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达最重要的接班人不干了

　　3月25日星期一，万达集团董办发了一条消息。根据集团董事长指示，由张霖担任万达投资集团董事长兼法人：敬请知悉，不必回复。

　　但两天后的周三，还是万达董办，又发了一条通知，说：同意张霖辞去文旅集团总裁职务；任命张春远为文旅集团执行总裁，负责文旅集团全面工作；同意李荣智辞去万达集团副总裁兼信科中心总经理职务：任命黄硕为信科中心总经理……

　　万达的OA上，作为老王这两年最器重的爱将、万达的第三号人物，张霖的职位曾经长得快写不开了。但周三之后，他的名字还在，抬头只剩下一个：万达集团董事。

　　刚刚，在万达集团的“龙兴之地”大连，一场重要的签约落下帷幕。

　　太盟投资领衔中信资本、阿布扎比投资局、阿布扎比姆巴达拉投资公司、ARES投资集团，又一次解了万达的燃眉之急：他们带来了“600个小目标。”

　　太盟在2021年就入股了珠海万达商管，算得上是万达的老朋友了。去年12月，珠海万达商管上市对赌期限将近，太盟和万达签署了一份协议，太盟将联合其他投资者，在其2021年的投资赎回期满时，经大连万达商管集团赎回后，对珠海万达商管再投资。

　　此次签约正是对这份协议的兑现。

　　王健林和太盟投资首席执行官单伟建都没有出现在签约现场，但各方高管悉数亮相。代表万达集团致辞的高管有三位，分别是万达集团总裁齐界、万达集团副总裁何其聪、万达商管集团总裁肖广瑞。

　　周一还是商管集团总经理的张霖，没有再露面了。

　　一

　　张霖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万达官网，是2007年。当时他只是项目负责人；但2009年，37岁的他再次出现在官网时，已经升任为万达集团财务部总经理。

　　2012年开始，张霖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万达官网上。在万达如日中天、老王张口就是小目标的年代，他经常陪老王见重要客人，由此步入了万达的权力中枢。

　　2015年，老王曾被问过接班人的问题，他的回答是“现在是肯定有的，有好几个，要看谁在今后几年带队伍带的好”。那时普遍认为，齐界和张霖，是最可能的人选。

　　之后的这些年，曲德君、刘海波等人被老王送了进去；丁本锡、陈平、尹海等人急流勇退；曾茂军、梁飞建等人也离职了。当年和老王一起拜年的十来个元老，走逃亡伤，现在就剩：齐界、张霖、肖广瑞三个人了。

　　张霖对于首富的意义，就越来越重要了。

　　万达旗下共有商管、文旅、投资三大产业集团。齐界担任集团总裁；肖广瑞是商管董事长；张霖同时是投资集团董事长、商管总裁和文旅集团总裁。

　　按职位高低，齐界是三人最高；肖广瑞的职位含金量虽然最高；但担子最重的，是张霖。2022年，他甚至还救急担任过万达电影董事长和法人。更重要的是，张霖是三人中最年轻的。

　　现在，一切猜想都是幻影了。

　　筹钱，上市，一直是万达近年来最重要的两个工作。除了卖掉多个万达广场外，万达还分两次，将万达电影的股权卖掉。虽然主管的文旅集团业务收缩、资产缩水，但张霖仍是王健林最倚重的高管。

　　现在，万达高管的危险程度越来越高。失去老王的信任也就算了，还很容易因公司失信被限制高消费。

　　万达体系内危险程度最高的岗位，就是前身是地产集团的万达投资集团。2020年，48岁的张霖接棒吕正韬，担任万达地产集团董事，而后成为法人。

　　地产一直是万达的血库。这些年，万达虽然着力弱化房地产业务，但现金流压力仍然不小。2023年4月20日，万达地产集团被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强制执行，涉及金额超10亿元，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并被限制高消费。

　　虽然在那之前一周，张霖就已卸任万达地产法人。但由于涉案项目是其在任期间出现的违约行为，张霖仍被牵连，被限制高消费。所以3月25日，当再次被任命为万达投资集团法人后，张霖在第二天就提出了辞任，并很快被批准。在万达效力了24年后，他在万达OA上的职务，仅仅只剩下万达集团董事了。

　　老王在70岁的年纪，失去了最重要的一位接班人。

张霖资料照片

　　二

　　去年12月，万达商管最大的投资人太盟投资（PAG）表示继续加仓，并将引入新投资人。万达商管的上市对赌危机由此得以暂时缓解。但此番调整后，王健林的持股比例将从70%降到40%，虽然仍是大股东，但失去了绝对控制权。

　　按照协议，新投资人将帮助万达改善公司治理。众所周知的是，号称“亚洲小黑石”的PAG不仅是投资者，其更感兴趣的是：控制权。

　　当天签约之后，在商管万达的持股降到了40%，太盟等投资人股东总计持股60%。老王的话语权再次被削弱了，但他并没有其他选择。

　　3月初，珠海万达商管50.72亿股的股权第二次被冻结，原因是“财产保全”，被执行人是其大股东万达商管。这部分股权曾在去年7月就被冻结过一次。中旬，万达商管新增一则162.05亿元的股权冻结信息，股权被执行企业，为成立仅两个多月的大连新达盟商业管理有限公司。还是3月，天津市蓟州区万达广场发生股东变更，万达商管退出。有媒体统计，去年以来，万达已累计出售14座万达广场。

　　此时，关于珠海万达商管上市的进展，仍然没有明确消息。老王似乎仍然没有拿到“路条”。

　　看上去，万达即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但老王身边的老战友，越来越少了。

　　中信和太盟的意见，新公司独立是他们投资的前提。新达盟将脱离万达的管理体系，投资人会进董事会，影响决策权。

　　普通员工更不用说。一位万达中层朋友说，现在集团人力不断给他们下指标，裁人，降本。他每天都能看到同事离职，裁员已经到了总监一级了。曾被看作成功上岸的万达，还是没能完全躲过这一劫。

　　接替张霖的，是人力资源出身的张春远，曾负责被证明是失败业务的宝贝王。70岁的老王，身边可用的人不多了。

　　去年11月，王思聪罕见地现身政务新闻中，一脸严肃的跟山东泰安领导会谈签约，穿着OffWhite的卫衣，脚上是Nike限量款球鞋。网友说，这可能是思聪最正式的一套衣服了。

　　今年1月，王思聪在三亚过生日的视频又刷屏了。烟火点燃，这位中国最著名的富二代，拿着话筒跟朋友说，自己许的愿望是：身体健康，明年挣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