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国境就是个笑话？飞中国单程机票要5000美元

中国的新冠清零政策致使航空公司广泛缩减服务。图片来源：QILAI SHEN/BLOOMBERG NEWS

中国正在徐徐打开国际旅行的大门，但进入这个国家花费不菲，一趟航班就要花掉数千美元。

今年夏天，总部位于北京的中国美国商会(American Chamber of Commerce in China)总裁何迈可(Michael Hart)自疫情开始以来首次离开中国。中国仍保持着全球最严格的防疫边境管控措施。在到美国探亲并把儿子送到大学后，他为返程机票支付了3,000美元。返程需要在香港停留和隔离，然后再飞往中国，在那里他再次被隔离。

“这是我能买到的最便宜的经济舱座位，”何迈可说。他说，他考虑过直飞，但那将花费5,000美元左右，航班被取消的风险也更高。

航空公司正在全球范围内涨价，以应对燃料和劳动力成本的上涨，而且，随着全球疫情限制措施放松，旅行需求也在反弹。飞往中国的航班价格飙升，并超过了其他航线的涨幅，有时票价比疫情前高出10倍之多。这是因为中国政府继续坚持动态清零防疫政策，使得进入中国的航班数量稀少，与此同时，在中国严格的入境限制适度放宽后，需求也随之上升。

只有四家航空公司（均为中国航司）仍运营着中美直达航线。图片来源：BAYNE STANLEY/ZUMA PRESS

最近在美国联合大陆控股有限公司(United Airlines Holdings, Inc., UAL)网站上搜索的结果显示，下个月从旧金山飞往上海、中途经停韩国的单程经济舱机票价格在4,000美元，甚至更高。这个价格不包括在酒店的强制隔离费用，后者可能会增加数百美元或更多的花销。从中国出发的航班，虽然仍然很贵，但由于中国对出境旅行仍有严格的限制，所以价格往往没有那么贵。

据纽约旅游服务公司Internova Travel Group，从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O'Hare International Airport)到中国的经济舱机票价格是2019年的六倍，是去年的两倍多。今年从旧金山国际机场(San Francisco International Airport)到中国的经济舱机票价格是2019年的10倍。

高昂的飞行费用和其他疫情相关规定促使外国高管重新考虑曾经梦寐以求的赴华机会。相应地身在海外的中国公民想要回国也面临困难。虽然中国政府说“动态清零”政策保护了本国公民，但在世界其他地方正在开放之际，这也加深了中国的孤立状态。相关政策促使经济学家下调了对这个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的增长预期。

相关规定已导致航空公司广泛缩减服务。中国的民航规定包括限制航空公司运营飞往该国的航班的频率，以及对飞机乘客数量设置上限。隔离要求不仅适用于乘客，也适用于机组人员，这为增加航班带来进一步的挑战。

另一个危险在于，如果某个入境航班上有一定比例的乘客新冠检测呈阳性，那么中国民航局就可能对航班实施“熔断”。这种行动已促使美国暂停中国航空公司的航班，进一步挤压了运力。

达美航空公司(Delta Air Lines Inc., DAL)总裁Glen Hauenstein上个月告诉投资者，该公司希望能够在10月份中共二十大之后的某个时间恢复前往中国的正常旅行。他说：“对于赴华旅行的问题，我们还没有切实的解决方案。”

根据旅游数据公司OAG的数据，在疫情之前，有九家航空公司每日运营总计几十趟往返美国和中国的直达航班。其中包括美国的主要航空公司美国联合大陆控股有限公司、达美航空和美国航空集团(American Airlines Group Inc., AAL)。而如今，只有四家航空公司（均为中国航司）运营直达航班。根据旅游预订服务公司Hopper Inc.的数据，有些时候，只有一趟从美国到中国的直达航班。

OAG的亚洲区负责人Mayur Patel说：“关键是运力的恢复。在班次和座位数量有实质性恢复之前，机票价格不会下降。”

今年6月，中国将入境人员集中隔离管控时间从14天缩短至七天，之后是三天的居家健康监测。中国还放宽了对一些外籍人员赴华工作签证申请要求。

许多旅行者前往中国是工作需要或家庭义务使然。复杂的行程、多次核酸检测和漫长的隔离都是摆在他们面前的障碍。

今年夏天赴慕尼黑探亲后，供职于北京一家音乐公司的Vlatka Jovanovic找不到回北京家的直飞航班。最后，她从法兰克福飞到了靠近朝鲜边境的长春，在长春的栖身地是该市两家隔离酒店中的一家，然后乘火车前往北京。

她说，疫情前，中德之间的往返票价约为400欧元。而这一次，她支付了大约3,000欧元，相当于约2,900美元。

她表示，就连两年前的情况也与此完全不同。

一些组织已经尝试包租私人飞机航班以绕过有限的商业航线。上海美国商会(American Chamber of Commerce)会长郑艺(Eric Zheng)称，今年夏天，该商会曾提出包租从洛杉矶到杭州的航班，不过此事因相关意向不足而最终未得到推进。预期中的经济舱座位票价是5,500-6,500美元。

德国商会(German Chamber of Commerce)的一位发言人说，自2020年以来，德国商会一直在包租进入中国的航班。据该商会网站上的信息，对于会员，从法兰克福飞往青岛的航班经济舱票价是3,300欧元。

在北京工作的律师James Zimmerman前往美国后，上个月搭乘美国联合大陆旗下航班从旧金山飞往上海，坐的是商务舱，中途在首尔停留。他记得，在2020年，类似的机票价格可低至5,000美元。

Zimmerman说，那似乎已成过去式。这一次，他花了约12,000美元买票。他表示，无法想象和家人、孩子一起走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