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一度最被看好的他为何输给了自己的老部下

高新评论分析文章：二十届中央政治局委员里的"军工五人帮"中的马兴瑞和彭家军都曾是张庆伟的老部下。而此前一度最被看好，如今已经是连任五届中央委员，比马兴瑞还年轻两岁的张庆伟为何被马兴瑞和袁家军后来居上，幕后原因值得玩味。

　　近日，中国境外的新闻媒体中陆续出现了“军工五人帮”的说法，源自于吴光国先生的研究报告。具体指的是中共二十大上产生的新一届中共中央政治局中的刘国中、张国清、袁家军、马兴瑞、李干杰五人。其中刘国中和张国清都已经分别被免去二十大前担任的陕西省委书记和辽宁省委书记职务，进京以新任国务院党组成员身份等待下个月正式出任国务院副总理。袁家军则是被免去二十大前担任的浙江省委书记职务，改以政治局委员身份兼任重庆市委书记职务。马兴瑞是以政治局委员身份继续兼任他二十大前即已经接任的新疆自治区委书记职务。李干杰则是被免去他二十大前担任的山东省委书记职务，以二十届中央政治局委员和中央书记处书记身份在京候命。

　　这“军工五人帮”中，马兴瑞曾任中国航天科技集团总经理；袁家军曾任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副总经理；张国清则曾任中国兵器工业集团总经理；刘国中曾进入中国第一所航空炸弹制造工厂工作。唯有最年轻的二十届中央政治局委员李干杰的“军工背景”多少有些牵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习近平已经是中央军委办公厅正营职秘书时才考进大学的李干杰是清华大学工程物理系核反应堆工程专业的本科和硕士生，毕业后从国家核安全局北京核安全中心助理工程师干起，，日后从国家核安全局和国家环保总局一路晋升，在担任环保部长期间被习近平指定“抓紧培养”，然后就是山东省长和山东省委书记的地方任职经历。

　　不过，撇开李干杰的“专业”和他进入地方党政系统之前长期任职的核安全及环保系统与“军工”是什么关系不论，吴国光所认为的 “中国的军工系统作为一种特殊类型的制度安排，反映了习近平喜欢的治理模式”，是很有道理的。

　　吴国光先生认为：“在过去十年和他在党的二十大上宣布的政策纲领中，习近平治理模式都很明显，有一个突出的主题是驯服、驾驭和控制市场力量，使它们为中共的最大利益服务——保持其对中国公权力的垄断。”他表示，习近平偏爱军工企业的工程管理人员，正是因为习希望他们将经验融入到中共更广泛的治理领域中。习近平显然希望这些人将他们的军工经验运用到中国经济的重塑中去，同时倡导更强大的国家主义框架和企业市场经济的成功。

　　其实，中共二十大召开之前，即已经有所谓中共在任省委书记中的“军工五子”一说，但当时所说的这“五子”中并不包括时任山东省委书记李干杰，而是包括现任湖南省委书记，在二十大上竟然未被安排入局的张庆伟。

　　中共二十大召开之前，包括笔者本人曾经发表的绝大部分二十大高层人事分析和预测文章中，都把张庆伟囊括在内，而且大都是把张庆伟排为最可能人选之一。依据第一当然是年龄，一九六一年底出生。依据第二是资历，二十大召开之前即已经是连任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四届中央委员。当时的面临换届的十九届中央政治局和它的常委会里，只有李克强一人是从十五届开始已经连任了五届中央委员，然后就是习近平和张庆伟一样，已经连任了四届中央委员。但张庆伟比习近平年轻了八岁多。

　　这里穿插一句，李克强当年当选十五届中央委员的同时，习近平则在当届一百五十一名“当选”中央候补委员里按得票数排名倒数第一。

　　早在二十大召开之前的一年多，中共大外宣香港01即刊登过标题为《60后省委书记密集上位　“航天少帅”张庆伟仕途看涨》的文章。文章中断言：可以预见，中国省部级高层政治将开始全面被60后掌控。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些60后省委书记中，刚到湖南履新的张庆伟资历最深，其未来的仕途有望更进一步。

　　文章中说：“二零零二年中共十六大时，时年四十一岁的张庆伟当选为中共中央委员，是中共第一位60后中央委员，也是当时最年轻的中央委员……。

　　二零一一年年八月，张庆伟到地方锻炼，担任河北省省长，历时五年半。二零一七年三月年张庆伟北上出任黑龙江省委书记，随成为当时中共政坛上最年轻的省区一把手，受命致力于改善黑龙江的营商环境。二零二一年十月，张庆伟履新湖南，成为这个经济蓬勃发展省份的掌舵者。从河北到黑龙江，再到湖南，一九六一年十一月年出生的张庆伟无疑是60后省区一把手中，跨省锻炼经历最丰富的政治新人。

　　该大外宣文章还分析说：河北、黑龙江、湖南都不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省份。河北经济发展一直面临困境，在中国人口大省中可以说是最落后的；黑龙江面临经济转型和人口大量外移、人口老龄化，经济发展同样困难重重；湖南受益于中国沿海经济产业向内地转移，近几年经济发展还比较亮眼，中共中央让张庆伟到这三个省份锻炼，或许是有意为之，旨在丰富张庆伟对中国国情的全面认识。毕竟张庆伟长期生活、工作的北京是中国首都且经济十分发达，但北京不是中国真实国情的全部。

　　既在发达城市工作过，也了解中国艰困省区的真实情况，这无疑有利于张庆伟在更高职位工作时，能够统揽中国全局，更实事求是地推进中国改革发展。二零二二年秋天中共二十大就要召开，到时将有不少新人进入中共决策层，作为资历最深（连任四届中共中央委员），跨省区锻炼最全面的60后省委书记，张庆伟未来的仕途看涨，有很大的想象空间。

　　笔者曾在去年九月发表的《二十大上现任省委书记中的可能"入局"者》一文中分析说：除了现任新疆自治区委书记马兴瑞会百分之百在二十大上“入局”， 从“论资排辈” 的角度看，目前的在位省委书记中，最有可能“入局”的就应该是张庆伟了。而张庆伟之下，就应该是张国清了。

　　除了张庆伟已经连任四届中委，张国清的一届候补中委和两届中委也已经是所有目前在位的省委一把手中的老资格。他的正省部级任职资历陆续是，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公司总经理、党委书记，中共重庆市委副书记、市长，天津市市长，现职是中共辽宁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党组书记。

　　特别是先后担任过两个直辖市市长的经历，决定了这个张国清如果未被选中为下届国务院副总理人选的话，也应该有很大机率成为二十届中央政治局委员后，兼任某个直辖市或者广东省的党委书记。更何况，他张国清比张庆伟更具年龄优势，是目前在位的三个最年轻的省委书记（均出生于一九六四年）之一。

　　现如今，张国清倒真是入局了，而且也已经内定为国务院副总理接班人选之一。而张庆伟的意外落选，有一种说法是张庆伟被认定为“江派” 人马，故不被习近平信任。

　　网上一篇标题为《江派重点培养的接班人选梦断二十大》文章，把“张庆伟与江绵恒在航天科技系统数度共事”作为张庆伟派系归属的主要依据介绍说：一九六一年十一月七日出生的张庆伟生于吉林省吉林市，祖籍河北乐亭。曾长期在航空航天部任职，自一九九二年开始，历任载人航天工程运载火箭副总设计师、中国航天工业总公司一院副院长、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副总经理、总经理；二零零二年二月至二零零七年八月，任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副总经理、载人航天工程副总指挥；二零零七年八月至二零零八年三月任任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主任和党组书记，同时兼任绕月探测工程领导小组组长……。

　　中共十八大召开的前一年八月，张庆伟调任河北省委副书记、代省长、省长，直到中共十九召开的当年，也就是二零一七年三月调任黑龙江省委书记。（当时）在习当局的反腐行动中，河北省现“塌方式”腐败，成为十八大以来大陆省委常委落马最多的省份之一。当年曾与张庆伟共事的河北省委书记周本顺、组织部部长梁滨、省委秘书长景春华、政法委书记张越、人大副主任杨崇勇、副省长张杰辉等人已先后落马……

　　不过，依笔者之见，除非是张庆伟本人到河北任职之后“亲自腐败”，否则当地官员们的“塌方式”腐败的责任，特别是时任省委书记的腐败是没道理追究到他这个省长身上的。

　　如上这篇文章还分析道：值得关注的是，江泽民长子江绵恒于一九九年十一月至二零一一年一月出任中国科学院副院长，主要负责全院高技术的研究与发展工作。他自二零零三年起，代表中科院，担任中国载人航天工程副总指挥，并历任神舟五号、六号、七号副总指挥。曾经担任“创新一号”小卫星的首席科学家，在二零零七年担任绕月探测工程领导小组副组长、嫦娥工程副总指挥。

　　其中，神五指挥部总指挥是时行总装备部部长李继耐，副总指挥包括江绵恒、时任总装备部副部长胡世祥、时任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总经理张庆伟和时任国家航天局局长栾恩杰。

　　而接来下的神六指挥部总指挥是时任总装备部部长陈炳德，副总指挥包括江绵恒、张庆伟等人在内。

　　再接下来的神七指挥部总指挥是时行总装备部部长常万全，副总指挥除了江绵恒，还有时任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党组书记、总经理马兴瑞等。后来据说江绵恒发现身患重症，回上海治病，因此临时换成中科院副院长阴和俊。

　　按照如上文章的说法，江绵恒与时任航天科技集团公司总经理张庆伟都是神五指挥部、神六指挥部的副总指挥。江绵恒在二零零七年年担任绕月探测工程领导小组副组长，而当时张庆伟担任绕月探测工程领导小组组长。两人曾共事……。

　　但是，如果把如上张庆伟曾经与江泽民儿子江绵恒的“共事”经历当成张庆伟“江派”嫌疑，那马兴瑞如今被习近平特别器重并委以重任又该做何解释呢？

　　比较一下马兴瑞和张庆伟的简历就可以发现，比张庆伟年长两岁的马兴瑞不但当年是张庆伟的老部下，而且日后无论是在科技部门还是地方官场上都是一直在步张庆伟的后尘，直到他被安排为肯定会进入中央政治局的新疆自治区党委书记为止。

　　一九九九年七月，张庆伟升任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副总经理、党组成员；二零零一年十一月，升任任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总经理、党组书记和中国载人航天工程副总指挥并在二零零二年十一月召开的中共十六大上，首次当选为中央委员会委员。

　　一九九九年九月，马兴瑞升任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党组成员、副总经理。此后一直是张庆伟的直接下级，直到接替张庆伟。

　　二零零七年八月，张庆伟平升任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主任；并在中共十七大上，连任中央委员。同月，马兴瑞被宣布升任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党组书记、总经理，接替张庆伟。

　　二零一一年八月起，张庆伟仕途转轨，任河北省代省长、省长……。并在次年召开的中共十八大上连任第三届中央委员。此前接替他航天科技集团公司一把手职务的马兴瑞也依此职务首次进入中央委员会。

　　二零一三年三月，马兴瑞离开军工央企出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成为当时的国务院系统内的唯一一个由中央委员担任的副部长。但八个月后即平调至中共广东省委，任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成为当时全国范围内唯一一个由中央委员担任的省级政法委书记。

　　二零一七年四月，张庆伟升任中共黑龙江省委书记，并于当年召开的中共十九大上第四次“当选”中央委员。此时的马兴瑞已经升任广东省省长一年有余，并此依此职务连任第二届中央委员。

　　除了马兴瑞，也在二十大上成功入局的袁家军的当年的“航天经历”也都是在张庆伟的领导下度过的。

　　接下来，令我们外界实在没有想到的是，马兴瑞在二十大上成功入局了，而他曾经的上级，而且还比他年轻两岁的张庆伟却只是连任了第五届中央委员。至于袁家军也不过比张庆伟年轻不到一岁。

　　二十大之后，评论界错愕之余，又有猜测说张庆伟还有出任国务委员的可能。但笔者更倾向于相信他可能会在下月召开“两会”上被犒赏一届全国人大副委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