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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内自媒体马江博说趋势文章:今年的两会开始了,作为一个小20年前的老时政记者,今天说说当初上两会时在新闻中看不到的一点人和事。
在我刚当记者的时候,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好奇。比如我很想知道,当全国两会召开,国务院总理面对几千名代表做政府工作报告,全中国人都在“天涯共此时”看直播的时候,在大会堂会场内外,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是否也有人在“闲逛”?
很巧我是一个能进入大会堂的时政记者,让自己有机会满足这个好奇心。当然,很多时候这些看似“闲逛”的人不是漫不经心,而是“步步惊心”。
武警、解放军、消防、特警和警察看起来肯定是各有分工,不过我没有机会具体问。黑衣人则不明确属于什么建制,外界多猜测是公众常说的“中南海保镖”,但我也不确定大会堂内外的各色黑衣人是否都属同一警卫部门。
警察叔叔是这些人里面看起来最不吓人的,若有盘问,每次也是他们最先开口。实际上他们带的警犬也并不完全凶狠,有的甚至很小很萌,属于防暴犬。
就警卫来说,在人民大会堂内则只有黑衣人,没有任何穿制服的军人或警察。这些在大会堂内的黑衣人从不走动,动的只有目光。
除此之外,在人民大会堂内四处走动的,还有如下几种人——
首先是会场内的代表,这很少,出来一般都是为了上厕所(因为总理这个报告是不间断的),每次都会被记者围住,情急之下,甚至有代表高呼上完厕所再接受采访。
比代表更爱走动的是政协委员。他们是来旁听总理做报告的,不过往往是在正式会场外的各个厅,所以时不时会有人出来在大厅里喝个茶。但出来喝茶的,往往是不那么受媒体关注的政协委员,受关注的文体明星或企业家,往往唯恐被记者发现,都不知道躲在哪个厅的角落里。有一次我曾经想找崔永元,转了一层楼都没发现。
不过也有很特别的政协委员,我就曾经碰到一个。记得是为香港企业家,见记者就主动发名片,热情得让你满脸惊愕。
比政协委员更活泛的是佩戴工作人员证件的各地随行官员,一般是各省人大或者省委办公厅的人员,其中不少是秘书。他们的状态基本是在大厅围坐喝茶聊天,偶尔有多次参加两会的老秘书碰到另一个省的同行,会惊喜地打招呼。
除此之外,基本上就是我的记者同行了。
记者又分为几种,最不活跃的是地方党媒随行记者,他们除了采访本省代表委员外对别的都不感兴趣,自然没有到处走动的动力。
然后是央媒的同行,包括央媒网站也往往在大会堂有直播室之类,不过这些采访多是事先约好的,大多时候也没有必要四处抓人采访。
更活跃的是境内市场化媒体记者,好不容易有个两会的记者证证,都是带着发稿任务量去的,必须跑起来。
当然,更更活跃的是香港的记者,确实跑得快,也喜欢拿敏感问题去“碰瓷”代表委员(今天某个有点敏感的热点话题我就看到有内地官员在不知情下被“碰”了一下),也不能说这些同行“坏”,很多时候是对新闻的理解和风格不同。
而十多年前我跑两会时最最活跃的,是另一些同行,估计现在已经很少了——他们会看看你胸前挂的证件,换下名片,然后说:“哎,明天你去某省代表团驻地吗?他们有个市长不错,你们能发稿子吗?”
抱歉。真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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