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共团拜会，晦气

钟原评论文章：1月27日，中共照例在过年前举办团拜会，习近平的讲话离不开蛇年，称“蛇行千里”，但听起来不那么舒服；既不喜庆，也难以对下打气，反而显得晦气。2025年中南海同时面对内部乱局和外部重压，难道准备在蛇年像蛇一样潜伏，还不能走直道，而只能曲身“蛇行”？

为什么要“蛇行”？

中共政治局常委在团拜会上共同亮相作秀，但硬挤出的一点笑容，无法带动现场的喜庆气氛；特别是习近平讲话最后一句话里的“蛇行千里”，应该算典型的画蛇添足。2025年中共政局必然加剧动荡，“蛇行”一词带来了更多晦气。

2025年是乙巳蛇年，多方预测都认为，蛇年的中共红朝运数更差，势必风波不断。中共党魁讲话本可适当回避蛇年的不吉，却非要拿蛇年说事。他说“蛇行千里”，或许想强调“千里”，但毕竟蛇年来了，更多人关注的恐怕是“蛇行”。

蛇多隐藏在草丛、树木中，基本不会大摇大摆地公开现身。中共党魁的话似乎也意味着，中共面对内外压力，2025年只好被迫蛰伏，即便有所行动，也不能走直道，而只能“蛇行”。

中共党魁眼看核心地位失去，再大谈“斗争”已经不合时宜，不知是否真准备在新的一年里蛰伏或“蛇行”。

中共党魁的讲话不断描绘当下的困难，包括“复杂严峻形势”“艰难险阻”“矛盾问题”“风险挑战”“外部冲击”等，但最后应该仍想给官员们打打气，提出“以蛇行千里的劲头，坚定信心。”然而，“蛇行”一词本身就显得极度缺乏信心，令人提不起气来。

尴尬的是，央视迅速发出快评《以蛇行千里的劲头，共同书写中国式现代化新篇章》。以“蛇行”的方式搞现代化，倒是符合“曲折中前进”的党文化术语，不知这算不算中共内部的“低级红”或“高级黑”。

2025年1月23日，一名男子望着北京白云观十二生肖石壁上的蛇形图案。(Pedro Pardo/AFP via Getty Images)

没有腿的蛇能行多远？

蛇能在十二生肖中排行第六，这有一个故事。说很久很久以前，蛇和青蛙是朋友，但蛇那时长有四条腿，青蛙却没有腿，只能蠕动爬行。蛇好吃懒做，青蛙十分勤快，它不但要捉虫给蛇吃，还帮助人们捕害虫，因此人类厌恶蛇，倒有些喜欢青蛙。

蛇发现被人们讨厌，就开始仇视人，见人就咬，见畜就吃。土地神见状，告到了天宫。玉帝劝蛇改恶从善，蛇却口出狂言、不愿悔改。于是，玉帝令神兵砍去了蛇的四条腿，免得害人；因青蛙有功于人，蛇的四条腿就被赐给了青蛙。

蛇终于知错了，也开始吃害虫，还拖着长长的躯体，跟着龙学治水；蛇死后，又将自己的躯体献给人类，作为药物救治病人。玉帝见蛇知过能改，就在十二生肖中把蛇排在龙的后面。

蛇有时也被视为财富和繁荣的象征，但负面的形象始终难以驱除，人们时常用“蛇蝎”“冷血动物”形容恶人、狡猾之人。蛇年出生的人属蛇，但较少人愿意说自己属蛇，多数会说属小龙，尽量回避蛇这一词汇。

蛇年来了，人们还得说蛇年吉祥，也有一些蛇的吉利话，比如“银蛇起舞”“蛇舞九州”“山舞银蛇”“蛇行天下”等。

中共党魁实际只说一句“蛇年吉祥”就可以了，但硬要继续发挥，上述词汇还都不用，偏偏说“蛇行千里”，或许多少印证了他此时的心境；如今再大谈九州、天下之类已不现实，蛇年想“舞”大概也“舞”不起来，只好“蛇行”了。

不过“蛇行千里”只能算一种奢望，没有脚的蛇很难走远。中共政权已经走投无路，但不想就此退场，中南海高层们为了争权，还都在暗自蠢蠢欲动，说不定忽然就冒出来咬谁一口。

蛇定期要蜕皮，人们有时以此比喻再生、新生。中共一直号称“自我革命”，但中共党魁没用蛇蜕皮比喻“自我革命”；如果中南海来一次蜕皮，意味着人事将大换血，当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蛇行”的说法既反映了中南海内斗激烈，也是对外的一种无奈。川普强势回归，中共不敢再正面对抗，只好选择隐藏式的蛰伏或“蛇行”。

2025年1月2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在莫斯科郊外的官邸与中共党魁习近平进行视频通话。(Gavriil Grigorov/POOL/AFP via Getty Images)

中南海对川普还想“虚与委蛇”？

与蛇有关的一个成语叫“虚与委蛇”，一般可解释为虚伪敷衍、假意应付。这用来形容中南海此时面对川普的做法，算比较贴切。

1月17日，中共宣布韩正参加川普的就职典礼。当天，习近平还和川普通话。但川普1月20日上任后，习近平1月21日又和普京视频通话。克里姆林宫的通报称，习近平说，愿意“推动中俄关系迈上新台阶，共同应对外部不确定因素，维护中俄关系的稳定性、韧性。”

川普呼吁普京和谈、结束战争，中共当然不愿意看到俄罗斯从战场脱身，而是想让美国继续分神。于是，中共党魁一面对川普“虚与委蛇”，一面又试图拉住莫斯科一起反美。

普京虽然也谈到了中俄全面伙伴关系和战略合作，但没有直接回应习近平“共同应对外部不确定因素”的说法；仅笼统地称，“俄中两国的共同努力在国际事务中发挥着重要的稳定作用。”

中共很不甘心。1月22日，新华社发文《引领中俄关系登高望远》。文章引用了习近平的话说，“以中俄关系的稳定性和坚韧性应对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

眼看克里姆林宫并没有同样的愿望，中共别无他法，只能自行宣传。1月22日，习近平前往辽宁考察，蔡奇随行，一去又是三天；李强也同时到安徽考察。川普上任前后，针对中共不断出手，中南海高层无计可施，干脆也不在一起商量了。

1月20日的中共政治局会议估计众说纷纭、难以决策。到了1月27日的团拜会，中共高层集体亮相，中共党魁却说2025年准备“蛇行”，不知这算不算“党中央”的“集体决策”。不过，以川普的风格，中共的“虚与委蛇”可能很快导致恶果。

中南海指望不上克里姆林宫

俄军已经占领乌克兰部分领土，如果能通过谈判确定占有一些领土，克里姆林宫对内仍算有所交代，毕竟俄罗斯付出了巨大人员伤亡，军事、经济和政治上大代价都很高。

克里姆林宫不断表露愿意和川普政府谈判，但1月17日，习近平却抢先和川普通话，然后才和普京通话。如果双方准备共同对抗美国，应该习近平先和普京先沟通才更符合逻辑。

不管中俄之间可能如何，中南海都不得不直接面对川普，“虚与委蛇”是行不通的。无论芬太尼、关税、Tiktok、巴拿马运河等具体问题，还是印太对抗的大格局，俄罗斯都没法直接帮助中共。川普掐准了中共这条毒蛇的七寸，还不断敲打蛇头；俄罗斯此时会愿意自己主动把头伸过来挨打吗？

1月23日，新华社报道《俄总统新闻秘书：俄方在等待美国的对话信号》。这表明，中共知道莫斯科不大可能为了中共而放弃和美国谈判的机会，就如同中南海不会真正帮助莫斯科一样。中共是俄罗斯军工企业最大的支持者，但不敢公开向俄军直接提供武器，还一直假装中立，始终在利用莫斯科。

如今川普伸出橄榄枝，莫斯科看到了走出泥潭的可能，应该不会傻到非要和中共一起对抗美国。无论俄乌战争能否尽快结束，川普都不可能放任中共隐藏在草丛中“蛇行”或溜走。

1月24日，中共外长王毅在通话中，竟然对美国国务卿卢比奥说“好自为之”。这话实际说反了，中南海现在大概自己想“好自为之”，但可望而不可及，只好准备“蛇行”。

1月27日，新华社报道，习近平向美国友人回赠过年贺卡。川普政府应该没有对中南海发出过年贺卡，习近平也没法回赠美国政府，只能拿个别美国民间人士凑数。中南海没有办法化解2025年可以预见的“外部冲击”，转入“蛇行”也没用。

2025年1月24日春运期间，北京火车站内侯车的旅客。(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蛇行”与“核心”的矛盾

过年前中国大陆一片萧条、灾难连连，中共党魁的讲话非要与蛇年挂钩，硬生生弄出了一个“蛇行”，这或许是某种有感而发，但实在晦气！

1月26日，新华社报道“党中央”看望“老同志”，胡锦涛、朱镕基、李瑞环、温家宝等的名字列了一大串，最后称他们都支持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然而，中共党魁核心地位已然不在，原因之一大概就是没有得到众多退休高官的支持。“习核心”准备“蛇行”，其他人却不见得跟随。

1月26日，李强也按惯例在过年前与所谓的外国专家代表座谈交流。李强说，“国际环境越复杂，越需要各国敞开胸怀、沟通对话……化解矛盾分歧。”然而，中南海内部自己的分歧都解决不了，想化解对外分歧更是难上加难。

1月26日，新华社还同时报道了中共军委副主席张又侠、何卫东分别慰问军队的消息。在新华网首页中，何卫东的报道被放在张又侠的报道之上；但中共军网的首页却正好相反，张又侠的报道被放在了何卫东的报道之上。

新华社报道称，何卫东1月22日慰问了驻京部队。张又侠的报道来自新华社沈阳分社，称张又侠近日到信息支援部队某部调研、慰问。习近平和张又侠1月24日一起到北部战区机关慰问，央视发布的画面中，张又侠似乎是所有人中笑得最开心的一个。新华社沈阳分社的第二则报道显示，张又侠应该自己又单独到沈阳附近的基层军队单位训练场等调研、听取工作汇报，显得不寻常。

何卫东慰问部队的报道中提到了“军委主席负责制”和“忠诚纯洁可靠”。张又侠慰问军队的报道中没有提“军委主席负责制”，仅称“听党指挥、对党忠诚”。两人都说“忠诚”，但忠于谁却不同。

1月26日，中共军报发文《加强战备值班 忠诚履行使命》，继续宣传习近平慰问军队，但文章并没有提到“军委主席负责制”。文章还应景地称“金蛇起舞”，这与中共党魁的“蛇行”对比鲜明。此时的中共军队，谁想“起舞”？

中共内部有人要“蛇行”，也有人要“起舞”，2025年的中共政局只会比2024年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