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幕渐渐揭开 长生一年花6亿贿赂

内地长生生物科技公司的黑心疫苗被揭发后，内地父母陷入恐慌，更惹起全民公愤。国家主席习近平昨下午指该案性质恶劣、触目惊心，必须一查到底，长春市公安亦在下午3时拘捕长生生物董事长高俊芳和4名公司高层。本报调查发现，长生生物之前劣迹斑斑，有多宗行贿纪录，去年被业内视为行贿费的销售费更按年增逾153%至近6亿元（人民币，下同）。黑幕一旦揭开，内地将迎来疫苗风暴。

长生生物董事长高俊芳昨被捕。

查询内地官方的裁判文书网发现，长生生物至少涉及5宗行贿案。其中最新一宗，是由河南省法院在去年8月宣判，案情指河南宁陵县防疫站站长王峰收受长生生物的回扣款16.4万元，其中水痘疫苗每支回扣5元，狂犬疫苗（港称：疯狗症）每支回扣20元。王峰被判刑8年，该案涉及的疯狗症疫苗，正是今次被揭发造假的同类疫苗。另外，长生生物在广东湛江市、福建政和县、安徽利辛县，亦涉及多宗行贿，对象均为当地防疫站或疾病控制中心官员。

目前内地疫苗分一类及二类，其中一类疫苗包括乙肝疫苗、百白破（百日咳、白喉、破伤风混合疫苗）等由政府提供免费注射；二类疫苗包括水痘、疯狗症疫苗等则由内地人民自费注射。内地的二类疫苗本来是以市场机制运作，但2016年起内地改制，必须全部由政府的疾病控制中心统购统销，留下巨大灰色利益空间。

内地改制后，长生生物以银弹攻势向官员"攻官"，公司去年销售费用达5.83亿元，按年飙升153%，其中包含推广费、市场服务费、会议费等多种名目的灰色支出，当中会议费更按年增加28倍。公司财报明言，"主要是行销模式受疫苗流通条例影响所致"。大洒金钱威力之下，长生生物的疯狗症疫苗和水痘疫苗销售在去年跃居内地第二位，总收入则有91.7%来自二类疫苗销售。

作为一家生物制药公司，长生生物去年销售费用占总成本60%，同期研发费用只有1.2亿元，只为销售费用五分之一。据内地媒体揭露，该公司以家族式经营，内部管理混乱。

现已被拘捕的董事长高俊芳没有任何医学方面资历，在公司身兼五职，包括董事长、董事、法定代表人、总经理、财务总监。公司现任副总经理兼销售总监张友奎是高俊芳丈夫，高俊芳和张友奎育有一子张洺豪，目前担任长生生物副董事长、副总经理、执行董事。另外，张友奎两个妹妹张敏和张雯，同样位列该公司十大股东。

内地上周红爆网络的文章〈疫苗之王〉（现已被全网删除）揭露，上市深企康泰生物董事长杜伟民和另一疫苗巨头韩刚君，曾帮助高俊芳在2003年以低价收购原本属于国资的长生生物，3人目前垄断国内疫苗市场。根据公司注册处资料，长春长生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2003年初曾经以"非香港公司"名义在香港注册，但同年9月就取消注册。长生生物当年在香港的注册地址为中环一间律师行，时任董事包括杜伟民、韩刚君和高俊芳3人，分别报住位于长春、开封和珠海的地址；在港的授权代理则是报住葵盛邨盛丰楼一高层单位的朱丽娟。

曾在港注册同年取消

《苹果》记者根据登记地址上门查询，应门女士指自己并非姓朱，亦不认识该女士，她声称自己于6、7年前才搬入现址，她也无亲友在内地经商。她得悉现时住址为出事疫苗公司在港代表以前的登记地址时大叹："唉！咁就死火啦！真系累死人啦！"

另外，杜伟民和韩刚君在2002年亦曾在香港成立盟源（香港）生物科技投资有限公司，二人持股各半，注册地址在中环新世界大厦，但该公司在2004年亦告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