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中国对他下禁令，他却在华狂揽900亿美金

图片来源：ALEXANDRA CITRIN-SAFADI/THE WALL STREET JOURNAL; PHOTO: ISTOCK Patricia Kowsmann

全球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币安(Binance)本应在中国于2021年将加密货币交易列为非法时舍弃中国市场。

距离那时已过去近两年，根据《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看到的内部数据以及币安现任和前任员工的说法，用户一个月内在中国交易了900亿美元加密货币相关资产。这些交易使中国成为遥遥领先的币安最大市场；若不计入一些超大型交易者的交易，中国市场占该交易所全球交易量的20%。

据现任和前任员工称，中国对币安的重要性曾在内部公开讨论过。据一些现任和前任员工称，尽管有上述禁令，但该交易所的调查团队仍与中国执法部门密切合作，在中国90多万活跃用户中侦查潜在的犯罪活动。

币安正面临一场监管冲击，某种程度上与其在全球范围内不透明的运作方式有关。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 简称SEC)今年6月以涉嫌非法运营和滥用客户资金为由起诉币安及其创始人赵长鹏。美国司法部对币安的一项调查仍在继续。币安在美国用户中的市场份额几乎蒸发殆尽，该公司最近将其全球的8,000个工作岗位裁减了1,000多个。

透过此前未披露过的币安中国业务，可以管窥该加密货币巨头是如何在至少是官方不欢迎它的地方打擦边球悄然运作的。

据一份阐述相关程序的内部文件，币安已帮助中国用户规避限制，具体方法是先引导他们访问带有中文域名的不同网站，再转而将他们带到这家全球交易所。《华尔街日报》见到了此文件。这份文件在币安内部的传播早于上述2021年的禁令，但晚于中国2017年屏蔽该交易所的网站。

实施加密货币禁令的中国央行未回应置评请求。

币安一位发言人说：“Binance.com网站在中国被屏蔽，在中国的用户无法访问。”这位发言人没有进一步置评。

币安在全球处理的加密货币交易量超过了大多数竞争对手的总和。对于币安来说，保持在中国的足迹至关重要；币安正在应对一场监管整顿，高管内部担心这种整顿会威胁到公司的未来。

币安与中国的关系错综复杂。华裔加拿大籍企业家赵长鹏于2017年在上海创办了这家公司。几个月后，中国政府对加密货币交易所发起了数轮监管整顿中的第一次。官方担心这些交易所会被用来将资金非法转移出境。赵长鹏后来说，他将币安的业务转移到了日本。

据《华尔街日报》此前报道，币安在中国保留了数十名员工。其美国分支部门的高管担心这一安排会带来的影响，包括中国的开发人员可以控制美国用户的数据。

赵长鹏曾说过，他和其他一些员工的华裔身份被利用来描绘与中国的密切关系。

赵长鹏在去年的一篇博文中写道，如今币安面临的最大挑战是该交易所（以及其他所有境外交易所）在中国被认定为犯罪实体；与此同时，币安在西方的反对者却把该交易所描绘成一家“中国公司”。

中国在2021年扩大了对加密货币行业的整顿范围，并宣布所有与加密货币相关的交易都是非法的。中国政府表示，这么做是为了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

币安当时表示将对平台用户进行清查，并将把中国客户的账户切换为“仅限提现”模式，这意味着这些账户将被禁止进行交易。

“币安始终认真履行合规义务，严格遵守当地监管机构的相关要求，”该公司在2021年10月的一份声明中说。

美国监管机构以涉嫌非法运营和滥用客户资金为由起诉币安创始人赵长鹏。图片来源：ANTHONY KWAN/BLOOMBERG NEWS

中国官员在执行全面禁令时似乎采取了偏宽松的态度。

“中国的加密货币市场依然强劲，中心化和（去中心化）业务的交易量都很稳健，”加密货币研究公司Chainalysis的研究总监Kim Grauer说。尽管在2021年的禁令颁布后，中国加密货币交易量最初有所下降，但根据Chainalysis的数据，中国目前仍是全球第四大加密货币交易市场。

币安的竞争对手火必(Huobi)已提示中国用户申请多米尼加数字公民身份，这样就可以在该平台上进行交易。

帕劳有一个向外国人出售居留卡的项目，赵长鹏是其最初推广者之一，不过币安表示最终放弃了与该项目的进一步关联。据一位熟悉该项目的人士称，币安当初之所以对帕劳的这个项目感兴趣，原因之一是希望帮助中国用户。

中国和其他一些地区的加密货币交易者也会使用VPN（一种可以掩盖使用者所在位置的应用程序），以便在被本国屏蔽的那些交易所注册。

据一位见过相关数据的前员工说，该禁令出台后，币安中国业务占其总交易量的比例从2021年中期的24%降至当年年底的17%。

但这一占比到2022年又回升了，而且一直保持在高位。据币安的一个名为Mission Control的内部平台显示，2023年5月，中国客户的加密货币交易额超过900亿美元。其中大部分交易都是与加密货币挂钩的期货合约。美国禁止加密货币期货交易。

根据Mission Control的数据，在币安注册的中国用户有560万，其中911,650人为活跃用户。

该交易所的第二大市场是韩国，交易量占比13%，紧随其后的是土耳其，占比近10%。所有其它国家的交易量在币安的占比都不足5%。

根据该公司的内部文件和一名前员工的说法，截至今年1月份，币安大约有10万名中国用户被列为“政治公众人物”(PEP)。银行和监管机构用PEP来标记政府官员、其亲属或关系密切的人，这些人因涉及贿赂、腐败或洗钱的风险较大而需要受到更严格的审查。

根据内部文件和这位前员工的说法，币安过去对中国用户的身份验证采取了宽松态度。在2021年底，也就是上述禁令实施后的几个月里，只有不到一半的中国注册用户通过了“了解你的客户”核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