工和党内资历排名；政治局委员和中央委员会委员的排名均依照姓氏笔画的顺序，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按照得票多少排名。 其中中央书记处的成员因包含了政治局常委、委员及非政治局委员，故排名常委排在首位，政治局委员依姓氏笔画排列，最末为非政治局委员成员。故第十九届中央书记处书记的排名为王沪宁、丁薛祥、杨晓渡、陈希、郭声琨、黄坤明、尤权。 

此外对于身兼多职的领导人，一般采用“就高不就低”原则。譬如中共十八大换届前，全国政协副主席王刚的名字，经常会排在一些副委员长、副总理之前。这是因王刚当时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属于“身兼多职”的领导人，故而排名时以他担任的最高职务为准，对王刚来说，政治局委员是他当时的最高职务，排名就以政治局委员为准。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和政协主席由政治局常委担任的模式是在江泽民执政时期确定下来的。1993年，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同时担任国家主席和军委主席，从这一年开始，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和全国政协主席一直由政治局常委担任。总书记、总理、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全国政协主席的排名模式开始固定。至于此四人外的其他常委，排名并不固定。 

难以排序的元老 

在中共十八大后，江泽民、胡锦涛和习近平在公开报道及官方公告中的排名，一度非常混乱，时前时后，成为政坛上一道独特风景。 中国向来有尊老传统，中共亦有此风气。对于所谓“老人政治”的成因等，多维新闻有不少详尽分析，一个原因是，因文革造成的官员断层，到上世纪80年代时，不少老一辈领导人仍担任重要职位，更有个别即便卸任职务，其排名仍非常靠前。 典型例子便是邓小平。全身而退后，尽管已无任何职务，但在新闻报道中仍排在时任中央总书记江泽民之后、其他领导人之前。彼时其他卸任高官如陈云、彭真、邓颖超等，排名也在不少在任政治局常委之前。 

这一情形随着老人政治的淡化而逐渐变化，在2011年7月1日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纪念大会时，已经变为先是时任中央政治局常委，随后是政治局委员，之后依次是李鹏、朱镕基、李瑞环、宋平、尉健行、李岚清、曾庆红、吴官正、罗干等老常委们，排名顺序与在任时一致，并未与在任常委一起排名。 涉及党内元老的排名至此固定为现任正国级领导人、现任副国级领导人（政治局委员）、历任在世正国级领导人、现任副国级领导人（书记处书记）。 而较为特殊的江泽民，也在2013年年初列在7名中央政治局常委和4名已卸任常委，但仍担任国家级正职的领导人之后——此前的报道中，江泽民总是排在中共总书记之后、其他常委之前。据官媒报道，这是应江泽民的请求，“体现了一名共产党人的高风亮节和宽广胸怀”。 

怎样区别现任与退休官员 

有非现任领导人出席的场合，多为一些纪念性或仪式性的场合。这种场合中，常是大量新老领导人同时出席，如何区别现任和退休，关键就在于一个“和”字——“和”字之前是现任领导人，“和”之后是原任领导人。 同样在上述建党90周年纪念大会的领导人名单中，在最后一个现任领导人、全国政协副主席王志珍的名字后，“和”字出现，后面是原中央政治局委员丁关根，然后是其他的原政治局委员、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原国务委员、原“两高”负责人、原全国政协副主席等，排序与在职时一致。注意，“和”字区别是非政治局常委的其他“党和国家领导人”，退休常委属于历任正国级领导人，排序在前文已有介绍， 而通常情况下，在所有现任、原任党和国家领导人名单排完之后，现任和原任的中央军委委员开始登场。表现为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名单结束时，会出现一个“，”号，然后是军委委员的名字。 如2012年1月2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在北京举行春节团拜会，“，”号之前最后一个名字是原全国政协副主席李蒙，之后就是“军委委员陈炳德、李继耐、廖锡龙、常万全、靖志远、吴胜利、许其亮，”彼时他们都是在任的军委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