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邓小平长子邓朴方于2018年9月16日在中国残疾人联合会的内部讲话曝光后,受到持续的关注和解读。邓朴方自2008年至今,一直担任该联合会名誉主席之职。
一些分析认为,邓朴方作为邓小平之子,代表了邓小平和由邓小平领导开创的改革开放路线,发出了与现今话语体系不一样的声音,并将其视为对偏移改革开放路线走向的反弹。
邓朴方在中国政坛的角色和分量究竟如何?他可以代表邓小平,作为改革开放的代言人吗?中国当下时局走向是否偏移或抛开了改革开放的路线?
如果邓朴方的讲话诚如上述分析而有意为之,这些都是难以回答却又必须回答的问题。
邓朴方在中国政坛占有一席之地(图源:AFP)
外界难以摸清邓朴方的实际影响力(图源:新华社)
人们习惯用毛泽东或邓小平等历史的眼光来看待现实政治(图源:VCG)
历史的进程需要代代相继(图源:多维记者/摄)
蒋介石是中国抗日战争胜利的重要领导者(图源:VCG)
孙中山领导结束了中国王朝专制历史,开启了民主共和之路(图源:VCG)
邓朴方出生于1944年,在1968年因“文革”迫害落下终生残疾。改革开放以后,邓朴方从事和推动中国的残疾人事业,也曾参与创立了中国康华发展总公司。该公司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反腐败、反“官倒”的民情之中被官方整顿。
此后,邓朴方的公开活动大多与中国残疾人事业有关,获得一系列荣誉,并担任中国政协副主席,成为副国级官员。
外界对邓朴方在中国政坛的真实角色缺少量化参考指标。不过由于他所担任的政协副主席职务,特别是作为中共第二代领导核心邓小平的长子,在改革开放后成长起来的一批中共高层中,特别是红色后代群体里,可能享有不低的影响力。
不过在另一方面,邓朴方年轻时能够直接接触到当时中国权力中心人物邓小平,但在邓小平去世后,无疑又会远离中国最内层的权力场。当然,在红色后代越来越多地进入中国政坛高层后,由于邓朴方本人在这一圈子里的地位,其政治影响力可能也会有所提高。
无论如何,对于邓朴方在中国实际权力决策过程中能够发挥的影响力,外界始终是难以知晓的。其实,即便在邓小平当政的年代,并无实权官职的邓朴方所起的作用应该也比较有限。
邓朴方的演讲引起关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反映了部分民意和舆情。当前中国经济形势困难,政治环境紧张,舆论管控严厉,民间和外界出现了很多关于中国政治“开倒车”、弱化邓小平作用、不再改革开放的声音。
分析人士认为,正如邓小平没有完全全抛弃毛泽东的思想和成就,习近平的治国理政也是建立在邓小平改革开放的基础之上。中国目前所遭遇的困境,也是一步步试探和选择,“摸着石头过河”的结果,有以往问题积累的原因,也有美国方面主动施压的原因,当然也免不了出现一些失误之举。
但中国政治不仅是中共党内的私事,也是一个国家的公事。不论是毛泽东、邓小平、习近平,江泽民和胡锦涛,以及更远之前的孙中山、蒋介石,未来会相继出现的新的中国最高领导人,确实是“每一代人有每代人的长征路”。他们的成就与错误都是因因相袭,又都有各自的难题与责任,也有各自的本领与性格。
对不同时代的历史人物进行简单的比较和牵扯,更像是一种文字游戏,玩弄历史的春秋笔法,于国于民无益,徒增围观笑料。对此,后世自有评说,也会更为客观公正。
当然,对事件问题有不同看法是正常现象。不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应该拥有一定的表达和交流的空间。中国政治也应该能够承受这种思想理论层面的分歧、碰撞与波动,并将其视为中共党内民主、弥合分歧、实践检视与理论创新的契机。
邓朴方在9月16日的演讲里说,“我们都是从“文化大革命”走过来的,那时候信仰破灭、道德丧失、文化断裂、社会混乱,人们对一切失去信任。后来,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市场经济带来金钱至上,快速发展带来人心浮躁。”另外又如“环境污染、贫富分化、社会失范、道德滑坡、人情淡漠等等”,“这些问题已经成为制约我们现代化进程的巨大障碍。”
这些巨大障碍,来自毛泽东和邓小平执政的两个历史时期,能否在当下得到解决或缓解,是中国政治集体所面临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