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被消失 中共内外难题一拥而上

2023年4月21日，中共外长秦刚在上海举办的蓝厅论坛开幕式上发言。(Hector Retamal/AFP via Getty Images)

秦刚被消失超过24天后，7月19日，中共外交部又宣布王毅将代替秦刚出访尼日利亚、肯尼亚、南非、土耳其。中共外长不露面引发了外交事务难题，也引发了中共内部的难题，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大概中共领导人都琢磨不清楚。

中美外交陷入单向流动

中共领导人历来最看重对美国的外交，美国国务卿布林肯、美国财政部部长耶伦和美国气候特使克里相继到访北京，中共的接待规格一再升高，求和的姿态一览无余。中共还嫌不够，干脆把美国前国务前基辛格也搬出来了；只是美国国务院明确，基辛格仅以美国公民身份访华；言外之意，他与美国政府没有关系。

6月18日至19日，美国国务卿布林肯终于访华，中共总算松了一口气，中共领导人虽然故意在布林肯面前端架子，但口气却放软，称“尊重美国的利益”，“不会去挑战和取代美国”；要“排除万难”，“让中美关系稳下来、好起来”。

当时双方商谈的最大成果之一，就是邀请中共外长

秦刚访问美国。

习近平应该准备参加11月在旧金山举行的APEC峰会，应该还希望顺道访美，秦刚需要先去打前站，特别是敲定习近平顺便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的规格。

拜登和习近平很可能将在旧金山的APEC峰会期间会面，但习近平大概很想在白宫会面。中共领导人到访华盛顿、踩上红地毯，显然才有面子，否则就有些掉价了。拜登目前没有访问中国的计划，也没有公开邀请过习近平访问美国。中共领导人原本应需要秦刚尽快前往美国，搞定一切，现在成了未知数。

未来的几个月内，中共商务部、央行等部门的官员可能会前往美国，但无法安排习近平的出访，只有中共外交部出面才行。此时，秦刚偏偏不露面，中共领导人临时委派王毅代行其职，但王毅没有政府职位。

如果秦刚的问题继续悬而未决，不排除王毅还要代替秦刚访问美国，敲定习近平的访美行程。王毅对美国事务实际并不熟悉，王毅任中共外长时，杨洁篪主要负责对美外交，直接向习近平汇报。中美关系僵冷后，王毅才有机会参与，但只能扮演战狼，他能否搞定习近平的访问，尚难预料。

中共外交变成了十足的夹生饭

无论王毅还是秦刚担任中共外长，近些年来的中共外交都是夹生饭，与世界各主要国家的外长会面后，各自的声明经常是大相径庭、各说各话，表明商谈过程中往往话不投机。秦刚被消失后，中共外交部的主要外事活动由王毅暂时代理，变成了十足的夹生饭。

王毅已经卸任中共外长职务，仅是中共外事办主任，虽然晋升政治局委员，但在中共外交部不再有发号施令的权力，没有资格直接指挥外交部工作人员。王毅可以代替秦刚会见来访的外国客人，也可代替秦刚出访，但后续事宜如何落实，却没人知道。

王毅应该在中南海上班，随时向习近平汇报工作、提出建议、接受指令，但难以遥控外交部。王毅若到中共外交部上班，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波动。王毅与几位副部长之间并非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也不好直接命令各司司长等，王毅在北京接待或出访会见的人，双方所谈的内容，大概谈完了也就完了，后续很可能不了了之。

中共党媒发布的相关信息极其有限，表明王毅也只能按照以往的思路说些套话，不敢深入商谈某些关键的事项。习近平目前应该有太多难题要处理，恐怕没有多少时间对王毅做出具体交代，用王毅代替秦刚本就是权宜之计，只能先对外敷衍一下。王毅参加的东盟外长峰会就是典型的一例。

王毅参加东盟外长峰会 哪些事不敢说？

7月13日至14日，王毅代替秦刚参加东盟外长峰会，中共做了提前预告；但会议结束后，中共党媒却讳莫如深。新华社仅在首页报导了王毅会见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和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东盟外长会议。

中共先前曾宣布，王毅将参加东盟-中国10+1外长会议、东盟-中日韩10+3外长会议，但会议结束后，中共党媒竟然不愿报导这些会议的内容，仅报导了王毅的两次场边会。很可能王毅没有得到习近平的进一步具体指令，只能按照原来的说法，讲些模棱两可的话，实在不值一提。

此次在印度尼西亚举行的东盟外长会议，远不止这些内容。东盟各国外长进行内部磋商之外，还邀请了众多合作伙伴，一一安排了对话，包括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中国、欧盟、印度、日本、新西兰、韩国、俄罗斯、挪威和土耳其。

东盟外长会议后的声明，详述了与不同国家商讨的合作内容，很多是中共极不愿意看到的，自然也没法说。因此，王毅此行被中共党媒刻意低调处理。即便秦刚去，也只能旁观东盟与各国加强合作，秦刚或许可以和下属临时搞一点动作，王毅则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东盟正在利用全球供应链重新布局的天赐良机，抓紧把从中国转出的供应链吸引到本地；同时，东盟也在拉更多国家介入南海问题。

7月14日，中共外交部发文称，王毅在雅加达出席东亚合作系列外长会，“驳斥了个别国家提及南海仲裁和所谓航行自由，就南海问题阐明中方原则立场。”王毅还对“域外国家”喊话，称“不要再派那么多先进舰机来这里”；“不要挑动和利用地区国家之间的分歧”；“不要根本不了解实际情况就在这里指手画脚。”

王毅应该知道可能吃瘪，除了无谓的叫嚣，也没有对策，新华社忽略了上述内容。7月17日，习近平在北京会见了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显然，王毅无力改变东盟的南海策略等，习近平只能见一下亲华的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聊胜于无。菲律宾现任总统小马科斯随后表示，希望他的前任和习近平讨论了中共在南海（南中国海）的行为，包括中共海警船只在南海对菲律宾船只的跟踪。

东盟对中共的态度正在发生关键变化，秦刚却没法现身，王毅临时代替算是隔靴搔痒。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原定的访华行程被取消，王毅应该自认难以应付。秦刚被消失引发的一系列外交难题，中共暂时还无解；但秦刚不露面的时间越长，中共外交部越会人心惶惶。

2023年7月18日，习近平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参加与阿尔及利亚双边协议的签字仪式。(Ng Han Guan/POOL/AFP via Getty Images)

秦刚的去留直接影响习近平的权威

习近平一手提拔了秦刚，还为他扫去了中共外交部内的竞争对手，如今秦刚被消失这么多天，中共高层应该暂时也不知如何处理才好。外界传闻都不认为秦刚因“健康问题”被消失，而是有“政治问题”。

秦刚消失得越久，回归中共外长的可能性就越小。中共可以一口咬定秦刚的“健康问题”，也可以作为秦刚最终被换下的原因，但这只能对外敷衍，对内却难以交代。

如果秦刚确实有“政治问题”，或腐败、不正当男女关系等问题，在党内都难以不了了之，毕竟已经家喻户晓。如果中共坚称只是“健康问题”，对秦刚的其它问题不处理，恐难以服众；之后再宣扬反腐、“纯洁队伍”之类的话，就等于自搧耳光了。

无论习近平如何处理这名亲信，都会令自己的威信受损。若承认秦刚有其它严重问题，习近平至少选错了人；或者是明知有问题，还“带病提拔”。

假如秦刚的问题和中共火箭军的问题交织在一起，那麻烦就更大了。时至今日，中共高层可能仍未对后续如何处理做出定夺，也表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中共内部现在还没有完全搞清楚问题的来龙去脉，对内对外都会更丢人，对习近平权威的影响也会更大。

2023年7月19日，中共安保人员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外巡逻。(Ng Han Guan – Pool/Getty Images)

中共危机处理能力再次曝光

秦刚被消失后，中共外交部三缄其口，应该是被中共高层下了封口令。无论秦刚出了何种问题，中共的危机处理能力都显得太低级了。

中共党媒经常宣传中共领导人多么有能力，对内多么有权威、对外有多大影响力；然而，当类似秦刚事件突然发生时，中共领导人似乎没有显示出应有的临机决断能力，而只能用沉默的方式对待。惯于暗箱操作的中共，从上到下都极其不适应公众面前的危机处理，在大陆以内还可以操纵舆论、封杀网络；但秦刚的问题直接涉及对外事务，中共没法封住国际舆论。

中共领导人一再要求“讲好中国故事”，但秦刚的被消失，无疑在国际上成了最典型的“中国故事”之一。中共领导人沉默，中共网军和小粉红们也不知所措，谁也不敢发声。

中共领导人丢掉的不仅仅是面子，还把自己的真实领导力展现给了全世界。中共对外号称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中共处理危机的能力大概只能排在末流。

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印太协调人坎贝尔近期接受采访时说，“每一个重大决定都是由习和他周围的一小群人做出的”；“我们看到中国体制中这种相当戏剧性的集权和等级制度。要真正在任何问题上做出改变，无论是芬太尼、海上巡逻还是贸易政策，都需要极高级别层面的参与。”

白宫看清了中南海的决策机制，秦刚事件应该会令白宫更小心，但也会更加有信心。中共党媒经常宣传中共领导人日理万机，但大小事情都要等最上层决定，中共领导人每天都会处于身心俱疲的状态，却不见得能把每件事都处理好。

中共长期暗箱操作，危机处理能力本来就差，集权只能令决策能力变得更差。下层官员们只等命令行事，自然会不断“躺平”；没人会愿意冒险去做事，甚至不愿意讲出一些实情。中共的体制治理不了国家，更不要说与美国“竞争”。白宫与中南海的对决，实力不在一个等级上，决策能力更不在一个等级上。

秦刚被消失，引发了中共内外的一系列难题，也再次曝光了中共低级的决策机制和危机处理能力。全中国人应该都会看到，中共政权的存在，对中华民族就意味着灾难。全世界也应该看到，中共政权的存在，对所有人都贻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