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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电影《危险年代》(The Year of Living Dangerously,1982,又译为《灾难岁月》)讲述了20世纪60年代,印尼首任总统苏加诺(Sukarno,1901-1970)政权垮台期间,一名记者面对阴谋和风险的精彩故事。与苏加诺政权一样,中共的合法性和习近平2025年执政的稳定性也面临着重大挑战。
这些挑战的核心是公众信任度下降、经济危机加深、内部政治清洗和社会不满情绪上升等多重要素。另一方面,外部因素也会损害中共的公信力,其中最重要的是美国新任总统唐纳德‧川普领导的新政府重点将反击中共政权的贸易和外交政策。
公众信任的侵蚀
概括地说,中共执政合法性面临的最深刻威胁之一就是公众和政治信任的削弱。中国人民非常清楚国家在多条战线上的恶劣行径,并对未来普遍感到悲观。因此,许多中国人,尤其是年轻一代,感到被疏远。这一方面是由于党加强了对中国社会几乎方方面面的控制,极大地损害了民意;另一方面是由于缺乏高薪工作,百姓生计出了问题。
这些金融事件表明,人们对中国金融体系的可持续性存在严重的长期担忧。
信任的削弱是一个严峻的挑战,因为中共执政的合法性一直依赖于其实现经济增长和稳定的能力。越来越少的中国民众相信中共能够做到这一点。因此,社会不满的趋势并不新鲜,而且正在上升。
一系列经济危机
中国不断加深的经济危机也明显削弱了中共对权力的控制。中共政权的政策曾因帮助数百万人摆脱贫困而倍受赞誉,然而这些政策却是导致中国经济持续崩溃的直接原因。如前所述,受过教育的中国年轻人的工作机会正在消失,青年(16-24岁)失业率创下历史新高。然而这只是更深层次问题的表象。
另外,占国内生产总值30%以上的房地产业多年来一直处于内爆状态,而且仍在继续。这已导致数百万人失业和经济崩溃。与此同时,民众收入和工资也在下降,导致人们买不起住房。
此外,国有企业估计占GDP的28%,而且深陷低效和腐败泥潭。这些问题和其它经济障碍压垮了消费者的信心和支出,造成国内经济停滞和通货紧缩,使经济增长速度降至几十年来的最低水平。
使这些内部危机雪上加霜的是,中国的资本外流日益严重。在中国精英和普通民众为财富寻找更安全避风港的推动下,每月都有数十亿美元流出中共治下。这种外流表明人们对中国经济缺乏信心,并引发了对中国金融体系可持续性的严重担忧。
经济疲软破坏了中共繁荣昌盛的核心承诺,进一步威胁到中共政权在国内外的公信力。
政治清洗:不计代价加强控制
中共党魁习近平比此前任何领导人都更加巩固了自己的权力,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了初代党魁毛泽东。与毛时代一样,包括商业、金融和军事领域在内的政治清洗已成为习近平领导层的标志。
然而,正如我在上一篇专栏文章《中共习近平正在清理他的内部圈子》(China’s Xi Purging His Inner Circle,1/30/2025)中指出的,这些政治清洗也是全国各种级别官员之间恐惧、摩擦和不稳定的根源。当然,这也是习近平偏执狂和不安全感的表现。虽然许多被整肃的官员被认为是真正的腐败分子,但也有一些人被认为是对习近平权力的潜在威胁。
反复循环的政治清洗在党内造成了不确定性,使有效治理变得更加困难。
与政治大清洗不同但又相关的是国有企业数量的增加。随着经济状况的恶化,中共采取了接管更多私营企业的手段,以延续其对经济和民众的控制。这种手段只会加速经济螺旋式下滑。
招致社会不满
以经济增长换取政治服从,是确保中共几十年合法性的社会契约,而这种契约正在逐渐瓦解。尽管中共的监控能力无孔不入,世所罕见,然而社会不满情绪仍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年轻一代对生活、前景和政党无孔不入的控制深感不满,他们的不满情绪正在通过各种形式表现出来。
因此,近年来全国各地爆发了越来越多的抗议活动。
更有甚者,政治和军事高层内部的不满情绪也在上升。对此,中共政权采取了越来越严厉的镇压措施,并新建了数百个拘留中心。然而,这样做很可能会削弱各地对习近平的忠诚,从而影响习在全国范围内的政策执行能力。
外部阻力带来更多挑战
鉴于川普政府决心在贸易、技术和外交政策上反击中共政权,2025年美中之间的竞争将愈演愈烈。与中共“脱钩”(decoupling)是美国的当务之急,而这样做将使中共在2025年及以后的经济增长更加困难。高达60%的关税以及其它贸易政策选择都已摆上桌面,箭在弦上。
从世界范围来看,希望与中共脱钩的不仅仅是美国。欧盟的一些国家对依赖中共产品持谨慎态度,并试图限制中国对欧盟的出口。日本和韩国也在加强合作,削弱中共在亚太地区乃至全球的贸易和影响力。台湾问题迫在眉睫,川普政府宣布收回巴拿马运河并削弱北京在那里的影响力,这些举措均对中共带来了很大震动。
当然,本文所述只是中共在2025年面临的众多内部、外部挑战中的一小部分。显而易见,2025年对于中共和习近平来说可谓危机四伏的一年。
作者简介:
詹姆斯‧格利(James R. Gorrie)著有《中共危机:中国经济崩溃将如何导致全球大萧条》(The China Crisis: How China’s Economic Collapse Will Lead to a Global Depression, 2013)一书,并在其个人博客TheBananaRepublican.com上定期发表评论性文章。他目前常驻南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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