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革命后续效果 中共急匆匆修正二十大报告

2022年12月13日，北京王府井购物中心区域一片萧条。新的经济萧条之际，12月15日，中共经济工作会议忽然变调。(Yuxuan Zhang/AFP via Getty Images)

钟原评论文章：12月15日至16日，中共在北京举行了经济工作会议，新旧高层共同出场，对各省市、各中央部门的主要负责人训话。党媒公布的内容多数仍是套话，但也出现了显着变化。二十大之后才两个月，中共就急忙“修正”关于经济工作的说法，“自力更生”不再提及，改称“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大力提振市场信心”。

中共官员白学二十大报告

参加此次经济工作会议的各地各部门负责人，两个月前基本都参加了中共的二十大。10月25日，中共新一届政治局召开第一次会议，称“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全党全国的首要政治任务”是学习宣传贯彻二十大精神。

二十大报告称，要“坚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把“发展放在自己力量的基点上”。过去两个月，中共各级官员应该熟记了类似内容，还有“共同富裕”和“中国式现代化”等。

二十大报告开出的经济药方是“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还特别提到“斗争精神”，称全党有“骨气、底气”；“不信邪、不怕鬼、不怕压，知难而进、迎难而上”。

中共高层在二十大报告中的这些话，应该是给下属打气的，在内外困境的现实面前，各级官员显然缺乏信心。两个月过去了，官员们学了二十大报告，但仍不见得有多少信心，他们恐怕谁也不愿意过“自力更生”的日子。

如今，中共高层自己似乎没了信心，经济工作会议不再提“自力更生”，却忽然称“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大力提振市场信心”。二十大报告中的“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被修正为“增强国内大循环内生动力和可靠性”，同时“提升国际循环质量和水平”。

会议还称，明年经济工作“要从战略全局出发，从改善社会心理预期、提振发展信心入手”。

是什么样的“战略全局”变化，令中共高层失去了信心呢？

2022年9月19日，陕西梁家河村内的一处标语，文革时期，习近平曾在此插队。(Bloomberg/Getty Images∆)

外部压力只增不减 中共却放弃“自力更生”

10月25日，中共政治局曾提到对“国内外形势的分析研判”，二十大报告中描述，“来自外部的打压遏制随时可能升级”；“机遇和风险挑战并存、不确定难预料因素增多”，“各种‘黑天鹅’、‘灰犀牛’事件随时可能发生”。

在这样的判断下，中共高层硬撑着给下属打气，在二十大上明确强调“内循环”、“自力更生”。

二十大后，中共高层试图摆脱外部环境的困境，但并未奏效。G20 峰会期间，习近平放软了口气，当面对拜登说“无意挑战、取代美国”；但拜登针对中共的“竞争”策略不变。

G20峰会期间，拜登继续与盟友协商如何进一步围堵中共。拜登还专程提前参加了美国与东盟的峰会，中共却让即将退休的李克强出场应付。习近平与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场外争执的视频成了标志性事件，中共在国际上的形象无可挽回了。中共随后还擅自篡改了APEC峰会宣言的中文版本。

德国总理和欧盟理事会主席访华，没有带来中共期望的好消息，中共分化欧美不成，在俄乌战争上的态度并未真正改变，改变不了国际孤立的态势。习近平又赶赴中东，希望有所突破，却惹恼了伊朗。

美国继续升级经济、技术制裁，还在国际人权日宣布制裁中共官员。二十大报告称“外部的打压遏制随时可能升级”，这的确发生了。

外部环境持续恶化，中共本该延续二十大报告的说法，更要“自力更生”，“坚持道不变、志不改”，把“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然而，两个月后，中共高层的“斗争精神”似乎消失了，不再展示“骨气、底气”，放弃了“自力更生”。

2022年11月30日，日本东京新宿车站外，民众集会声援中国大陆的抗议活动。(Tomohiro Ohsumi/Getty Images)

“白纸革命”的后续效果

中共经济工作会议从“内循环”回到“双循环”，还要“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并称“针对社会上对我们是否坚持‘两个毫不动摇’的不正确议论，必须亮明态度，毫不含糊”。

中共的“两个毫不动摇”，即“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和“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看来，相对于外部环境的难以改变，中共高层更看重中国社会上的“不正确议论”，少见地要“亮明态度”。“白纸革命”中喊出“共产党下台”，着实令中共感到恐惧，赶紧放松“清零”防疫措施，在经济政策上也立刻大转弯。

会议还称，“要从制度和法律上把对国企民企平等对待的要求落实下来”；“依法保护民营企业产权和企业家权益”；“各级领导干部要为民营企业解难题、办实事”。

这等于把“共同富裕”又变相否定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味道也变了，会议要求“继续发挥出口对经济的支撑作用”；“更大力度吸引和利用外资”；“要为外商来华从事贸易投资洽谈提供最大程度的便利”。

中共政权合法性的问题，如今成了中共高层最担忧的事，先给“清零”松绑，再给经济政策松绑，总之给老百姓松一点绑，试图阻止更大的抗议浪潮，阻止“共产党下台”的口号。

会议称，“对于我们这么大的经济体而言，保持经济平稳运行至关重要”。

中共一贯强调算“政治帐”，忽略“经济账”；如今又算起了“经济账”，实际还是“政治帐”。“白纸革命”的效应进一步显现，中共高层真的怕了。

中共不肯承认“清零”防疫失败了，在放松“清零”之前，据称北京染疫人数已达数万人，但不敢公开，放开之后发热门诊立即被挤爆。这几乎与2020年1月20日的武汉相同，当天中共被迫承认武汉肺炎病毒“人传人”，但医院已经人满为患。

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因时因势优化疫情防控措施”，轻描淡写地把“清零”防疫造成的巨大经济损失和各种次生灾难一笔勾销了。 不过会议还称，要“顺利渡过流行期”，等于承认三年的“清零”根本没管用。

李克强还能部署2023年经济工作？

新华社报道此次经济会议，称习近平在重要讲话中总结2022年经济工作，分析当前经济形势，部署2023年经济工作。李克强对明年经济工作作了部署。李强作总结讲话。

习近平和李克强似乎都在部署2023年的经济，李强只能以准总理的姿态参加会议。新华社没有区分哪些话是谁说的，笼统冠以“会议指出”、“会议认为”等，但具体的内容似乎更多像李克强以往的思路。此次会议的基调，应该在12月6日的政治局会议已经确定，李克强恐怕没法再参加政治局会议。李克强今年3月份在人大会议上所做的《政府工作报告》，整个2022年因为“清零”基本没用上，他还能部署2023年工作，并拥有发言权？

会议最后称，“新班子要有新气象新作为，加强学习，成为行家里手、内行领导”。

这话表面是针对新上任的政治局常委或委员们说的，他们都没有在主管经济的中共国务院工作过，应该谁也不敢说自己是内行，但这些人却要说了算。如果李克强、汪洋、胡春华算内行，为何没有续任政治局常委和委员，却让不是内行的赵乐际、王沪宁留任呢？他们也是新班子的成员。

中共经济工作会议急忙“修正”二十大报告，表明老班子、新班子中真正说了算的人都不是内行，国家大计被视为儿戏。

迫使中共改变的应该是参与“白纸革命”的抗议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千古道理今天仍然适用。人们没法指望外行的中共官员真能搞好经济，把这些外行的中共官员彻底赶下台，是中国人应该继续努力的下一步。事实证明，还是“共产党下台”的口号最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