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累死的中国数学天才 他留下的难题让人沉默

他死了，这位破解了，

100多年悬而未决世界难题的数学天才，

世界知道他，中国人却不知道，

他被永远遗忘了！

也许没有比这更悲哀的事......

这一生他的遭遇太寒冷，

临终前，

他给全中国人留下一道难题，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就是陆家羲

1935年6月10日，

陆家羲出生在上海一户贫穷人家，

与生俱来的悲苦命运，

似乎注定了他这一生都将风雨交加。

母亲没有职业，

靠给别人缝洗衣服挣一点点钱，

父亲靠摆地摊维持生活，

日子太艰难了，

一天赚不到钱就没米下锅。

家里前三个小孩，

均因患病无力医治而相继夭折，

只有老四陆家羲命大活了下来。

5岁那年，

父亲咬牙凑了一笔钱送他读书，

这来之不易的机会陆家羲万分珍惜，

他一直勤奋好学，成绩优秀，

可噩耗，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

初二，父亲因为过度劳累患上重病，

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医治。

父亲走了，

陆家羲的读书生涯也到了尽头。

16岁的他只身来到沈阳，

在哈尔滨电机厂当起了学徒。

1957年的一天，

他在书店看到一本《数学方法趣引》，

立刻被那些妙趣横生的难题吸引，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

这本薄薄的小册子，

竟然会改变他的一生，

为他带来遗憾、光荣和死亡。

这本书中有一道“科克曼女生问题”，

早在1850年就被提出，

可100多年来悬而未决。

陆家羲的心中萌生一个念头：

我要攻克这个世界难题！

如此志向固然可嘉，

可他一个只有初中文凭的穷小子，

如何去摘得这数学王国的明珠？

知识的匮乏，促使他想要继续读书，

凭着几本高中旧课本，

陆家羲纯靠自学，

考进了吉林师范大学！

他终于能进入大学图书馆，

寻找资料来破解“科克曼女生问题”。

遗憾的是，

当时中国尚未展开组合数学的系统研究，

相关参考书书籍很少，

陆家羲不得不恶补俄语，

好读懂那些晦涩难懂的苏联文献。

一支笔，几张纸，

这就是陆家羲挑战世界难题的全部条件。

整整四年，

陆家羲没有一天停止过思考，

最终，他不光取得毕业文凭，

还基本破解了“科克曼女生问题”！

捧着解出来的答案，

陆家羲欣喜若狂，

但他显然没料到，

他面对的真正不幸是什么。

1961年，

陆家羲背个黄布挎包去包头钢院报到，

由于营养不良和用功过度，

他瘦的像麻秆，脸庞呈现出菜色。

在同事眼中，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迂腐书生，

谁又能想到，这一年，

他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

谁又能想到，

在他破旧的背包里，

放着一篇凝聚了他五年心血的，

足以引起世界震动的论文：

《科克曼和斯泰纳系的制作方法》。

这一年，

陆家羲将论文寄给中科院数学研究所，

但也许内容太先进，

中科院研究所过了两年才给答复，

六个字打发：“改投其他刊物”。

陆家羲摇头叹息却没有灰心丧气，

半年时间，

他一口气写出了四篇相关论文，

向《中国数学通报》、

《数学学报》等国内刊物投出，

然而，

不是退稿就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时间，

在陆家羲漫长的等待和失落中，

来到了1966年，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

所有科学研究陷于停滞。

陆家羲被揪出来批斗，

他躲在不引人注目的会场一角，

在小本上演算自己的那些宝贝公式。

因为一直醉心于数学，

人们觉得他木讷，迂腐，

甚至有些人嘲笑是“傻子”“精神病”，

他被送到干校劳动改造……

日复一日，年复一日，

投稿无门，生活窘困，压抑思想，

这些沉重的负担，

犹如一座座大山统统压在他身上，

他就这样在社会最底层挣扎着，

祈盼着光明。

直到终于有一天，

他知道了那个最最让他崩溃的消息.......

世界的步伐没有停下，

1971年，

意大利两名数学家向全世界庄严宣布：

他们解决了“科克曼系列”！

从那一天起，

这枚数学世界金牌，

永远属于了意大利！

在人类数学史上记载着的，

是意大利引以为傲的，

他们破解了这道百年难题！

而可怜的中国数学陆家羲，

在此时此刻，

怀抱着他那被无数次退回的、

本该走上世界数学巅峰的论文，

窝在20平小屋里，

等待着下一次批斗的来临......

他自以为他已撷取了10年的数学明珠：

“科克曼问题”仍然捧在他的手中。

他焦灼地等待有一天能把它公开，

能为国增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意大利人已经抢先一步......

直到1979年，

陆家羲读到美国出版的《组合论》，

这是一本世界级组合数学权威期刊。

他从中意外发现：

“科克曼问题”

国外已于1971年公布解决。

陆家羲震惊了，“啊”的一声大叫，

他一瞬间手脚冰凉！

等他回味过来，早已泪流满面，

自己的论文成果比国外早了整整10年，

整整10年啊！

可是，

人家发表比自己早了8年.......

而18年来，

他无数次投稿无数次杳无音讯，

这是多么痛心的现实！

千万个日夜，半生心血付诸东流，

从来没有人在意过这篇论文，

没有人在意过，

一个初中毕业自学的“傻子”......

他失去了大好青春，

失去了大好未来，

中国失去了问鼎数学巅峰的大好机会，

民族失去了一次，

数学领域翻天覆地的改写！

好在，陆家羲没有倒下，

他擦干眼泪，重拾勇气，

决定冲击数学王国，

另一座可望不可及的组合数学高峰：

“斯坦纳系列”。

这可是和陈景润“歌德巴赫猜想”齐名的，

另一大世界级数学难题！

国际专家研判，若要翻过这座大山，

怕要数十年甚至百年......

陆家羲那时担任高三年级的教师，

教学工作非常繁重，

一周授课经常高达15个课时，

还经常被指派给高考生补课的任务，

他卑微地祈求能不能给他一些时间，

让他去冲击这座数学世界的高峰，

可他的请求，全都被拒绝......

他不得不开始透支生命。

熬夜时间从后半夜1点延长到2点，

再由2点推延到3点，

他形容枯藁更加消瘦，

眼睛经常布满血丝，过早谢顶。

他有牙疼病，

一累就疼，一疼就去拔牙，

没1年的时间他的牙拔光了……

就在这样的艰难条件下，

陆家羲居然在1980年春，

完成了“斯坦纳系列大集” 6篇论文初稿！

可他上一次翻不过去的“大山”，

这一次能翻得过去吗？

论文寄到北京，

陆家羲等啊等，等来死一般的沉寂........

惊才艳艳又如何？

冠绝天下又如何？

他的论文，

始终要被丢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蒙上一层可笑的灰尘！

但这一次，陆家羲拿定了主意：

不能再傻等了，

否则将是又一次“科克曼问题”的悲剧！

他把论文直接投到了，

世界权威期刊《组合论》，

能不能为中国人争气，就看这一次！

意料之中的结局，一文惊世界！

西方组合论专家看到论文后，

简直如获至宝，

他们很难相信，困扰世界的这个问题，

竟被一个中国中学物理教师解决了！

他们进行了多次通信，

陆家羲的补充论文，信件，

跨越大洋跨越千里来到美国，

登上世界权威数学期刊，走向世界视野！

而这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相比较此前18年的等待，

这一刻对他来说，

就像梦一样不真实.......

加拿大多伦多大学教授门德尔逊赞叹：

“这是二十多年来，

组合设计中的重大成就。”

之后，陆家羲的6篇论文，

在1983和1984年的《组合论》上，

以99个版面的惊人篇幅连载，

至此，

独自闪耀了130多年的“斯坦纳系列”明珠，

被陆家羲最先摘取，

中国组合数学，

因为他踏上世界数学巅峰！

在西方，陆家羲三个字已然如雷贯耳，

而中国，

仍无人在意这颗被埋没许久许久的明珠。

直到1983年，中国特意邀请，

加拿大数学专家门德尔逊来中国讲学，

门德尔逊感觉一头雾水：

“请我去讲组合数学，

你们中国不是有陆家羲博士吗？”

陆家羲？谁是陆家羲？

大会组织者茫然不知。

在外国人的提醒下，

组织者赶忙回国一番调查，

终于发现了自己优秀的同胞：

陆家羲这颗金子的存在！

1983年，

他被频频请去参加学术会议，

这是陆家羲最受重视的一年，

可也是他凄苦人生的尽头......

华南师院、华中师大、兰州大学、

大连工学院、哈工大、

黑龙江大学纷纷邀请他任教；

多个高校和科研单位邀请他去讲学，

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攀登者

一下子站在了聚光灯下，

陆家羲只感受到了更加沉重的压力。

因为他土生土长、纯国产、非科班，

初中辍学，高中又是自学，

这样的出身，注定了要惹人非议。

为了堵住这些人的嘴巴，

陆家羲比过去更拼了，

他知道唯一的办法，

就是自己要出更多的成果，

而且要快，

要对得起国家给他的光荣。

但集中在一刻迸发的光芒，

只会耗得他油尽灯枯......

1983年7月，陆家羲，

参加中国首届组合数学学术研讨会，

见到了门德尔逊等国际大师。

会后，

门教授真诚地邀请陆家羲到加拿大讲学、

到多伦多大学任职。

陆家羲婉拒了，他说：

“我是一个中国人，

我的智慧应该留在中国，

以后所有的成果也应该留在中国。”

同年10月，经外国专家点名，

邀请陆家羲参加了在武汉举行的，

第四届中国数学会年会。

他是唯一被邀请的中学教师，

是他有生以来，

最后一次参加学术研论会。

可让人费解的是，

这位本该被众星捧月的数学大家，

别说一分钱研究经费了，

连去武汉的路费都没有，

学校领导这样问：

“会议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走了，谁来上课？”

陆家羲没有办法， 只能请同事代课，

靠着妻子多方筹措的400元，

才得以成行。

这一次会议，

陆家羲见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数学大家，

和他们一番交谈让他特别兴奋，

他感觉到一扇中国通向世界的数学大门，

正在被一点点推开。

但为了第二天返校上课，

会议结束后他没怎么休息，

金钱和时间，他都浪费不起，

赶硬座连夜回到了包头。

车快到终点的时候，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摇摇欲坠，

但一想到会议上的见识，

他又感到一丝振奋。

强撑着回到家中，

那天是1983年10月30日，

紧凑的行程让他特别疲惫，

晚上他规划着下一步攻关打算，

到躺下的时候，

他的嘴角还带着看到希望的笑意，

他对妻子说，

我太累了，先睡一觉。

这是他几十年来，

第一次睡的比妻子早，

这一觉睡下，他再也没有醒来.......

因突发心脏病，

年仅48岁的陆家羲去世了，

没有留下一句遗言，

只留给妻女的只有400元债务

和没有着落的报销单据以及5箱书籍，

哪怕是报销一次参加学术会议车票钱，

哪怕是多放他半天的假，

他或许都不至于累死......

天妒斯人，陆家羲去世前，

一家4口，

挤住在一间10多平方米的小屋内，

仅有一些陈旧家具和寒酸衣物，

唯一可写字的桌面，

要让给上学的女儿用。

陆家羲自己做演算则是趴在土炕边，

用老婆从印刷厂捡来的废纸。

而最后一次去武汉参加国际会议，

他穿着破了洞的袜子......

他生前，两次攻克数学巅峰难题，

在数学王国的无数分支里，

也是一路冠军，

奈何惊才艳艳，无人发觉；

当西方数学家首先承认了他，

为之折服倾倒时，

国内的掌声和鲜花方才乍起，

可偏偏曾经误才又不惜才，

以至于他在最黄金的年纪，

悄然去了另一个世界！

生的寒酸，死的寒碜，

这就是一位摘得数学王国桂冠的，

数学天才的遭遇！

上天对他太不公平！

1984年，

中国组合数学学会组织了，

“陆家羲学术工作评审委员会”，

对他一生的研究成果给予了高度评价。

曾“拒绝”过陆家羲的《数学学报》，

也终于全文刊发了，

他曾投出的“科克曼女生问题”论文。

23年拼搏，

呕心泣血推动中国数学车轮滚滚前行，

直到他离去，

人们终于看到了他的伟大、

认可了他的成就，竖起了他的雕像，

但这些，似乎都来的太迟太迟.......

陆家羲，

在最闪耀的时刻猝然陨落，

走的憋屈，走的不甘，

再难的数学题，他都解出来了，

但却解不出社会复杂的人情和关系；

再难的科研路他都孤独的走过来了，

却敲不开机构哪怕一丁点关注的门！

而也因他的死，

给全中国留下了值得深思的难题：

为什么最是人才留不住？

为什么会有英才早逝的遗憾？

为什么要以死亡这么决绝的方式，

才能让人们记住他？

这道题太难太难....

他走了，以一道血色，

给后世留下最深的记忆；

他走了，但他的灵魂和志气，

永存中华大地！

曾经，

一个陆家羲哭了，

今天，愿中国后世，

千千万万“陆家羲”不会再哭泣！

2021年，陆家羲逝世38周年，

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